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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盼烟从昏迷中悠悠转醒时,入眼的却不再是小河边,而是一张床上,她观察了一下四周,一个吱吱呀呀险些掉落的木门,一张床,一个桌,一个缺了脚的凳子,墙上挂着些弓箭,此外便没有其他了,冷风吹进来,纸糊的窗户呼呼直响,田盼烟冷得紧了紧被子。
脑海中的记忆还没消失,看来是被人救了,而救命恩人的家境也不是很好,还能救她这个明显需要医药钱的人,不图她什么,看来是对方好心。
而此刻一来自己的伤势未愈,二来这小胳膊小腿的,就算想逃,恐怕也逃不到哪里去,不如先留下,报恩之后再想想自己的前程。
此刻的田盼烟哪里知道,秦永昌只想要一个浆洗丫头的想法,也不知道他会看些外伤,否则田盼烟就不会这么想了。
田盼烟在此处稳定的想法刚刚落下,忽然吱呀一声,门开了。
光线太亮,昏迷了快一天的田盼烟适应了好久才能看清,进来一名男子,手里端着一个碗,看衣着也不像是个家徒四壁的人,为何这家里破破烂烂的?
“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田盼烟声音有些沙哑。
男子沉默了一会,把手里的碗放到屋子里唯一一个桌子上,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不知又从哪弄来一碗水,面无表情跟她说:
“喝碗水。”
行吧,不回答算了,此刻保命要紧,于是田盼烟撑着手,想要起身,努力了两三次,都狠狠摔到床上,嘴里喘着粗气,她咬了一下嘴唇,想要再次挣扎着起床。
秦永昌见状,连忙放下水,急急地走过去扶着田盼烟坐起来,枕头当做了靠枕,坐在床头。
秦永昌的手碰到田盼烟柔软的腰肢,这腰肢不盈一握,他面上没显,耳朵尖尖却开始泛红。
田盼烟看到秦永昌拿起了桌上的水,乖巧地接过来喝下了,这水清冽甘甜,想必是屋里的井水。
“谢谢你!”田盼烟看着细心照顾自己的秦永昌,“还未请教救命恩人的名字?”
“秦永昌。”这回秦永昌总算回了田盼烟,而面色依然冷冷的,没再说其他话。
“秦永昌?听着像是前些时候刚刚搬到我们照河村的猎户呢?可是您?”田盼烟细细一思索,又问到。
“对,是我,我从小河边把你捡回来的,养好了并给我当浆洗丫鬟,你可愿意?”秦永昌带着一丝丝期待。
这没什么可说的,既然救命恩人救自己的目的是做浆洗丫鬟,那便以这些劳力还他救命之恩。只要不是以身相许就好,田盼烟舒了一口气。
“当然愿意!你眼前算是照河村的人了,把我捡回来,难道不怕救我不成,我死了之后,又被我奶奶讹一笔钱吗?”田盼烟又好奇道。
“他们若是上门,先叫他们把我的医药钱赔来。”秦永昌冷冷一笑,“眼下我家除了我,没有别人,这几天你先好好养生,若再有什么,喊我就是了。”
说完秦永昌走了,走的时候,轻轻掩上了那扇门。
田家。
此刻刚刚吃过晚饭,老大媳妇张氏凑到陈婆子跟前,就听到老大媳妇八卦道:
“娘,听说那命硬的小贱人没死成,方才我去河边看,已经不见了那丫头的身影,该不会是又被河水冲走了吧?”张氏一脸神秘兮兮道。
“大嫂!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盼儿怎么招你了你一定要这么苛待她?”说话的是徐氏,田盼烟的娘,后来她托村里几个交好的妇人去河边看时,已经没了田盼烟的踪影,本来就恐慌,再听张氏这么一说,内心的惊慌更甚。
“哟!看弟妹紧张的这样,说不定早早已经叫人去看过了,这会发现田盼烟不见了所以才更慌张?”张氏讥笑道。
陈婆子看着两个儿媳妇打嘴仗,丝毫没有插嘴的意思,只是听到徐氏像是派人找过田盼烟,向她投来一个冷冷的目光,唬了徐氏一跳。
“娘,我没有”徐氏矢口否认,只是在陈婆子怀疑的目光中,又解释了一番:
“谁家丢了孩子不着急,娘,我这不是着急吗?”此刻徐氏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万万不能让陈婆子知道她叫人去找过盼儿,否则若是盼儿还在这村中,盼儿的日子不好过,而她和二房的日子更不好过,二房还有念儿和远航两个孩子,当母亲的不能不为他们考虑。
陈婆子听到此言才放下心来,随即也是一脸鄙夷看着徐氏:
“一个赔钱货,也就你稀罕,我看她被水冲走了更好!反正是逐出族谱的一个外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跟我老田家无关。”陈婆子两眼朝天道。
徐氏受伤不已,女儿喊她奶奶,是老二的亲骨肉,但在陈婆子看来,他们田家的血脉都被称为“外人”,那自己这个正经的外人,在陈婆子的眼里,又算什么呢?
尽管这话陈婆子已经说过很多遍,徐氏内心还是不免受伤。
而张氏看着弟妹一脸受伤的脸,露出一副打了胜仗的笑容,火上浇油道:
“是啊弟妹,反正那赔钱货早晚都是要嫁给别人家当做媳妇,不是外人是什么?再说了,此刻田盼烟都已经被逐出族谱了,难不成你还送钱去给外人?”
钱可谓是陈老婆子的命根,听到张氏这么说,陈婆子又恶狠狠地对徐氏骂到:
“往后若是让我听到你们二房再跟那赔钱货有什么往来,二房那两个小的就不用吃饭了!”陈婆子唾沫溅了徐氏一脸。
徐氏差了一脸口水,眼下只得按兵不动,喏喏到:“知道了,娘。”
二房是有三个小孩,田盼烟、田念烟和田远航,徐氏进门三四年只生了两个丫头片子,没少受到陈婆子的磋磨,直到生了田远航这个带把的,日子才好过许多。
而大房就不一样了,进门没几个月就有了身孕,头一年就生了田远进,这时老田家第一个大孙子,陈婆子抱着田远进,乐得嘴都笑到耳朵后去了。
甚至生了大孙子的当晚,陈婆子拿着个破盆,在村里敲敲打打,大声嚷嚷大儿媳妇生了孙子,好像怕迟一刻就害怕别人不知道他家生的是儿子似的。
田家二房的日子比大房艰多了。家里地里的脏活累活都是二房一力承担,大房几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抗,全靠二房养活。但既便如此,大房一家还是比二房一家受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