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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无依失失落落的回到程度家里，程度已经吃完了早餐坐在客厅里。
看见廉无依耷拉着脑袋进门，他问道：
“怎么，那小子给你脸色看了？”
程度见廉无依空着手回来，起码端上去的早餐是留下了。
“没有，好像是我说错什么让他生气了。”廉无依勉强一笑。
“别管他，他是气神转世，随时随地都能生气。你快去吃早餐，吃完我送你去疗养院。”
“程大哥你不用送我去，我自己去就可以，你不顺路。”
廉无依不想麻烦程度特意送她，她又不是只去一两次，每天都要去，她总不能每天都让程度送。
不过程度温和一笑，说道：
“我也不是特意送你，因为我也要去疗养院办事，所以算是特别顺路送你一程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等我一下，我先收拾一下东西，很快就好。”
“不着急，你慢慢来，我和疗养院的院长约的是十点，时间很充足。”
“好。”
廉无依看看时间，确实不用急，开车去疗养院也就一个多小时，时间是够的。
不过说起疗养院，廉无依突然想起那个睡美人阿姨的事。
既然想起来了，本来也打算要请程度帮忙的，干脆就现在问问吧。
坐到程度对面的沙发，廉无依说道：
“程大哥，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但是我说出来后，如果你有一点点觉得不方便，你都可以拒绝我，我不会强求的。”
程度一愣，又挑了下眉，笑道：
“难得你主动求助，你先说说看，要是我能做到的肯定帮你。”
廉无依眨了下眼，双手相握中规中矩的放在大腿上，暗暗组织了下语言才说道：
“是这样的，疗养院里有一个昏迷了二十多年的病人，她好像没有任何家人，只是多年前有人帮她一次性缴了十多年的费用。最近半年没人再帮她缴费，也没人来领走她。她已经欠费半年多了，疗养院现在已经找政府相关部门接走她。因为她没有家人，我觉得要是她得不到细心专业的照顾，会很可怜。所以，我想看看程大哥你能不能有办法不让那位病人从疗养院搬走？”
廉无依大致说完了自己想说的，就等着程度开口说点什么了。
程度其实也听明白了廉无依想表达的意思，但他疑惑的是她为什么要管别人能不能留在疗养院接受最好的照顾？
“你认识那个病人吗？”
“呃，不认识。”
“所以，你只是因为可怜她，然后想帮她？”
廉无依点点头，然后又说道：
“我知道疗养院的费用不低，我自己也没有那么多钱帮她缴费。但是，我可以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去照顾她，总之我会尽可能帮疗养院的护士们减轻工作负担。”
程度沉默了一会，然后才说道：
“无依，你知道一个昏迷了二十多年的人代表什么意思吗？那代表那个人会永远继续躺下去，直到心跳停止。而你能照顾几天，又能照顾到什么程度？”
先不说疗养院的费用问题，就廉无依试图牺牲自己去照顾一个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又没有知觉的植物人，程度并不赞同。
首先，那是很漫长的过程，廉无依已经有两个需要照顾的家人要操心，她自己每天已经够累了，还要多照顾一个需要每天花时间，花精力的植物人，她根本就是在给自己添加负担。
“程大哥，你生气了吗，是不是我的请求太过分了？”
因为看见程度的脸色变得严肃，廉无依以为程度不想掺和她的请求。
想想也是，住在疗养院一年缴费那么高，那个睡美人阿姨都不知道要躺到什么时候，又不是一两天，程度没理由不顾疗养院的收支而插手继续收留那个睡美人阿姨。
“无依，我是生气了，但不是你想的生气，我气的是你怎么会傻到往自己身上揽这些吃力的事？”
“不会，我不会吃力的，反正我每天都要去疗养院，而且那个病人和我妈妈住在同一层楼，我就是走两步而已。”
廉无依的善心泛滥让程度有些无奈，他再次抛出最现实的问题，说道：
“无依，你觉得走两步不觉得吃力就可以解决一个需要被照顾一辈子的植物人吗？一辈子，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
廉无依微微低头想着，可很快，她又抬起头坚定的说道：
“我知道我不敢保证一辈子，但是，我现在做得到我就想做，如果将来我做不到了……那至少，那个阿姨能好过一天是一天。没有意识，没有家人，她已经够可怜了，所以，我很不忍心她的身体再受到不周全的照顾。”
程度看着廉无依，从她眼里他看出了她的坚定，他彻底无奈一笑，但他跳过和廉无依正在讨论的话题，说道：
“好了，这个事回头再说，你先去吃早餐，不然时间该晚了。”
“我……好，我去吃早餐。”
廉无依不知道程度到底会不会答应她去帮那个睡美人阿姨。她也很想确定程度的态度，但是她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
等廉无依吃完早餐，收拾好以后才和程度一起出了家门准备去疗养院。
电梯打开后，蒙炙阳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眼前。
“呦，那么巧，小气鬼。”
蒙炙阳原本心情就不顺畅，现在看见廉无依和程度出双入对的，他的心情更加顺畅不起来。
冷着一张脸，蒙炙阳完全无视程度的“问候”，甚至廉无依他也当看不见。
程度一耸肩，不在意蒙炙阳的冷漠，他把手搭在廉无依的后背体贴的说道：
“进去吧，无依。”
廉无依笑笑，又弱弱的看了一眼电梯里的蒙炙阳，见他看都不看她一眼，她也不敢找他说话。
无言先进了电梯背对着蒙炙阳，廉无依往侧边过去一点，好让程度进来站得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