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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小巧觉得自己是。。。那话怎么说来着?就,挺成功的!对,她就是成功地把小路留在了自己身边。她想好了,明天不能让小路再见着秋阳叔,怕他万一反悔。
把小路安顿好睡下了,韩小巧就开始收拾东西。
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可这两天,卖包子的爷爷给他们带的碗和筷子,秋阳叔拿来的盆儿和杯子,珊珊姐给他们捎的洗漱用品还有饼干点心巧克力糖什么的,一大兜子。
韩小巧觉得自己就像是收拾搬家一样,心里美滋滋的。她长这么大,没人给自己送过东西,逢年过节也没人去她家串门。来这些天,她第一次吃排骨,吃纯肉的包子,纯肉的馄饨,还有甜丝丝的巧克力糖。也第一次用牙刷刷牙,用新毛巾洗脸。哦,对了,珊珊姐今天还给她买了一盒擦脸油,香喷喷的。这一整天她都没舍得往脸上抹,每隔一会儿就从抽屉里拿出来,拧开盖儿闻闻,然后再好好的放回去。这会儿收拾东西,她把这小小的一盒擦脸油抓在手里看了又看,然后躲到两个床铺中间的帘子后面,拧开盖子,小心翼翼的揩了一丁点儿,仔仔细细地往脸上抹着,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无论是肉包子还是排骨所带来的满足只是那一顿饭的功夫。可是在这个瞬间,韩小巧的心被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填满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香喷喷的,以往她所羡慕的新凤姐,好像在此刻也是个离她差着十万八千里的土包子。
她得意的笑着,脸上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光彩。那是一种对未来充满信心的光彩,也是一种本不该出现在她脸上的,宝石一样的色泽。
她把收拾好的东西塞到床底下,拍拍身上的衣服,第一次郑重地躺在小路旁边那张柔软舒适的空床上,沐浴着鲜花一般的香气睡着了。
一夜好眠。。。
第二天,天还没有大亮,约摸不到5点,韩小巧就醒了。她认真地把头发解下来,抹上水用手梳开,紧紧地扎了两个辫子。然后煞有其事地去厕所刷完牙,洗了脸。踮着脚尖轻手轻脚地回病房把小路叫了起来。昨天晚上病房里住进来一个被摩托车撞了的老头,韩小巧不想被人发现,所以必须趁天不亮的时候出发。
小路还没有睡醒,搓着眼睛迷惑地看向韩小巧,后者悄么声地告诉他:咱得先走,被人看见就走不了了!恁就被人送福利院咧!
小路皱了皱眉,他还想等王秋阳来了打声招呼的。但是韩小巧可不给他这个机会。在她的思想里,只要他们偷偷地溜回赵洼村,警察就管不着他们了。死鬼老爹也被逮了进去,她以后跟小路就能自由自在地活了。
小路知道自己扭不过她,无可奈何地跟着她出了医院,吊瓶昨天早上就已经停了,他现在虽说没好利索,但是正常活动是没问题的。
韩小巧步履轻快地在前面走,她认识路,来的时候都记下了。医院出去先往北走一会,到了丁字路口一直往西走,就能到他们赵洼村东头的小卖部。大舅的沙场就在那附近,她熟悉的很。按着她的想法,紧赶慢赶,一晌午也就到家了。可是真的出发了才考虑到,小路的病刚有好转,恐怕是走不了太远的路,只能半道儿上多停下来歇歇,实在不行自己可以背他。这几天是吃得好,睡得也好,她觉得自己现在浑身都是力气!
走了好一会,天已经大亮了。路边有卖早点的,韩小巧豪气冲天地一把拉过小路,“走,俺请你搓一顿!”
上前一看,早点摊儿的大铁锅上架着一排金灿灿的油酥烧饼,旁边一大桶稠稠的胡辣汤,豆皮粉条肉丸子一样不少!
“叔,两碗胡辣汤四个烧饼!”韩小巧咽着口水喊到。
早点摊儿的老板一看他俩就笑了,“小丫头片子能吃得了这么些?再撑着你!”但是手上却忙活起来。
“叔那个肉丸子恁多放点啊。哎呀,恁再舀点儿!俺要芝麻多的那个烧饼!”
