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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寅时末,天还暗着,大军便出发了。
容裳和容易两人夹在部队的中间,并排跟着部队跑。
“你不觉得奇怪吗?”容裳用胳膊碰碰容易,问道。
“奇怪什么?”容易转头看向自家姐姐,不解地问。
“按理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是,你有听说朝廷派人往边疆运粮了吗?”容裳皱着眉头说,这么简单的事情,就是她一个不参与战事的女子都知道,掌权者不该没考虑到啊。
“没听说过。”容易听容裳这么一说,也觉得不太对劲,想了想,又说:“估计是暗中运送的吧,预防敌人突袭。”
容裳虽然觉得容易所说可能只是猜想,但也想不到其它的理由,便不再纠结,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
蓉城,容将军望着堆积在将军府门口一望无际的马车,有些惊讶。
听下属说,这些都是粮食,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送来的。
容将军顺着马车去找下属所说的那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便见一辆简易的露天马车上,一个人撑着伞坐在上面。
虽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感觉到他在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因为那人正一脸无奈地望着他。
嗯,衣着华丽,这里也就他一个人了,看来就是他没错了。
容将军用眼神问身边的下属,是那个人吗?见下属点头,便走过去。
容将军清了清嗓子,对还在数落下属的人喊道:“这位公子,打扰了。”
正在训斥下属的司言听到声音,数落声嘎然而止,转过身来,便见一身白色战服的中年男子一脸尴尬地望着自己。
男子看起来才三十出头的样子,皮肤算不得白,略微带着小麦色,但依旧遮不住精致的五官,虽着的是武装,却透出一股儒雅气。司言便知,自己面前的便是大周赫赫有名的容将军了。
“司言见过容将军。”司言从马车上跃下来,站定以后行礼道。
“司言公子不必客气。”容将军说道,然后看着后面装满粮草的马车,问:“不知公子携带如此多的粮草,是何用意?难道是想要将它们买给将军府吗?”
他已经向朝廷递了折子,说明了粮草欠缺之事,但一直没有回音,虽然说急需粮草,但这么多,将军府只怕是出不起这费用。
司言听了,连忙摆手说:“不不不,不是的,这粮草,在下已经按低价卖出了,是与在下商议的人命在下送到这里来的。”
君无咎说会将蓝子休剩下的产业交给他,这个他已经收到了,至于到时候会给他付钱,应该也不会不算数吧?
不过,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也只能想着对方会说话算话了。
其实,他根本没有选择,那时候答应君无咎,还能获得些许好处,但不答应,以后朝廷下旨,他不得不做时,只怕连那些好处也没了,而且,他也想为大周做些什么。
“哦?不知那人是?”容将军问,究竟是谁,这么大的手笔,一下子买下这么多粮草。
司言将自己与君无咎的商定说给容将军听,容将军才明白过来,这么说,这粮草实际上也是朝廷买下来的,他就说,怎么会有人有这等财力。
可他忘了,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就有这财力,不仅买下了这么多粮草,而且是在短时间内完成的。
“那公子请随我过府商议,至于粮草,便交给犬子容兮处理吧。”容将军说。
司言点头,算是同意了,他早就不想在外面呆着了,舟车劳顿这么久,外面又风吹日晒的,他现在的心情,已经不是一个“嫌弃”能形容的了。
见司言同意,容将军便对身边的下属说:“去,将容兮叫来,处理这批粮草。”
说完,对司言说:“公子请。”
“将军客气,您喊我司言便可。”司言说,然后示意身后的下属跟上。
下属也是一脸嫌弃,他终于可以把这把伞收起来了,公子他一个男子汉,打这么一把伞像什么样子,更何况现在才二月。
还有,这一路上,听公子抱怨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如今,应当可以免受荼毒一段时间了吧。
司言到了将军府,同容将军聊收集粮草之事,倒是聊出了几分兴致,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人还真有不少话可说,司言也顺理成章的住在了将军府。
他现在还不能离开,他还要等着君无咎来了,让他亲眼看到以后,好交差呢。
另一方的君无咎他们现在正在用午餐,行军之人,用得饭菜并不丰盛,君无咎和南亦舒两个看似将生惯养的人倒是都不嫌弃,也没有命人单独做饭,而是同大家一起坐下吃饭。
容裳啃着手里的馒头,望向虽然吃着粗茶淡饭,依旧保持着仪态的两个“贵公子”,发出赞叹,不论何时何地,这两个都是赏心悦目啊。
君无咎感觉到一束灼热的目光在看自己,顺着望去,却什么特别的人也没看到。
“无咎,你看什么?”见君无咎盯着一个地方看,南亦舒以为有什么异常,便问。
“没什么。”君无咎收回目光,说道,但心中已经建起了防备之心。
容裳用容易挡住自己,好一会才敢抬头,悄悄向君无咎瞥一眼,但这次却不敢多看,确定了他没再往这边看,才敢直起身来。
虽然没有被发现,容裳依旧心有余悸,君无咎也太敏感了吧,她不就盯着他看了几眼嘛,这也能察觉到。
“姐姐,眼睛不要乱看哦,乱看容易遭雷劈。”容易对容裳说完,将最后一口馒头塞到嘴里,起身向树下走去,他要趁这段时间休息会,下午还要赶路,养精蓄锐才是王道。
容裳对着容易的背孩子气地挥了挥拳头,似乎是对容易刚刚的讽刺的报复。
“你在做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容裳的身子一僵,是君无咎的声音!
容裳一瞬间心跳去擂鼓,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压低声音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只是在和好友打招呼,对,打招呼,他在等我了,我得快点过去。”说完,就不等身后人的反应,向着容易的方向跑。
君无咎望着熟悉的背影,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