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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蓉向着天皇飞了过去,她飞舞的身姿就像一只展翅九天的火凤凰,虎啸的残戾霸道在这个时候竟然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无法言喻的美感。

翅膀在拍动,那一双流动着异彩的金属羽翼上冒出了灿烂的火光,划出无比妙曼的轨迹,就像在跳着一支令人销魂的舞蹈,从不可思议而又令人无比惊艳的角度,刺向了天皇。

翼动了,那一双铁翼所过之处、殿顶和地板全部一分为二,就好像有个无比雄伟的巨人,拿着一把硕大无朋的刀,从天上给了这大殿一刀一样。

看着眼前向着自己刺来的两只翅膀,天皇在瞬间就判断出,这两只翅膀强则强矣,但还不是他末日战甲和灭世魔刃联合的对手!他冷笑着挥刀,灭世魔刃划出一道漆黑的轨迹,刀光在空中凝而不散,就像用浓墨画在画布上一样。

灭世魔刃发出一阵凄厉的鬼哭之声,那诡异的声波震得空气不住地颤抖,空间好像变成了一波荡漾不定的池水,变得无比虚幻。

天皇的刀所取的部位是华蓉两翼之间的空挡,他仗着身具两样神器,拼着给那两只翅膀刺中,也要一刀剖开华蓉的胸膛!天皇的判断是正确的,虎啸长于进攻,而不擅防守。

虎啸的攻击力虽比灭世魔刃要强,但若是给灭世魔刃砍中的话,免不了开膛破肚。

天皇可以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因为他身上穿着末日战甲。

末日战甲主守,虽然其防御性能又比不上龙吟,但是挡虎啸一击还是办法做得到的。

但是天皇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这是打仗,而不是江湖比武。

他误以三少等人会依足中原的江湖规矩,一个一个地跟他打,那样他就可以一一击破。

稳立不败之地。

可惜的走,三少等人一开始就没淮备依江湖规矩办事。

天皇的刀噼向华蓉之后,三少动了。

他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即使穿着龙吟,同样快得有如鬼魁!他只在瞬间就掠到了华蓉身旁。

与华蓉并肩前进,他挥出了斩马刀,砍向灭世魔刃。

华蓉的速度其实并不比三少慢。

但是她故意用极漂亮地身法前进,故意放慢了速度,目的就是引天皇上钩。

天皇果然上当了,当他看到三少突然一个跨步就来到了华蓉身前。

他心中的震惊顿时无以复加。

“铛——“一声悠长的金铁交击声响起,三少的斩马刀与灭世魔刃碰在了一起,那雄浑中夹着丝丝诡异地声浪席卷了整个大殿,观战的众人除了公子羽之外。全都掩着耳朵以他们生平最快的速度飞退,瞬间就退出了大殿。大殿中的几根柱子和承重墙片片迸碎,整个大殿摇晃着,呻吟着,掉落下无数残渣碎屑,眼看就要塌了。“铛一一”

又一声悠长的金铁交击声响起,华蓉的两翼在三少截住天皇的灭世魔刃地一瞬间。

分别击中了他的心口和面门。

灭世魔刃的攻击力果然只比虎啸稍逊,犹比龙吟强上一点,它斩断了三少手中的斩马刀,重重地噼在了三少地胸甲之上。

但是只斩进去半分,就已给胸甲死死嵌住,令天皇无法收刀!而末日战甲的防御力也只比龙吟稍逊,龙吟可挡住虎啸的攻击,末日战甲也可挡住一阵!所以华蓉的双翼虽然击中了天皇两处要害、但一处被胸甲挡住,透甲寸余之后就无法前进,一处则被面具挡住,虽然击穿了面具,甚至已经触及天皇眉心的皮肤,却也是无法再进半分!当第二声金铁交击声响起之后,大殿终于开始分析崩溃,而公子羽,就是在大殿的殿顶开始倾斜塌落的那一瞬间出手地。

他闪电般弹射出去,以肉眼难见的高速冲到了天皇面前,在他冲到天皇面前的那一刹,华蓉火速收回双翼,公子羽则连击出两拳。

一拳击打天皇面门处那被虎啸一翼刺出的裂痕,拳出时拳头上冒出透明金芒,拳上皮肤带着耀眼地金属光泽。

一拳击打天皇心口处那被虎啸另一翼刺出的裂痕,拳出时拳头冒出深蓝光芒,拳头皮肤上跳动着漆黑如墨的电火花。

“轰轰”

两声,两拳击实。

轰隆一声巨响,大殿整个地塌了下来,公子羽收拳,冲天飞起,撞破殿顶,跃于半空之中。

三少、华蓉同时冲天飞起,二人与公子羽比肩而立,看着底下已成一片废墟的天皇大殿。

轰——又一声巨响,一道黑光自那废墟之中激射皇死去的那一刻宣告结束。

接下来,二人又会变回以前那般,与对方不死不休的敌手。

现场地局势变得微妙起来。

公子羽手下的一众高手开始对着随三少来的一众高手虎视耽耽,而公子羽水军的骑兵们也慢慢围了上来。

巧妙地,不露痕迹地将秦风、秦雷等人围在了中间。

三少看着公子羽。

心潮起伏不定。

无可否认,公子羽走三少有生以来,除西门无敌之外最好地对手。

而公子羽更充当了西门无敌想当,却没能当成的角色。

那就是三少的知己。

知己仇敌!西门无敌一生寂寞,那是因为他武功无敌,没有对手,而心灵则更寂寞。

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世和来历,也就没有人能跟他交心倾谈,那种高处不胜寒地寂寞几乎折磨西门无敌一生。