小路在一边儿听着心道:真是没眼看。。。
热乎乎的胡辣汤刚端上桌,韩小巧就从自己碗里舀了好几个肉丸子给小路,催他趁热吃。然后“呲溜呲溜”地一边喝汤一边啃着酥得掉渣的烧饼,香得直眯眼。
小路见她吃得这么满足,终于一扫阴霾的情绪,大快朵颐起来。
他们这边吃得舔嘴抹油的,医院那边王秋阳一伙人可是火急火燎地到处找人。
本来王秋阳是想着孩子们都喜欢睡懒觉,要是来的太早耽误他们睡觉,自己还得等着。所以想先去所里跟人打了声招呼再过来,没成想刚到所里值班的同事就告诉他,医院打电话说俩孩子没了。王秋阳赶紧去开车,带着蒋然然围着医院四周找了起来。
韩大光这会儿还在审讯室里呆着,孩子丢了和他应该没什么关系。昨晚审了大半宿,这家伙跟滚刀肉似的,不管问什么都是不开口,不知道,不承认。翻来覆去到最后就只说那孩子是在汽车站捡到的,别的一概不知。他们既没有查到孩子家属的报案记录,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拐卖儿童,他那些偷鸡摸狗的龌龊事儿也不足以拘捕他,最多熬一天就得放了。蒋然然气不过,好好地教训了他一顿。
转了半天找不到人,王秋阳直呼“两个不省心的小兔崽子。”现下看应该是俩人自己跑了,兴许是昨天他太着急了,早知道就不跟他商量,直接带他先过去就好了。
王秋阳回到所里第一件事儿就是给李广源家里打电话。电话一通,是他老婆接的。王秋阳公事公办地说:“我是镇派出所的,找一下李广源。”没想到那头直接哭着骂到:“恁找李广源,俺还找他呢!这个熊驴一整宿没回家,不知道上哪儿鬼混呢!恁要是有本事把他给俺找回来啊!”说完“嘭”一声挂了电话,趴在床上“呜呜”地哭。
王秋阳右手还举着电话,直接愣住了,气道:“这一家子都什么妖魔鬼怪!”便坐下烦躁地按着太阳穴。
李广源没回家,赵淑英只顾着哭,饭也不做,也懒得去送闺女上学。新凤本来听她哭就烦得不得了,这会儿见她居然在外人跟前胡说八道,惹得她心里更不痛快。开口就呛道:“烦死了,恁咋不去沙场找找?说不准俺爸就在那呢。”
“死妮子!有恁这么跟亲娘说话的么?恁跟恁那个死爹一个样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俺生你有个啥用,恁个死丫头片子,都是因为你上学的事儿。”赵淑英说到这“噌”地站起身来,用手指头使劲地戳着新凤的头,“给恁能的,还去镇上上学!村里的小学得是教不了恁咧?恁也不看看恁那个熊样,认几个字还把自己当个人儿咧!”越说越生气,手底下的劲儿就越刹不住。
新凤觉得自己的脑门生疼,她娘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终于忍不住“啊”地大喊一声,然后一把将赵淑英推到在地上,跑出去了。
赵淑英坐在地上愣了,如今谁都敢骑到她头上撒泼了。亲生的闺女都敢跟她动手。她的眼泪是不值钱了,哭也没人管。
不行,她不能干等着,李广源一宿不回家指不定在外面怎么快活呢。凭啥她一个人遭罪!她得去找,说啥也不能让他舒坦了。自己辛辛苦苦这么些年,李广源挣这些钱怎么说也有自己一半的功劳,不能让他在外面胡作。等找着李广源,再好好收拾那个死丫头。居然敢推自己的娘老子!
赵淑英这么想着便站起身来,抹了抹脸套上鞋往外走。新凤那个死丫头说的对,她要去纱厂找。要是李广源敢干什么腌臜事情对不起自己,她就在纱厂那闹!让乡里乡亲的都看他李广源的笑话!恁不是好面子么?恁不是觉着自己高人一等有本事么?俺看看恁那张脸往哪儿放!
李广源捂了一宿出了好些虚汗,醒过来觉得自己好点儿了。想回家换身干爽的衣服,顺便吃点饭。还没坐起来,就听见自己的闺女在外面喊:“爸,爸恁在没?”李广源赶紧起身朝外喊到:“在这咧新凤,咋咧?”说着便趿拉着鞋出门。
刚推开门,就看见新凤满脸泪水地冲过来。
“咋咧闺女?这是谁欺负恁咧?”
“爸恁昨晚咋么回家咧?俺妈哭了一宿,我说她她还不乐意听,跟俺动手咧。呜呜。。。”新凤一边哭着一边撩起头帘儿给她爸看头上的红印子。
李广源就这么一个闺女,赵淑英喂奶的时候又有了一个,带不住流了,再一直没怀上孕。所以他对新凤宝贝的不得了,不然也不会给她送到镇上上学。这会儿看着她头上好几个红印儿,气得火冒三丈。她赵淑英这是冲谁咧?还不是冲自己!她这是不敢跟自己动手,所以把气撒在闺女身上咧!简直是胡搅蛮缠!
新凤还在那哭着,就听门口传来尖锐的叫骂声,“好恁个李广源啊!恁果然是在这猫着咧,恁把那个门给俺开开,俺倒要看看恁是不是藏了个小妖精在这!”
话音未落,李广源大步迈到她跟前,一巴掌就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