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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浩然见温子琦一副呆傻的样子顿觉傻的可爱便出言解释道:“每三年各州县都会选拔一波优秀的的人赴京都参加大比,若是能够名列三甲那么这些人便就留在京都,倘若不中便可自行离去,是去做一名游方郎中还是返回益春堂做一处管事都可以。”
凌浩然见温子琦没有疑问便接着说道:“未能取得三甲的我们暂且不提,单说名列前茅的这几位,不外乎也就两种人选。一种是堂内自己极力扶持,一种是被各大势力挑选送进来迫于形势被迫扶持的。虽然已经名列三甲但是对于他们的选择也无非就两个,要不进宫做御医治病救人,要不去监察司稽查督办,御医这个活呢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就算你妙手回春能够做到药到病除可难保有用药疗效不佳之时。同一方剂用在不同人的身上那也是效果各不相同,毕竟各有差异嘛,如若再有个误诊失察那罪过可是大了。”
只见温子琦点了点头说道:“那是,失察之罪可不小!”
凌浩然也点了头说道:“那是自然,而且宫墙之内可是没有情份可言,所以稍有不慎那可是要被杀头的。所以很多人选择去监察司,毕竟监察司不用整天担心自己会因一时失察丢掉性命,而且监察司直属当今皇帝掌管,走哪都是横行无阻,就连最低等级巡察人员到各地巡察都有官家想法讨好,监察天下一切入口之物,我这么说你该明白此位置的轻重了吧,那自是好处多多。”
温子琦“嗯”了一声接着说道:“直属皇命,到哪里都是有恃无恐!”
凌浩然点了点头笑着继续说道:“倘若今年新进监察司内这一位昔日曾是自己手下门人呢,并且还对他有知遇之恩呢?遇到事情会不会有偏私。而被迫扶持起来的呢?最多也就是得一些银两好处,虽说没人会嫌弃银两扎手,可在日后生死攸关之际,银两就显得有些苍白无力,每年各大势力都会送一些适龄的青年到各地益春堂进行栽培,而作为堂主却又每个都得罪不起,堂主们也想培植自己的实力,那该咋么办!”
温子琦沉思片刻小声的说道:“只能自己培养喽!”
凌浩然赞赏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正是如此,所以只能找一个各不相靠却有一定能力的人,能够力压群雄,让各势力都闭嘴,而今年青州堂这个人就是你,我呢只是你的附庸品,算是堂主卖给我后面势力的一个面子而已!这么一说你还觉得堂主只是个医术精湛刚正不阿的人吗?”
温子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适才凌兄一番分析,让在下犹如醍醐灌顶瞬间明白,我还真以为我自己遇到伯乐了呢,原来只是一个被推出来的棋子而已!”
凌浩然见温子琦一副失落表情连忙说道:“你也别妄自菲薄,以你的真才实学,你不正缺的是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吗?倘若此次大比你名列三甲,那以后还不海阔任鱼跃,今日被人当作棋子又有何妨呢?”
温子琦连忙接道:“凌兄说的即是,我本无依无靠浮萍一簇,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今时今日身上还能够有东西让人利用,我该高兴才是,焉能有失落之感呢!”
凌浩然见温子琦一扫刚刚失落之态便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何尝又不是相互利用呢!他欲享你日后之光,你且借他今日之荫。”
温子琦见凌浩然一改往日质朴之样。俨然变成了一位足智多谋尽算人心谋士。眉头微皱顿觉此人绝非那些靠祖先遗荫的绣花枕头可比,便继续开口问道:“想必凌兄定是家世显赫,威震一方的权贵人家,连此等秘闻都如数家珍,日后还望多多提携,只是不知道凌兄是否与那长生殿有关系?”
