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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演武场回到住所,鸩翎坐在椅子上显得有些无力,在江里南面前,她已没必要像刚才一样假装若无其事。
“咳咳……”
一阵咳嗽让她青筋尽露,看到手帕上那嫣红的血迹,她有些慌乱将手帕收起,生怕一边在倒水的江里南看见。
“里南啊,给娘拿件厚点外衣,天冷有些着凉。”鸩翎轻声吩咐道。
江里南端水走来并没多想,随口应了一声好。
“娘,先喝点水,我这就给您拿衣服去。”江里南弯腰递水,并未察觉鸩翎异常。
“好!”
鸩翎的语气好生溺爱,就连江里南都感觉有些惊讶,印象中的母亲总是冷若冰霜,相隔数月未见竟然
变了一个人似的。
远本转身走开的江里南顿步回首,低声问道:“母亲您怎么了?”
眼看举手绕头的儿子一脸不解,鸩翎才意识到自己的变化。不过她还是保持那慈爱的表情,脸色微略期待问道:“为娘之前对你们不够好,关心太少,你可曾怪过母亲?”
江里南嘴角上扬眉眼齐笑,仿佛一股暖流涌进心田,朦胧双眼看向母亲,只看见大致轮廓。
“在孩儿心里,母亲一直都是最好的,孩儿能感受母亲的爱。”
江里南说完,快步走向房屋一侧房间,他害怕再多停留一刻,会让自己哭成泪人。
眼看江里南背影消失在房间门口,鸩翎擦拭眼角的泪水,却久久不能平静。
直到江里南回来为她披上外衣,才把她从过往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里南,把西面厢房里的东西搬出来,把房间打扫打扫。”
双手收紧衣领,鸩翎侧头看向边上的江里南,那双通红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愧疚之意。
西面厢房是整个住所最大的房间,这些年一直都房门紧锁,甚至江里南都没进去过,那里放着的都是江郎遗物。自打江里南记事起,那间房一直都是禁地。
“娘,我们现在房间不是够住吗?”江里南狐疑问道。
鸩翎轻声叹气,扶着外衣小心起身, 站稳脚后转身对江里南说道:“姐姐离家那么些年,在外面不知受了多少苦。若有一天回来也好有个地方歇息。”
“娘!”
“你知道为什么那间房一直锁着吗?是娘害怕 ,娘这些年来都不敢面对那间房,每当看到房门打开,总能看到过去的种种,包括你姐姐、你父亲。”
顿首:“巧巧以前就喜欢坐在那西房门槛,看着爹爹在院里舞剑……”
此时过往记忆就像柔和的溪水流过,又像是澎湃的洪水冲击着鸩翎的脑海,她多想这些年的隐藏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看向哭成泪人的母亲,江里南笑中带泪紧握鸩翎双手,凝神倾听过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