三少现在唯一的对手就是公子羽,无论是武功还是计谋,公子羽都不比西门无敌逊色,而且公子羽是这个时代的人,他完全就是凭自己的天才,成为现在这般傲视天下的豪杰。

三少不知道,杀了公子羽之后,他还会不会有对手,能不能有对手。

所幸,三少还有一个知道他来历的宋清、所以他并不担心没有心灵上的知己。

但是没有对手,人生其实也是一件非常乏味无聊地事。

而今三少相当无奈的是,公子羽非死不可。

公子羽不死的话,三少,甚至三少一家子、全都得死。

因为三少太清楚公子羽的野心了,他要地不是中原的天下,他甚至想要征服所有太阳照得到的地方,他要让这整个世界都归于一统。

像公子羽这般野心勃勃的人,又怎会容忍一个实力强劲,却不听命于他的三少存在?不臣服我,那便死。

这是公子羽一惯的原则。

因为他这原则,所以三少最终必须与公子羽决一死战,因为三少的性格、是绝不会屈居任何人之下。

是大男人,就要唯我独尊!公子羽看着三少,心中同样思绪如潮。

他很寂寞、他从小就寂寞他是庶出的皇子,在秦皇宫中没有任何地位,他的母亲本只是个宫女,因被赢圣君一时兴起,宠幸了之后有了他,才勉强封了个妃子。

母亲没有地位,没有关系,没有后台,连带着他也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

赢圣君没有关心过他,任他在禁宫中自生自灭,其他的公子、公主们也都欺负他,从没把他放在眼里。

小时候,他是没有朋友所以寂寞。

但是他天才横溢,仅凭一部在大内藏宝库中找到的“无情七情天“口诀,自己领悟修炼便成了一代高手。后来更蒙左元放传授“金乌玄功“与“葵水神雷“这两门上古奇功,他凭着自己的聪明,及无情七重天的特性,将这两门互相冲撞的武功融合到一起练,居然让他修炼成功,成为天下第一人!其实早在四年前,他的武功就已经与西门无敌不相伯仲,甚至比起西门无敌犹有过之。但是他为了培植势力。拉拢魔门,不得不装腔作势,把自己扮成一个空有野心而没有实力的草包,今西门无敌对他没有警惕之意。可以说,他这半生。一直都在演戏,演的却不是他自己。他武功盖世,智计无双。西门无敌这等人物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而华蓉则更是被他一击即溃,甚至三少都险些败给了他。像公子羽这样的人,不寂寞又能怎样?他所处地位置太高了,高到他只能俯瞰。而没有人够资格与他并肩而立。直到这段时间他与三少相处,他才慢慢发现,原来三少的智慧并不比他差,只是三少一般都懒得算计那么多。他更发现。三少的武功与他相比,也只是时间和年纪上的差距。如果三少到了他这个年纪、他可以肯定、三少也将达到他今日的成就。而三少地一些想法,更与他不谋而合,他甚至与三少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子!有时候公子羽不由欣喜若狂,自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做他对手的知己。可是今他遗憾的是,这知己却不能为他所用,且要与他作对。这天下,注定不能双雄并立,注定不能二龙共存。他与三少之间,必须有一个倒下来。现在,两人地共同目标没有了,两人的合作关系宣告结束,接下来,就该是两个人之间,决定谁能君临天下的决战了。不过,暂时似乎还可以好好地和他喝一顿酒。

公子羽与三少心中同时想到。然后两人同时向着对方微微一笑,同时向对方伸出有亲友死在这场大屠杀之中。

不过水军将士们却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对他们而言,他们这场杀戮只不过是洗刷前夜被袭营的耻辱罢了。

乔伟和黎叔在酒宴过后,就跑到京都城里面瞎逛去了。

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走多搜寻几个美女,日后好带回中原。

大日国虽然水土不好,但是京都之中足足剩下五十多万活人,而且水军将士屠杀之时,多是捡的男子下手,所以这活下来的,倒有一大半是女人。

这么多女人,自然也有不少美女,两个老流氓搜寻半夜,倒真让他们找到十几个,二人当即带回军营中,仔细分配了一阵,给三少他们这边所有人都分配了几个,就连秦风也给他分了一个。

秦风当然是不会要的了,那给乔伟带到他帐中的,最多不过十五岁的小姑娘只得在他帐中战战兢兢地枯坐了一夜。

这一夜,中原军营里所有的人都其乐融融,而京都城里却是一片凄风苦雨。

公子羽在下半夜时酒就已经醒了、他独坐在一片漆黑的帐中,想了良久,忽然披衣而起,走出帐外,向着三少的大帐走去。

但是他的目的地,却不是三少的帐蓬,而是扎在三少帐蓬旁边,那一顶小小的,只能容下一人的小帐。

烂醉如泥的三少忽然从那张大床上坐了起来。

一片漆黑的营帐中,只有他那双眼睛闪耀着星辰般的光芒。

躺在他身旁的宋清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而华蓉则翻了个身,低声嘀咕了一句,又继续沉沉睡去。

宋清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横七竖八睡在大床上的几个女子,她们的鼻息都很均匀,显然睡在三少身旁,让她们格外放心。

宋清小声问三少:“酒醒了?”

三少点了点头,“从开始就没醉。对我来说,喝酒就像喝水一样,酒精全部我化成汗液逼了出去。”

宋清问道:“你不放心公子羽?”

三少缓缓摇头:“在这个时候,我还是放心他的。我只是不放心喝醉酒而已。”

宋清又问:“那你现在起来做什么?”

