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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陵……妈,妈当年也是迫不得已啊,你听妈的话,妈这次回来就是想要将你带在我身边,让你不再受委屈了。”萌看着几年没见的儿子,心里苦涩逐渐蔓延开来,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顾明用手臂推了推金子陵,看着金子陵泪眼朦胧,就知道他也是不忍心的,他双手的拳头死死地握成拳头不敢松开,怕自己一松开就这样心软了。
“原谅她吧!”顾明心里也很是不好受,他从小就没有感受到母爱,父爱也是早早地就葬送在了童年。
心底那片柔软的地方酸涩不已。
昨晚他就从金子陵的母亲那里知道了当年事情发生的原委,心里很是同情张萌,也甚是理解。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这辈子都不想。”金子陵撂下狠话,他终于无法原谅那个在自己小时候就将自己给抛弃的人,让他一个人独自面对那个破碎残暴的家。
张萌动了动唇,千言万语噎在喉咙里一句都吐不出来。
顾明心底叹了口气。
他走到张萌身边,真诚地看着她,“阿姨,你先出去吧,我劝劝她!”
张萌看着顾明的眸子里那抹真诚,那里有种让人信任的力量,她点了点头,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儿子的背影,流着泪出去了。
赵新也很识趣地跟着出去了。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顾明和金子陵。
顾明伸手去拉金子陵,却被金子陵赌气甩开。
“啊——”顾明尖叫呼痛声响起。
金子陵有些惊慌,转过身却看到顾明好好站在那里,一种被喷戏耍了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再次想要背过身,却被顾明一把抱住,不让他转身。
“听我说完。”顾明的声音传进金子陵的耳朵里。
“我妈是你找来的吧!”金子陵突然悠悠地一句话,让让顾明愣了下。
“嗯。不过我希望你可以认真听下我接下来的话,再决定要不要原谅她!”
顾明看着金子陵眼睛里闪过的隐忍,他将自己的怀抱抱的更紧了,金子陵跟他有些时候是一类人,他是没有父母,而他则是有父母相当于没有。
两个少年紧紧抱在一起,互相用自己的身子想要温暖对方冰冷的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明听到金子陵哽咽地声音从嗓子里发出,“嗯。”
他知道金子陵做了多大的退步,他心里也很是期待母爱的。
这么想着,顾明嘴角挂上一抹微笑,随后松开了金子陵。
“你妈妈她当年离开你是迫不得已的,当年你才十岁,应该是懂事的年纪了,可是你爸爸因为工作失利开始酗酒,每一次都暴打你妈妈,你妈妈为了你......忍了一年,最后再一次暴打中,你爸爸拿刀恐吓你妈妈,你妈妈害怕,最后孤身跑了,她......她也想带你走,可是,她因为被你爸爸用刀砍伤,心里怕的厉害,家门一步都不敢踏进。”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她就出国了......出国后放心不下你,每年都会给你寄钱,最开始时钱都被你父亲用光了,直到你奶奶打电话控诉你妈妈,你妈妈才知道这么多年寄的钱你一分都没拿到,还过的苦。于是......你妈妈就将钱给了你奶奶,让你奶奶偷偷拿钱给你用,这一用,就用到了现在。”顾明陈述着,他昨晚听到这件事后,整个人站在窗边吹了良久的冷风。
他知道金子陵不缺钱,可是没想到他钱的来历是这样的。
金子陵伸手抹了一把泪水,喉咙哽咽着,心里堵的难受,妈妈被家暴他是知道的,可是他不知道妈妈是被爸爸给用刀给活生生逼走,再也不敢踏进一步。
每一次他回家受到爸爸的暴打后,他嘴里骂着的都是妈妈是*,是贱人,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最开始他不信,次数多了,也就麻木了。
“可是,可是这么多年他一次都没来看过我。”金子陵难受的别过头,不再看顾明,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样一面。
“她让你奶奶每年都会拍照片,而这些照片都发给她了。甚至她会跟你奶奶通话,听你最近的情况。好几次她想要带你走,可是怕你不愿意,也害怕踏进那个充满暴力的家门。”顾明闭了闭眼睛,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因为暴力给毁了。不过......幸好,双亲都还在,他的父母又在哪儿呢。
他想要回忆起小时候的事,可是多的却是空白,有的只有两个模糊的影子,再没有其他的了。
“子陵,接受她吧!”顾明看着背对着他的金子陵肩膀颤动着,就明白他心里或多或少已经原谅了。
真好。
顾明这样想着,打开了门,看了眼正在不远处站着的哭的眼睛通红的张萌,他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房间,张萌走了进去。
赵新看着顾明,不由得笑了起来,伸手想要去拍顾明的肩膀,却被他躲了,拍了个空,“你小子......”
顾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赵新嘴里的话噎在了嘴里,他尴尬地抽了抽嘴角,还真是吃力不讨好。
“老大,顾明可以离开了,有人来接他。”
赵新回头看着叫唤他的小警官,有些疑惑,“哦?怎么回事?”
“老大,这我可就不清楚,上头吩咐的。”贵子说完这话,眼睛贼溜溜地四处瞅着,看到顾明身上的时候,眼神微微一顿,随后看向了别处。
“走吧,我送你出去。”
“那怎么可以。”顾明拒绝着,他可是一个偷东西的,怎么可能让警察送他呢,而且他感觉的到赵新似乎在向他示好,总之,远离警察就对了。
“行,那你去吧。注意安全!”赵新也不强求,他看了眼还在自己办公室里的金子陵母子二人,自己这个时候也确实不好离开。
“那你帮我跟子陵说下,我就先走了。”其实顾明心里很疑惑,毕竟他可没什么朋友能够让警察礼让的,不知道,那就出去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