凌浩然见温子琦如此这般一说微微一怔迟疑了片刻说道:“秘闻算不上,你只要稍微动下脑筋自然能明白其中各要的厉害关系,据传言长生殿门人遍布各地,上有王公贵族下有贩夫走卒,有掌管天下命脉之力,我又何曾能与之有关系呢?只是道听途说罢了!”说罢便起身看了看烛台上的烛火长叹一口气转身走到床榻上自顾自的躺了下去。
温子琦见他应该不再说话也起身将烛火熄灭摸黑回了床上,躺在那里暗自思量着刚才凌浩然所说的这一切。照他所说此次的大比对自己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机缘,若能位列三甲自是事半功倍,能够进入御医堂对他来说不正是梦寐以求吗?当年父亲正是御医堂首座,门生遍地,创立的十二堂也是在民间享有盛誉,可谁知一夜之间天翻地覆,自已被安了一个通敌叛国之罪,皇帝朱笔一挥判了株连九族,若非师傅当日搭救,温家这一脉早已灭门了。就连十二堂也从救死扶伤的杏林圣地变成了蛊惑民心的魔窟。这一切宛如一个遮天蔽日的迷局。
可究竟是谁遮的这天呢,时过境迁早已物是人非,若想查出其中原委,也只有从御医堂内查起。那么此次的大比我将势在必得。即如此不妨可以略微显露一丝,也好让朱之廉心无旁骛的全力支持我。如此这般一思量内心便再无一丝彷徨反倒多了几丝坚定。即心无杂念,便觉得一天的疲劳猛然而至不多时便觉双眼无力缓缓的睡去。
俗语说的好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要添衫。肆虐的秋风早已让树叶狠心诀别了树的挽留,纷纷洒落凡间,也唯有那满街的帷幔依旧随风飘舞。空荡的街道上少有几个行人,堂内更是无人就医,看今日如此清闲管事便让温子琦和凌浩然二人去库房将今年新到的草药整理核实一番,连日的阴雨使得湿气太重如若处理不当十来天便会霉变。
温凌二人虽说身为堂主门徒,但闲暇时间依旧的听从管事调配,为此这段时间却是受到了一些特殊的照顾,相比数天之前差点要命差事今日的这点差事算是享福了。回头想想若不是当时凌浩然好言提醒,自己才能巧妙化解,现在想想这种拙劣的手法差点就让自己险些漏出破绽。也只能怪过自己过于自负涉世未深。
二人来到库房外面看到屋顶已然修葺好了的瓦片,各自低头不语。温子琦不由自主的用手摸了摸右腿,凌浩然见他如此嘿嘿一乐笑出了声。温子琦听到这般笑声不由感慨道:“还要谢谢你当日提醒,要不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估计的躺个个把月。”
凌浩然摆了摆手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我只是想不通你会失足从这么高的地方坠落,虽说雨天脚底容易打滑,但是太匪夷所思了。尤其是你躺在院子里,屋顶还时不时掉两瓦片砸在哇哇乱叫的你身上。”
温子琦一张脸涨的通红回答道:“都怪我自己太不小心了,没留心脚下这才失足坠落。”说罢走到门口伸手推开了库房的大门。只见屋内丈许高的货架上摆的全是今年新购进的药材,二人相视一笑,温子琦微微一摇头说道:“原本以为是个可以轻松完成的差事,这满满一库房,别说两个人了,就是再来两个人估计也的两三日才能完成。看来管事依旧很照顾我二位。”
凌浩然看了看温子琦打趣道:“温兄弟,坦然面对,谁叫你挡了路呢!这下好了我也有机会和你好好讨教讨教了,这一屋子的草药你的挨着给我说说典故出处,我也好加深印象,一下子能接触这么多草药的机会可不多。”
温子琦心里自然也知道凌浩然这般打趣无非是想告诉自己,这一切的果都是因为那一日的因!嘴上却回道:“既然凌兄弟如此这般真心请教,那我自当倾囊相授,只是不知道你想从那一味药开始学起呢?”
说吧走到最近的货架上拿了一味药晃了晃认真的说道:“要不就从这味开始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