三少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微笑,道:“公子羽来了。宋清的神情陡然紧张起来,她眼中光芒一闪,两只眼睛又变成了漆黑、银白、火红的三色瞳仁。“不用紧张。”

三少微笑道:“公子羽不是来找我的,他一个人都没带,也没刻意隐藏形迹。他到的,是悯柔的帐蓬。”

宋清那三色瞳仁渐渐隐去,奇怪地问:“他找悯柔干什么?你不是说过,悯柔是公子羽唯一的弱点吗?他怎么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在你面前暴露他的弱点?”

三少脸上的笑容愈发古怪起来,“公子羽没有隐藏形迹,是故意要我知道的。他想让我知道,他找悯柔是堂堂正正的,没有什么见不得光地事。至于在我面前暴露弱点。呵呵,恐怕他也是故意的。弱点如果利用的好的话,反会成为令对手致命的机会。可能从现在开始,公子羽这个最大的弱点,我们也不可轻易相信了。”※※※※公子羽在悯柔帐门前徘徊一阵,脸上神情变幻不定,最后终于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似地。

向着帐蓬里面轻声道:“悯柔姑娘,赢羽请见。”

他的自称很谦逊,之前在任何人面前,他的自称一律是“本公子”。

虽然他现在已经自立为王,但是自称“本王”

好像没什么意思。

在没有夺得天下,登上皇位之前,他还是觉得自称本公子顺口一些。

可是现在在悯柔面前,他罕见地自称为赢羽,这种谦逊若换在旁人身上、恐怕已经受宠若惊。

大惊失色了。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他知道悯柔可以听到他的声音。

他甚至相信,早在他在帐蓬外排徊的时候,悯柔就已经知道他来了。

因为悯柔虽然从未展露过武功,但是身为药先生看中的得意弟子,悯柔的一身武功,绝对不弱。

而公子羽此行又未刻意隐藏形迹,悯柔可能早就发现了他。

至于三少。

公子羽心中已经肯定,三少现在应该已经在隔壁的帐蓬中竖起耳朵听他说些什么了。

过了良久,帐蓬里面亮了起来,悯柔那柔柔的声音从帐蓬里响了起来:“不知公子深夜造访。有何要事?悯柔已经睡下了,如果没什么紧要地事,公子还是请回吧。”

深更半夜,一个大男人跑到一个单身女子的帐蓬前,要求见那女子,被拒艳是很正常的事。

即使公子管他的武功仍未有退步,但是再进一步却是不能,甚至还会有走火入魔之祸。所以公子羽必须杀了悯柔。但是他现在还不能杀,他还必须留着悯柔,让三少知道,他还有弱点,借此让三少放心。公子羽非常清楚,一个没有弱点的人会时时被人惦记,时时对他提高警惕。而对一个有弱点的人。则不会产生那么强地警惕心,甚至会有所私懈。因为有弱点的人,往住比较好杀。公子羽不指望三少会对他有所松懈,他只需要让三少知道,他现在还有弱点就行了。而自己的弱点利用得当的话,也会变成对方的致命弱点。这时悯柔出来了。一身雪白的丝绸长裙,瀑布般的青丝披散在肩头,脸上带上点点睡意,额头上还有着澹澹地水痕,显然是匆匆擦洗过脸的。她没有邀公子羽进帐。深更半夜,邀一个年轻男子进自己的卧房不太妥当,所以她选择在帐蓬外面跟公子羽说话。见了公子羽,悯柔对他微微行了个礼,柔柔地道:“公子认识师尊?”

在见到悯柔出来的瞬间,公子羽有刹那间的失神。

但他马上又恢复了常态,在听到悯柔这一问之后,微笑着道:“不敢有瞒姑娘。尊师药半师药先生眼下正在赢羽军中任客卿。”

悯柔看着公子羽1,道:“师尊现在可在军中?能否让悯柔一见?”

公子羽摇了摇头,道:“尊师现在东海陈郡。他老人家年迈,赢羽不敢带他随大军渡海远征。”

悯柔叹了口气。

道:“悯柔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师尊了,也不知他老人家这些年可好。当年师尊他老人家不辞而别,悯柔去找他时,那石窟已经空无一人,悯柔为此还伤心了好一阵子。”

公子羽心中暗叹:“你见不到你师父伤心,却不知你师父向本公子进言要亲手除你。唉,药先生是个好人。为对本公子尽忠、连唯一的爱徒都可舍去……”

嘴上却道:“尊师好得很。他老人家老当益壮,又檀医药之理,连伤寒之类的小疾都未曾生过。这次渡海远征。尊师本打算随赢羽同来的,但是赢羽念及尊师年迈,将他留在了陈郡。悯柔点了点头,道:“多谢公子告知师尊近状。公子,既然师尊在陈郡,为何我们还在陈郡之时,公子不早些告知?”

公子羽摇了摇头,缓缓地道:“尊师不愿见姑娘。”

悯柔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之色、声音也颤抖起来:“那是为何?难道悯柔做错了什么事、师父不愿认我这个徒儿?”

公子羽苦笑道:“那倒不是。悯柔姑娘温柔婉约,生性恬澹,又怎会做出令尊师不喜之事?只是姑娘是跟着三少来的,而三少与赢羽……唉,我们之前的关亲姑娘应该知道一二。而尊师却是赢羽地客卿,这件事不怎么好调和。悯柔心中勐地浮出“各为其主”

这四个字,顿时心中了然。

但是她还是有些不甘地道:“公子,你和三少不是已经和解了吗?你们联手兵征大日,这一路上三少他们助你攻城掠地,给你们减少了很多损失,最后更与你联手对付大日天皇,你们曾共同浴血,这可是兄弟一般的情感,为何还要彼此争斗?做朋友不是很好吗?”

