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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楚庄、宇文垒二人被五花大绑押出这悦来客栈,小二和掌柜吓得立在一旁,战战兢兢,也不敢上前询问这两位客人到底犯了什么罪过。过了良久,那雅间铺在桌子上的台布一动,一个身影从从桌下钻了出来,随即推开窗户,一个箭步蹿了出去。
两人被押着来到一处高大雄伟的府邸门前,这府邸状似城堡,枕山临水,大门巍峨壮观,宇文垒还没来得及抬头细看,就被众人簇拥着从西边角门走了进去。
行了约有一射之地,有个丫鬟匆匆迎面赶来,喝令众人道:“今天城主在府中,你们务必要小心了。先把他们两人关押在后院的地牢里,等小姐回来,再解这风酥雨忆散的毒,免得他们跑了。”
众人领命,刚要转身离去。突然一个清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们是不是又任由我妹子胡闹,怎可随便在外面抓人拘禁,要是我爹知道了,尔等免不了一顿责罚。”说话间,一位身形颀长,弱冠之年的男子从远处缓步走来。
众人赶紧上前躬身行礼,齐道:“少城主!”那男子走上前来,看了看被绑住的楚庄、宇文垒二人,随即命令道:“怎的还不松绑,更待何时!你们也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私自使用风酥雨忆散,还不快快速去拿解药来!”
那丫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回道:“少城主您有所不知,这两人在凤来镇毁了小姐的灵器,逃到咱们安平城来,幸亏小姐随身携带一张传音符,吩咐我在码头设防监视他们,随后见他们二人去了城里的悦来客栈落脚。婢子听小姐说,这中年汉子道行颇深,寻常人不是他的对手,故才出此下策,使用了风酥雨忆散,求少城主饶命啊!”
少城主挥挥手,道:“先松绑救人再说,这风酥雨忆散一旦过了时辰,待他自然醒来,便成痴人一个。其他的事,我晚点自会去找那蛮横无理的妹子对质一番,风酥雨忆散本是府内秘药,连我都不知道藏在哪里,我妹子竟私自盗用,到时候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大骇,只得赶紧上前给楚庄、宇文垒松绑。待绳索解开,那奴婢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瓷小瓶,抬手拔下木塞,放在楚庄鼻子下晃了一晃。宇文垒心系楚大叔安危,目不转睛,紧紧盯住楚庄是否醒来。
谁知闻过解药,楚大叔过了半天竟依然纹丝不动,毫无反应。众人心中均是“咦”了一声,小姐不是常说这解药从来都是百试百灵,不出纰漏的吗,这次怎么就不灵了呢?
那奴婢不死心,又把瓶口在楚庄鼻下连晃数下,他依旧是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宇文垒大骇,抢步上前,一把抓住楚庄的手腕,伸指一探,顿时好像掉进了冰窖之中,从头顶凉到了脚尖,他颤声说道:“我楚大叔死啦!一点脉搏都没了,你们害死了我楚大叔。”说完便趴在楚庄身上悲泣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忽听得身后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说道:“大哥,原来这两个贼人已被捉住,早知如此,我就不必匆匆赶来。害的妹子我舟车劳顿,生怕他们逃了呢。”
众人一愣,回过头来,只见庭院里一位小姑娘背负着双手,步履轻盈走了过来,正是凤来镇沱子河边那黄衫少女。
宇文垒止住悲鸣,缓缓起身,指着她怒骂道:“在凤来镇时,你强迫我和楚大叔下船,把船让与给你,未果之后又使出法宝束缚住小船,使之无法移动。后来你与楚大叔斗法,我见久战不下便出手帮助楚大叔,原本是想吓唬你一下,谁想致使你灵器被毁,这并非是我本意。万万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歹毒,差遣人用什么风酥雨忆散害死我楚大叔!”
黄衫少女打小养尊处优,没想到今天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竟被人如此辱骂,她气得面目通红,跳过身来,挥掌便打。少城主疾行上前,伸手拦住,道:“妹子,不得放肆!”
那少女叫道:“大哥,难道你还帮着外人不成?”
兄妹二人正在争执不下,宇文垒暂止悲愤,凄凄说道:“二位不要争了,请问中了这风酥雨忆散到底有没有救活的法子?”
那黄衫少女不假思索道:“啐,他中的哪是什么劳什子风酥雨忆散,就是普通的蒙汗药罢了,所谓的风酥雨忆散就是我唬下人们玩的,那么珍贵的东西,我也只是听爹爹讲起过,他怎么可能会让我找到。”
少城主松开黄衫少女的手腕,说道:“妹子又在胡闹,我刚才还奇怪你在哪找到的风酥雨忆散,原来是骗人玩的。”
少女绕过兄长,来到楚庄跟前,俯身说道:“让我看看,他到底是真死还是装死。”
说完伸手在楚庄手腕上一搭,便立刻“蹬蹬蹬”往后退了好几步,指着楚庄的“尸体”,大惊失色的说道:“你们,你们是不是瞎啦,这哪里是个死人,这分明是个不折不扣的假人嘛!”
