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观音庙上香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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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我便起来,因着要处理京城内出现采花贼的事情,冯子陵昨夜未曾回来过。我倒也睡得安慰,怜儿一大早来找我,便将要去上香的物什都准备妥当了,我们两人简单用了些点心,便坐了一辆马车,由府中两个奴仆架着车,往观音庙去了。
行了两个多时辰,才是到了观音庙,这座观音虽然是偏远,香火倒是极好的,人来人往也是挺热闹,怜儿先自下了马车,脚仆又把手来扶我,我下了马车,怜儿走在前头,将将走到门口时,被后头上来的一个妇人一撞,便倒在门槛外边,那妇人见撞倒了怜儿,道歉之类的话自是不说,还呸一声道:“还真是晦气!”
我从后头见了,哪里气得过,便上前去扶怜儿,就要找那个妇人理论,被怜儿拉住了:“算了,今日来上香本意是来祈福,何必为了这么一点点的小事情,坏了观音的福泽。”
我觉得她倒是真的快有一颗菩萨般的心肠了,只问她身上可伤着,她摇摇头说没事。
我们一同去上了香拜了菩萨,回去时看见庙里有算卦的,便忍不住去求了一签,乃是支姻缘签,自解了签看过,姻缘签的签文写着:珍惜眼前人。
我望着这支姻缘签,它叫我珍惜眼前人,难道是在说冯子陵么?说到底与冯子陵的这段姻缘从何而起,我自己都还不太明白。
待又转头瞧了怜儿,她手上一支签文写着”放下则无牵挂”,我心下道:这个放下则无牵挂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难道怜儿心中有牵挂的人,我见她苦笑一声,可见看见这支签文,她的心情已经是极差,所以我哪里还好意思开口去问她。
我们两人一同出去,上了马车,一路回去,只快行到观音山脚下时,事情发生了。
若不是因为我,或许这个事情还不会发生,可是因为前几日冯子陵带我来张府时途经一片鸢尾花地,我便心里记下了,等到马车到了山脚下时,我向怜儿道:“我听说这观音山脚下曾有一片鸢尾花的,不知现下时节开了没有,你陪我去瞧瞧如何?”
怜儿这样的脾气与性格,自是说好,我拉了怜儿下车,便想抄了小道绕过山路去看花,只是下车还没走远,便瞧见了一个一身黑衣蒙着面的男人。
之所以说那是个男人,因为他身材高大,且开口声音低沉沙哑:“美人,跟我走吧。”
我想最近冯子陵跟我说的那个采花贼的事情,今日这运气倒是真的好,竟然遇上了采花贼,我正拉着怜儿呢,此时只能小声道:“我们往山脚下跑。”才拉着怜儿转身跑着,那人便翻身越到了我们的前面,可见这个人的轻功十分的了得,也许是见我们无法两人一起逃离,怜儿竟手起将手上提着的装着香烛纸钱的竹篮一把扣到了黑衣男人的头上,对我道:“思思,快走。”
我虽不是个通晓大是大非的妖,但是这个时候不能抛弃同伴这个道理我还是知晓的,我不肯走,只于路边捡了个木棒,便兜头朝那黑衣男人劈盖过去,他男人力气大,一把便将我推开,许是觉得我姿色平平他瞧不上,便一把将怜儿扛上了肩头就走。
我原想祭出一身的灵力来与他拼一拼,冯子陵与张谨却在这时候带着官兵赶到,我还没明白是什么情况,怜儿已经不知道被那黑衣男人带到哪里去了。
张谨率先赶来,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后,道:“她呢?”
我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口中说的“她”是指谁,我说:“怜儿被那个黑衣的男人带走了。”
张谨听了这话,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也未曾说什么,便扭头朝着我指的方向追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他那慌张焦急是从何而来。冯子陵过来拉我,问我有什么事,我摇摇头,张谨已经将所有的官兵都带走,冯子陵不放心我一个人,一路将我送往山脚下,不多时,我已经是有些累了,也不知怜儿的情况怎么样了,却突然听得风吹带过一片疾劲地脚步声。
冯子陵拉着我进了浅矮的草丛:“看来今日祸不单行,这些恐怕是刺客。”
“刺客?怎么又有刺客,上次你不是才被刺客……”我话未说完,脚下突然被石头绊倒,虽然被冯子陵眼疾手快的扶了,脚上却扭到脚踝,痛得坐在地上。
我正不知怎么办才好,却见冯子陵转身往外走,我喊住他:“喂,你去哪?”