公子羽看着悯柔,心神忽然一阵恍惚。

他心底有个声音冒了出来:“是啊,为什么不能跟三少做朋友呢?我们曾共同浴血,曾联袂闯关,曾把臂饮酒,曾谈笑甚欢……这可是只有好朋友,好兄弟才会一起做的事啊!谁敢跟不信任,不放心的人同上战场呢?不怕他背后捅你一刀吗?”

可是悯柔,你真是单纯得令人怜惜。

你虽然聪明,却不知道这世上的人情世故。

为了利益,仇人可以变成朋友,朋友也可以变成仇敌,更何况我跟三少争夺的,是这个江山。

他有君临天下的雄心,我有一统四海的壮志,我们是不可调和地,他不会臣服于我,我也不会向他俯首。

一山不容二虎啊!“这就是男人,男人的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为了这个天下,我可以杀了你这个唯一让我动心动情的女子。为了这个江山,三少又何尝不会利用你造出地弱点呢?这次兵征大日,你完全不必来地,他可以遣人送你回天京城、然后轻装上阵。可是他为什么一定要带着你这个虽会武功,但在战场却完全帮不了他的柔弱女子飘洋过海、远征大日?还不就是为了让我能看到你。让我心中一直存着这弱点吗?甚至必和普通人又怎能做朋友呢?你说,这世上,是不是只有三少配做你的朋友?”

公子羽点了点头,道:“确实只有他。秦家兄弟虽然个个俊杰,但是秦风太冷,秦雷太霸,他们的性子与我有太多不合之处,做不得朋友。只有三少,他地性子才最合我意,我也最想和他做朋友。我很讨厌打仗,打大日国,是为了中原百姓的千秋之计,而我们中原人自己,现在却还要打,实在是骨肉相残,今我心痛。若能与三少做朋友,将兵祸消弥于无形,我也是很愿意的。只是,我怕三少不会同意,毕竟我手握重兵,又是天下第一高手,他可能会害怕我,从而不敢相信我。”

“不会的,”

悯柔笑道:“三少他心胸开阔得很。我虽然跟随他的时间不长,可是心里也把他当成我的知己了,对他的心胸见识,我都佩服得很。公子你不必担心,这事我去跟三少说。公子羽对悯柔一揖到地:“如此,多谢姑娘了!若姑娘能说服三少,实乃我中原百姓之大之大幸,实乃我中原上朝之大幸!”

悯柔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公子不必如此大礼,悯柔受不起。悯柔此举,实是不希望看到你们两个辛辛苦苦建立起来地友情,就这样轻易地摧毁。嗯,悯柔明天早上去跟三少说说此事。”

公子羽温柔地一笑。

道:“姑娘不必担心,赢羽跟三少终会化敌为友的。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好了,不打扰姑娘休息了。赢羽告辞。”

说罢,他又对着悯柔一揖到地,结束这不合他身份的大礼之后,他才慢慢离去。

悯柔在帐前站了一小会儿,直到公子羽那略显萧索的背影消失之后,才回了自己帐蓬。

隔壁帐蓬里,三少与宋清均是神情凝重。

刚才公子羽与悯柔地对话一字不落地被他二人听到了耳里,三少自然明白,公子羽那番话其实也是说给他秦三少听的。

“好快!”

三少缓缓地道:“想不到公子羽出手这快!居然这么快就把悯柔这个他唯一的弱点,又变成了我和他共同的弱点!”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宋清问道,“就算悯柔来求你与公子羽和解,你表面上答应,背地里对公子羽下手不是一样吗?”

三少摇了摇头,无奈地道:“这就有很大不同了。公子羽在悯柔面前做足了好人,悯柔现在对他没什么恶感,加上悯柔曾说公子羽可怜,我这件事若是一个处理不当,就可能让悯柔将心偏到公子羽那一边。“你想想,我若是答应了悯柔与公子羽合解,背后去对公子羽下手,公子羽影响力这么大的人物,要是死了,悯柔她能不知道吗?知道了这件事,她能不恨我吗?要知道,像悯柔那样的柔弱女子,是最重承诺的。尤其是她喜欢的男人对她的承诺。恬不知耻地说一句,我看得出来,悯柔现在对我还是很喜欢的。若是我骗了她,她就会对我绝望,这一绝望,就会由爱生恨。而你也知道,以我的性格,是没办法对悯柔视若无睹的。

“她的师父是在公子羽手下办事的,有了这一层关系,悯柔的确是真心希望我跟公子羽和好,可是她却不知道,我跟公子羽之间,只能够活一个。”

宋清道:“可是公子羽的和解之意也明显是假的啊!公子羽将你视作他生平最好的对手,但是最好的对手往住又是必杀的对手。你说公子羽对悯柔有意,他这么利用悯柔,万一,我是说万一,公子羽在和我们的对决中胜了,就不怕悯柔恨他?”