“楚庄”被人点破,“噗”的一声,化作一阵青烟,待到青烟过后,地上赫然丢着一张符咒。
“替身符!”少城主和黄衫少女同时惊呼一声。宇文垒也是满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黄衫少女随即明白过来,她一指宇文垒,对众人命令道:“那老贼不但毁我灵器,还戏耍于我,速把这小贼捉了,我要交给爹爹审问。”
众人正待要欺身上前,少城主呵斥道:“不得无礼,尔等速速退下吧。”下人们唯唯连声,躬身退下,就此散去。
黄衫少女气得一跺脚,嘤嘤啜泣道:“难道大哥也帮助外人欺负妹子不成。他毁了我的灵器,我怎肯与他善罢甘休!”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方红绫,双手抖开,果然是断开了两截。
宇文垒默然无语,原来这小小红绫就是困住小船的灵器,也怪不得当时乌篷船挣脱束缚时,有裂帛之声。那黄衫少女红着眼睛,狠狠地怒视了宇文垒一眼道:“主要都是你的错,你害我分神,要不然我怎么会输,你赔我灵器!”
宇文垒挠挠头,唯唯诺诺;并不违拗,道:“我听楚大叔说过,灵器一旦转为灵宝即使毁坏,也可修复。不知道你这红绫有没有……”
那少城主突然说道:“这位小兄弟不用担心,我妹子的灵器唤作‘七尺蔽月绫’,已经转为灵宝,想必她定有办法修复。小兄弟,既然这只是一场误会,我马上派人把你送出府去,你还是尽快找到你所说的楚大叔为好,免得节外生枝。”说罢,不由分说拉着黄衫少女就走。
宇文垒刚要开口询问修复这蔽月绫是否需要自己帮忙,那少女便被拉扯着远去了。远远的,她回眸看了一眼宇文垒,似乎有满腹的哀怨要对宇文垒诉说。宇文垒刚迈出步子,后面一个小厮躬身上前道:“这位少侠,请跟我来。”
宇文垒无法,只得被小厮带出府外,站在兽头大门下,他呆立半晌,抬头看了看匾上大书“敕造安平府”五个鎏金大字,只得悻悻离去。
谁知他刚走过一丈之地,便听见后面有人喊道:“哎,那位小哥请留残步,我家小姐有几句话让我捎给你。”
宇文垒转身一看,正是在府中遇见的丫鬟。那丫鬟见宇文垒回过头,满脸疑惑的看着自己,赶紧笑吟吟的跑过来,说道:“我叫湘芸,是我们家小姐的贴身丫鬟,小姐刚才吩咐我,说让那乳臭…哦,不对,不对,说让公子您还是住宿在悦来客栈,她今儿夜里找您有要事相商。公子可千万要记住了。”说完便嘻嘻哈哈的跑开了。
宇文垒大窘,一下子羞红了脸,心怦怦直跳,低头就走。好在这安平府离悦来客栈并不太远,并未忘记来时的路。宇文垒心猿意马,更是担心着楚大叔的安危,于是便施展出提纵术,匆匆往客栈赶去。
宇文垒刚到客栈,店小二见他去而复回,赶紧把宇文垒落下的包袱交到他手里,讪笑着说道:“客官,这是您的包袱,您点点看有没有少东西。那个,饭钱嘛…”
宇文垒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锭子,放在柜台上,说道:“小二哥,给我开一间房,我今天住宿在这里,剩下的就抵上午的饭钱了。”
“好嘞!”店小二大喜,忙不迭的拿起桌上的包袱,引着宇文垒上了二楼。
来到客房,宇文垒本想着朝店小二打听楚大叔的消息,后来转念一想,要是楚大叔存心躲起来,旁人想必也见不到他,还不如顺便打听另外一件事。主意打定,他便开口问道:“小二哥,麻烦问您个事,这安平府是个什么来历?”
那小二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上,结结巴巴问道:“客官,您今天是被安平府的人捉去了?那,那位客官去哪了?”
宇文垒淡淡道:“是啊,不过后来他们发现抓错人了,就把我们给放了,楚大叔临时有事,就先行离开了。”
店小二拍着胸脯道,长出一口气道:“我说呢,你们是外地人吧,难怪不知道安平城的来历。这安平城的城主姓赵,叫赵玄朗,你们被捉到的安平府就是他的府邸。
这赵城主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子今年二十有余,去年和百里之外的百花谷谷主的小女儿定下了婚约,听说今年过了中秋就要迎娶过门呢,到时候肯定整个安平城热闹非凡,我们这些开客栈的就有好日子过咯。”
那小二打开了话匣子,喋喋不休。宇文垒无法,只得耐着性子听下去。
“赵城主的女儿名叫赵灵薇,今年芳龄十三,听人说是个刁蛮任性的丫头。不过这小姑娘也挺可怜,打一落地,赵夫人就因为生她难产而死,赵城主又忙于政事,她哥哥又很小便被送出去修行,直到最近两年才回来。所以对她缺少管教,才养成她今天的性格吧。”
宇文垒暗暗道,原来如此,看她本性也不像心肠歹毒之人,只是胡搅蛮缠惯了,嘴上喜欢占点便宜罢,她托人捎话说晚上要来,不知有何要事?
那小二唠叨了半天,看宇文垒面露倦容,便也知趣,他收拾好了,悄悄退出房去,顺手从外面把门带上。
晚膳后,宇文垒躺在床上,一边思索楚大叔的下落,一边静静等待着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