冯子陵也不答我,只自顾自的走了,我叫了他两声,奈何脚上痛得动不了,心里恼怒起来,这个冯子陵,莫不是就这样把我丢在这里就自己走了罢。
虽然我直觉冯子陵不会丢下自己不管,毕竟上次闹刺客得时候,他也舍身救我不是,可终究是有了上次的教训之后,他不肯再为我舍命了呢,毕竟不管是谁,都说他影响着天府的命脉。现在在这么个偏僻的山脚下,又冲出来这么一群刺客,乃是个性命攸关的时候。我坐在地上又动不了,草丛刚好遮住了视线,耳旁只听见打杀的声音,那声音虽有些近,却并没有靠过来,我挣扎着想爬起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迎面一个黑衣刺客便扑倒在我的面前,我看时只见一柄长剑从那劫匪的后背抽了出去,溅起好长一条血丝,我看见那溅起的血丝,努力压制住晕血的心理,却还是忍不住吓得叫了一声。
冯子陵丢了手上染满血的剑过来抱住我道:“别怕,思思,没事了。”
我不晓得自己今日怎么这么没用,方才因为害怕他丢下我,现在又晕血,一时间便落下泪来,泪眼婆娑中看见不远处一个满脸是血的刺客爬起来,手上却还拎着一把长刀,正朝这边过来,我只喊出“小心”两个字,那长刀却已经向这边劈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一个大力往旁边一推,待我再看时,那刀锋便刚好砍在冯子陵的肩头,而那个刺客已经倒在了一旁,我看着他伸手抓住刀柄将刀自肩头拔出来,一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倘或刚才那个时候不是他推开自己,想必那刀便劈在我的肩上了罢。
我说不出话来,等到他走过来看我的脚伤,背过身道:“我背你。”
我让他背着,想说话又说不出来,看着他一身白衣被肩头的血染得红了一大片,我一手拿了帕子给他捂住伤口,哽咽道:“是不是很疼?”
“不疼。”
“你还骗我……”我哽咽道,看着走过去的路上多躺着刺客,听见马嘶鸣的声音,张谨这才带着人马赶过来,瞧见我们,道:“你们怎么样,没事吧?”
我见他怀里抱着昏迷的怜儿,道:“怜儿姐姐怎么了?”
“她没事,只是晕过去了。”
我且稍稍放了心,道:“你腾一匹马出来,冯子陵伤了肩,要不让大夫瞧瞧。”
张谨见冯子陵伤成那副样子,等到带我们去了城外的木溪医馆,将冯子陵带到里间去处理伤口,才出来向我道:“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去观音庙上香,怎的便出了这样的事情?”
还在哽咽,却听出他这番话明显是在责怪我,只是当时未曾细想,他又是如何知道我跟怜儿去观音庙上香的事情,我说:“原想是去上香,却不想回来的路上遇了一个一身黑衣蒙面的男人,那男人便劫走了怜儿,许是怜儿姐姐长得漂亮可人些,便是因为我姿色平平,所以才没被一起劫走。”
张谨:“……那冯子陵呢,他的伤是怎么来的?”
我支吾两下,才道:“因为救我受的伤,冯子陵想先送我下山,不知道为什么就冲出来一群劫匪。”
张谨脸色沉下来:“又是因为你。”说着便掀开帘子先进去瞧冯子陵的伤,我愣在原地,一时间也没有反驳他,好像从冯子陵认识我之后,他所受的伤都是因为我。
我想瞧瞧冯子陵的伤势究竟怎么样了,却没想到张谨到了里间,便将门都关得严实了。
这个张谨对我的意见似乎比我对他的意见还要大。
不多时里头开了门,一身青衫的大夫替冯子陵处理好了伤口,道:“现在边疆四境不安,朝廷局势不稳,原需要个像冯子陵一般的大将,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三番四次受伤,害我从徐州赶来这京城外头开个医馆,你还真是……”见冯子陵不说话,又道,“今日倒是想瞧瞧,是个如何倾城绝艳得女子将你迷成这样。”
待说完这句话,我正好走进门口,那青衫的俊朗大夫瞧见我,见我一瘸一拐的进来,道:“姑娘,可是来看脚伤?”
张谨冷笑一声:“你想看的倾城绝艳的女子来了。”
我脸上莫名一红,把眼去瞧冯子陵时,他面上却看着我笑,而那青衫的大夫张着嘴支吾道:“这可真是……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