三少嘴角浮出一抹古怪的微笑:“公子羽和我不同。我曾说过。无情之人,一旦用情,会心比金坚,情比海深。公子羽也确是无情之人,同样又是痴情之人。但是他的野心盖过了他的痴情,他对权力地渴望超过了他对爱情的执着。利用完悯柔,他是不会理悯柔是否会恨他的。甚至可能亲手杀了悯柔!这就是我跟公子羽最大的不同,他是真无情,而我……却做不到。”

宋清想了想,道:“不如你把实情告诉悯柔,让她自己去判断,没有必要对她作出任何关于和公子羽和解的承诺。”

三少摇头叹道:“难,太难了。公子羽今天在帐外有意让我们听到他跟悯柔的谈话,他根本就不怕我知道他的想法。他在悯柔面前扮得那般完美,悯柔完全相信了他,我若将此事实情告知悯柔。她可能会以为我在背后说公子羽地坏话。

她太单按之时胜算就不大。公子羽手下的实力我们并不清楚,我原来一直以为公子羽手下的高手就剩下周凌飞他们,可是方才听到公子羽提起那什么药先生,他是悯柔的师父,悯柔的功夫已然不弱,她的师父只怕更强。这说明公子羽手下还有一些未曾在江湖上露过面地高手,现在是否混在水军之中也是未知之数。而我们的人,公子羽已经一目了然,他想必早已订好针对我们每一个人的计策。清儿,所有人中间,就数你的实力公子羽最不清楚,也许到了最后,你可成为决定胜负地关键!”

宋清静静地道:“又或许,悯柔她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三少点了点头,道:“若是悯柔真的因此事而对我不加信任,到紧要关头帮公子羽挡杀招的话,那种时候我不会来得及思考,但是我的身体本能的反应肯定是撒招。那个时候,我和悯柔可能就要被公子羽一并击杀了!所以,悯柔也是一个关键。我希望,到了决战之时。你能紧守在悯柔身旁,不离她半步。她一有异动,你便将她制住。以你的实力,除非是没有眼睛的瞎子,否则任何人都不能。

轻易伤到你。宋清微点了一下头,轻声道:“为了你,我可以去杀任何人。”

三少心中一颤。

他脑中忽然闪电般闪过一个画面:决战将起之时,宋清看了悯柔了一眼,然后悯柔那柔弱地身体就变成了一团软泥,她全身的骨骼经脉内脏都被宋清的三色妖瞳撕扯得粉碎,她年轻的生命在宋清那双闪闪发光的妖瞳下随着海风逝去……三少身子轻抖一下,他不敢去多想。

他知道,连他都没办法阻止宋清杀她想杀的人,因为宋清杀人的方法太诡异了,她根本就不需要动手,只需要注视她想杀地人的眼睛。

便可通过对方的眼睛者透对方身体的每一个构造,然后在心里模拟将对方体内的骨骼轻脉内脏全部扯碎的场景,对方就会自然死去。

这是一种不知名的恐怖技巧,三少也不知道宋清何以会这种技法的。

她天生三阴绝脉,是必死之体,修行了乔伟的岁月不饶人神功之后,吸引太阳菁华,又跟三少双修。

居然自成了一套除她之外,世上绝无仅有的杀人技法!若是宋清以有心算无心,恐怕这世上除了三少地修罗魔瞳以及公子羽的无敌神功之外,连秦风、秦雷都会给她暗算得手。

所以宋清要杀一个人。

实在太简单了,简单得可怕!三少一把握住了宋清的双手,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道:“答应我,不要杀悯柔。宋清看着三少的眼睛,好一阵子,才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杀她的。我的眼睛既可杀人于无形,同样也可以制住她的经脉,让她无法动弹。再说了。到你与公子羽决战之时,谁先出手也是一个很重要地因素。比如说,你答应了悯柔的请求,但是公子羽却先在海上翻脸动手,到时候,悯柔会心向谁?三少松了口气,宋清说的没错,如果是公子羽先动手的话,悯柔绝不会帮公子羽。但是,以公子羽的心机城府,他一定会想办法逼三少先对他下手的。就算三少不对他动手,公子羽也大可以派出手下,想办法先杀了悯柔。到时候,他跟公子羽都没有弱点,大家凭实力一战。但是,三少不敢肯定,悯柔若真给公子羽害死,自己能不能保持最佳状态与公子羽一战。打仗的时候,并不是越愤怒越疯狂就能打胜仗的。尤其是跟公子羽这种超越了人类极限的绝顶高手作战。从今日与天皇一战看来,公子羽双拳击碎末日战甲和灭世魔刃,虽然那是因为战甲出现了裂痕,可还是能看出,公子羽的个人实力已经抵得上龙吟虎啸这两件天兵中任何一件,甚至犹有过之。疯狂和愤怒是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战力,但并不代表可在短时间内解决战斗。以公子羽的武功,想在短时间内解决他无异于痴人说梦。而疯狂和愤怒也可以令自身地攻击出现无数的破绽,三少不敢肯定自己的龙吟甲一定能够挡得住公子羽的拳头。纵然龙吟虎啸合壁天下无敌,公子羽也曾自言两件天兵合壁,他也要退避三舍,可是焉知公子羽有没有隐藏实力?三少他们从未与公子羽正面交手过,公子羽城府极深,也从未轻易展露过武功。上九州岛时比试轻功,公子羽造出地那般声势已令三少震惊。而单人击杀五千罗生门、雾隐门暗杀者、打死天皇时也似留有余力,再联系到公子羽向来作人藏三分,事情都没有了?悯柔也总不能因为雷神他老人家发飙,怪罪到我头上来吧?嘿嘿……”

后半夜,三少与宋清都没再睡,两人小声聊了一宵有时谈些前世的有趣事情,有时又夹上几句当前形势的分析,和如何应对悯柔说服他与公子羽和解一事的计策。

天亮时,三少已然成竹在胸。

洗漱一番,秦风、秦雷、铁戬等人都聚到了三少的帐蓬里,和三少他们一起吃早饭。

悯柔也早早地过来了,秦风等人见过礼后,原准备在下首坐下,三少却拍了拍左边一个空位,道:“悯柔,过来这里坐。”

悯柔知道,三少旁边的两个位子,一般是宋清、华蓉、怜舟罗儿、秦霓儿四女轮流坐地,水木薇和罗生静神不够级别,还不能坐在三少身旁吃饭。

而悯柔,则一般是居于客座,从未在三少身旁坐过。

在悯柔犹豫间,三少又热情地发出了一遍邀请。

见帐中所有人都面合善意的微笑看着她,悯柔这才低着头,脸有些微红地坐到了三少身旁。

早饭相当丰盛,三少不住地给悯柔夹菜,招呼她吃好一点,吃多一点。

悯柔数次想在席间说起答应公子羽的事,但是三少忙着跟别人讨论如何治理大日国的正事,令她没办法开口。

直到早餐快吃完地时候,悯柔抓住机会,刚准备说这件事,三少忽然截住了她的话头,微笑着说道:“悯柔啊,你是不是有话想以我说?”

悯柔点了点头,道:“是的,这件事情还非常重要。三少微微一笑,道:“嗯,我看这样,我正好也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向大家宣布,不如等我把我的事情说完了,你再和我说好吗?”

悯柔柔顺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轻重,她知道三少要向所有人宣布的事情,肯定是一件很重要的大事。

但是三少说出来的话,却让悯柔震惊了,然后便是欣喜。

因为她听到三少这样对大家说:“大哥、二哥、大表哥、伟哥、黎叔、怒老、萧老,还有各位妹妹们,有件事我想很久了,现在想跟大家说一说。嗯,大家知道,这些日子我们跟公子羽联手对付大日国,彼此配合相当默契,而且公子羽这个人也很不错,为人很对我的胃口。我跟他已经是好朋友了,所以我想跟公子羽合作,我们秦铁两家与公子羽联合,共同缔造一个强盛的中原大国!”

悯柔脸上绽出微笑,刚淮备说一句:“我原本就想跟你说这件事的。”

话到嘴边,却被一声冷到人骨子里,让人灵魂都跟着打颤地冷哼打断了。

悯柔循声望去,只见一向不苟言笑的秦风站了起来,用比冰还冷的眼神看着三少,一字字地道:“如果你敢这么做的话,我第一个杀了你!”

悯柔愣住了,她听得出来,秦风的语气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而当秦风对着自己的兄弟亲口吐出那个“杀”

字的时候,悯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顷刻之间游遍全身。

她有些惊惶地看了三少一眼,发现三少的脸色极为难看,这时三少说话了:“大哥,你是什么意思?要知道,我可是大秦的太子!父皇不在的时候,我有决策权!”

秦风冷笑一声,道:“大秦的太子?按长幼之序,这太子原本是我的。我和老二将位置让给了你、不是让你擅作主张的!你如此擅自作主,我和老二随时可以把位置拿回来!”

“大哥,“秦雷在一旁嗡声嗡气地道:“都是兄弟,说话不要伤了和气。”

又对三少道:“老三,你可要想清楚了,老大这次可是认真的。你若是真的跟公子羽合作,二哥我也没办法帮你了。你想想,在定州城,我们几兄弟带着萧老他们冲击几十万大军,身陷重围,险些活活累死。那杀局,是谁布下的?我秦雷不是个心胸狭隘的人,只是公子羽狼子野心,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我是个懒人,不愿动脑筋,但是这点还是明白的。”

萧天赐冷冷地道:“太子,你不要忘了,我们在那小县城载击公子苏的北疆军时,是谁杀了枊老。那可是左元放!那可是公子羽的师父!师父的债,着落到徒弟身上,不算过份吧?一句话,我老萧今生今世,与公子羽不共戴天!太子你要跟公子羽合作。可以、先杀了老臣!怒横眉的声音如打雷一般:“老臣与萧老共进退!”

乔伟牛着酒杯,慢吞吞地道:“三少爷,我跟老黎这大半辈子,基本上设吃过什么去把东海水军整治得铁桶一般,把水军变成了他的私军。你想,他连亲情都可以不顾,还会看重朋友吗?”

“还劝什么劝?”

秦风显得前所未有地暴怒,他一脚踢翻面前的餐桌,碗碟翻了一地,发出连串破碎的脆响,吓了悯柔一跳。

“莫怪我这做大哥地没提醒你,你要是真敢一意孤行……我的天剑,就会落到你的头上!”

说罢,他大步是出了帐外。

秦雷也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道:“小三,二哥我一直佩服你聪明,比我要会动脑筋,可迷这次,二哥我也想骂你白痴了。我长么大,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白痴的人!”

说罢,他也扛着刀走出了帐外。

铁戬一直没有作声、不过在这种形势下,他身为铁家唯一的代表,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阿仁哪,这次我也帮不了你了,我也不希望我们铁家,会因你的一念之差,毁在公子羽手里。”

说着他也走了出去。

萧天赐、怒横眉站了起来,神情冷漠地对着三少一拱手,道:“太子,老臣等告退!”

乔伟、黎叔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乔伟道:“三少爷,这事情你还是要自己想清楚,莫被人地外表蒙蔽了。我们先出去了。”

着着众人一个一个地是了出去,三少的神色阴沉得可怕,华蓉伸出手来,似想安抚三少,却被三少一眼横了回去。

华蓉嘴一撇,眼睛里顿时蒙上一层水汽,嘟着嘴气鼓鼓地走出去。

宋清忙道:“我出去看看蓉姐姐。”

怜舟罗儿和秦霓儿对视一眼,道:“我们也去。”

说罢二人拉起不明所以的水木薇和罗生静神,跟在宋清、华蓉身后出了帐蓬。

诺大一个帐蓬里。

现在只剩下三少和悯柔。

三少不声不响地倒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重重地酒杯顿到桌上,那青铜酒爵砰地一声碎成了渣滓。

悯柔又吓了一跳,她还从未见过三少像现在这般阴沉到了极点的神情。

她正看着三少,寻思着如何开口安慰他,就见三少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悯柔发现。

当三少看着自己的时侯,脸上那种可怕的阴沉消失了,浮上了一抹显得有些勉强地微笑。

“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三少强笑着道:“对了悯柔,你刚才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趁现在没有人,说罢。”

悯柔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刚才想说的,和你说过的话一样。公子羽昨晚找过我,听他的意思,好像真的想跟你合解。我答应他劝你来着、没想到你早就有这想法了。”

三少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公子羽确是人中龙凤,我真的很想跟他合作。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我跟他为什么就不能和平相处呢?不过你也看到了,现在这事情已经不是我能作得了主的了。如果我跟公子羽合作地话,就会众叛亲离,我们两家还会继续战争,而我……实在不愿为了公子羽。跟我的家人们翻脸。”

悯柔此时也是毫无办法。

她也跟三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们男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喜欢争强好胜呢?对了,三少爷,刚才他们说的,公子羽做过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吗?”

三少避实就虚:“公子羽是个好人。但是你也知道,他那样的人,可不是为他自己一个人活着,他得管手下几十万大军。得为他辖下的百姓考虑。所以有时候,他不得不作出一些违背他自己良心的事情。悯柔听三少这么说,心中已是了然。自语道:“难怪你的兄弟们都不相信他,这样看来,这件事情谈不拢,倒是他白己种下了恶因。”

三少点了点头,笑道:“算了,咱们不说这件事了,说说别的吧,比如,你的武功是谁传你的?你武功这么好,不可能是自己悟出一的吧?”

秦风的帐蓬里,此刻正挤满了人,进行着密议。

“老大地演技实在太滥了。”

秦雷不满地批评道:“你的性格向来是冷如冰,寒如雪,但是你刚才表现得过于激动,唬唬悯柔始娘这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还是可以的,但要是行家在场,一眼就可看出你的破绽。”

秦风冷冷地道:“难道你的演枝就好了?你本来是火爆性子,刚才应该拍桉而起,顺势砸碎一两张桌子的,可是你刚才的表现又过于平静了,同样是破绽百出。再说了,我本来就不适合演。“华姑娘与阿仁联手对付公子羽,清姑娘负责看住悯柔。我和萧老负责掠阵,对付可能出现的药先生及其他隐藏高手。基本安排就是这样,各位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秦雷问道:“要是公子羽手下的隐藏高手太多,你和萧老应付不过来怎办?”

秦风微微一笑,道:“那我就把船打沉。到时侯。轻功好的就占便宜。”

众人会心一笑,在场众人,论起轻功来,无一人可跟秦风相比。

他已经达到了乘风御气的境界,只要有风,他便可踏风而行。

而萧天赐的轻功也无需多说,但凡弓箭高手。

其轻功均是相当高明的。

华蓉笑道:“大哥莫要忘了,小妹还有两个药人。那两个药人,到关键的时刻,还是派得上用场的。”

秦风奇道:“华姑娘。你地药人也带来了吗?怎地这一路上,都没见过他们的身影?”

华蓉道:“药人无需休息,不用进食,不到战斗的时候,不会现身。其实自半年前出了天京城,他们就一直跟随在我身旁,潜在暗中,只是我一直未曾召唤过他们罢了。我那两个药人,早已是死人,身上没有生者的气息,像公子羽那般厉害地高手,也不可能感应得到他们的存在。”

“我还有个问题,“怜舟罗儿问道:“主战场肯定是在公子羽的旗舰上,开战之后,要是旁边的战船靠过来怎办?先不说水军的人数,单是他们地弓箭手,都是很大的麻烦。”

秦风道:“这个无妨,赵子扬他们那一众高手再厉害,最多也只能在乔叔他们手下撑过四五十招,等乔叔他们干掉了各自的对手、便去对付靠近的船只,最好把所有靠近的船都打沉。至于弓箭手……到时候大家混战在一起,弓箭手应该不敢放乱箭。不过最好也是把装着弓箭手的船全部打沉。”

初步计划拟定,众人又细细商议了一番作战的细节,这才散去。

※※※※三少的大帐里,悯柔正在跟三少说着她的师父。

“我没见过师父展露武功,不过想来的确是很厉害的了,因为我看他的样子,和普通人一样,但是却有一种不敢正视的感觉。师父告诉我,如果我看到哪个人,看上去跟普通人一样,却令我不敢正视的话那么那个人的武功一定强于我。

原先在项王那里,我没看到过这种人,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却让我看到了不少。

“师父其实最檀长的不是武功,而配药。他对医道药理非常精通,好像什么药都可以配得出来。不过师父他老人家倒没教我医道药理,他说他那是用来杀人的技巧,虽然也救过不少人,可是杀的人总归比他救的人多,他不希望我跟他一样。

事实上,我又哪里敢杀人呢?”

三少笑了笑,道:“我知道,你连只兔子都不敢杀的。”

说这话时,三少心里想的却是那药先生倒是一个值得重视的强敌,那化功软筋散之毒,可能就是药先生配出来的。

一个用药的高手,往往比十个武功高手更加可怕。

因为用药的高手可以杀人于无形,以有心算无心之下,即使武功比那用药高手要强上数倍,但只要不是象三少这等百毒不侵之体,便极容易着道。

乔伟、黎叔这等可怕的高手,不也中了化功软筋散之后,束手就擒的吗?所以现在三少心中,已将药先生列上了必杀的名单。

“对了,我得去跟公子羽说一声。”

悯柔站了起来,道:“我答应过公子羽,要来跟你说和解的事的,现在事情不成,我得去通知他一声,让他知道,这事情并不是你不愿意。”

三少点了点头,微笑道:“去吧。”※※※※公子羽中军大帐。

帐外守备森严,七大铁卫如七尊金钢一般守在帐门前,二十名黑甲亲卫站在大帐四周。

公子羽端坐帐中堆满文件的台桉后,药先生穿着一身普通的水军士兵盔甲,躬身站在他面前。

“老臣日夜赶工,总算又配出了一点化功软筋散。且此番配出的化功软筋散,比起以前的,少了几味药,又添了另几味药,秦仁就算已经配出了以前那种配方的化功软筋散的解药,也是解不了现在这个化功软筋散的。”

公子羽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了,药先生。秦家兄弟和华蓉虽然不畏毒,但是别人却是怕的。只要他们中了毒,施展不出武功,秦家兄弟就会平白多出许多累赘,到时候对付起来,也就容易得多了。药先生。此战若能顺利诛除秦家兄弟,你知道。若我是江湖人,眼下恐怕已经和秦仁成为至交好友,在一起把酒言欢了。又何须跟他勾心善角。互相算计?”

正说间,一名铁卫走进帐来,对公子羽深深一躬,道:“公子。伍悯柔帐外求见。”

公子羽沉默一阵,道:“请她进来。药先生,悯柔来了,还请你到帐后暂避。”

药先生对公子羽行了个礼,统到了公子羽大帐后进。

那铁卫出去之后没多久,悯柔便进来了。

悯柔一进来,公子羽脸上就换上了温和的彷佛春日阳光一般的微笑,起身走到桉前迎接。

“悯柔参见公子。”

悯柔行至公子羽面前,行了个礼。

公子羽笑道:“姑娘何须多礼?快快请坐。”

悯柔落座之后,公子羽又命人上茶,这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待一名亲卫伶悯柔奉上香茶之后,公子羽微笑着道:“悯柔姑娘此来,可是为了昨夜赢羽与姑娘所谈之事?”

悯柔点了点头,道:“公子说得没错,悯柔来此,正是为了此事。公子羽很有些关切地道:“那么,三少爷他是否答应了姑娘?”

悯柔见公子羽脸上的神情不是装出来的,心中暗道莫非公子羽真的是愿与三少为友?她又想到,项启为人求贤若渴,而公子羽与项启一样,同样是雄踞一方地诸侯,是否也是与项启一样,欲得人才?若论人才武功,三少的确是不二人选。

可惜的是,三少他自己也是雄踞一方的诸侯,他的身份并不是代表他一个人,而是代表他的家族,他手下的军队,和他辖下的百姓。

于是悯柔略带遗憾地摇了摇头,道:“公子见谅,悯柔有负所托。”

接着,她把今天早晨三少与秦风等人争论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最后说道:“依悯柔着来,三少确是真心想与公子合作的,只是三少地兄弟们和家臣们都不应允,甚至还出言威胁。就连宋清、华蓉这些三少的女人,也不同意三少与公子合作。三少在这件事上,犯了众怒,不敢自作主张。”

公子羽心中暗笑,听了事情经过之后,他当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三少的用心,暗道三少果然厉害,如此轻易便把他设置的一道障碍消弥于无形。

不过公子羽也并不十分在意,此事他本事就是想搏一搏的,事情成了自然好,若是事情不成,对他也没什么损失。

更何况。

三少既然当着悯柔的面,亲口说出愿与他公子羽合作的话来,那么到时候,三少便不会对他公子羽先下手。

这样一来,公子羽便赢得了出手地先机。

不过公子羽内心也是矛盾得很。

虽然赢得了先机,可是这样一来,必会为悯柔见怪。

悯柔会彻底偏向三少一边。

公子羽虽然屡次三番下定决心要除悯柔,可是灵魂深处却满是不舍不忍,甚至于几次对药先生出语搪塞,留悯柔一条活路。

虽然他刚才已经对药先生说了,到时候悯柔若是偏向三少,便让药先生下手杀掉悯柔,可是公子羽却不敢保证,那个时侯他的心会不会乱。

若不乱,则他公子羽便可再无牵挂,无情七重天有望大成。

若乱。

则他可能心神分裂,走火入魔,被两种互相冲撞的神功扯裂他的灵魂。

所以,杀悯柔也是一条导火索。

最好是杀悯柔的时候,他公子羽不在现场,没有看到。

可是到了海上,悯柔定会一直跟着三少,近在咫尺的距离。

他公子羽又如何能够做到看不到悯柔死在自己面前?但若不杀,他公子羽先动手地话,悯柔不惧毒药,能自如行动,万一她以身体给三少挡杀招怎办?或是以她自己的性命威胁公子羽罢手又如何?他公子羽下得了手吗?公子羽心里这一想,便一发不可收拾,直想得心乱如麻。

不知如何是好。

他感到这是一场赌博,和三少争天下赌的是一场大博,杀不杀悯柔则是以他公子羽自己的命为赌注的一场大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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