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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英公公看着白小福瞬间惨白的脸接着道:“这也是你的福分了,兴许命里注定要你逃过这一劫,罢了就你了,不过以后的路有没有这么幸运就说不准了。看你年纪小小就有些心眼,将来或许真能活的长久些,咱家不妨提醒你一句,咱们奴才的命在主子眼里不值钱,在咱自己手里可得看的重点儿。下去吧,今日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明个就来瑞华宫报道,到时候再指给你差事。”
白小福恭恭敬敬的退出了房门,刚拐到房门看不到的一个拐角,就跌坐在地下,齐瑞跑过来问他怎么了,白小福也愣愣的不知该怎么答话,只是摇头,齐瑞扶他起来,却发现他的一条小腿使不上劲,把裤腿一撸,左小腿的侧面尽然肿起了一个大紫包。
齐瑞连忙把白小福背到了他们这批小内侍睡觉的房间。此时里面还躺着两个人,正是之前进去的赵大和薛贵,两人毕竟还是孩子都在微微抽泣呻吟着,两人还在互相的吐着肚中受的委屈。
“那个什么济英公公是不是舌头有问题啊,我明明就是在好好的泡茶,我敢保证我泡的茶一定没有问题,我告诉他这茶没有问题他竟然就让那些太监上来打我。”赵大愤愤的道。
薛贵连忙道:“你小点声万一让人听了去,告到那济英公公那,咱们就不好过了。”说完还瞥了齐瑞和白小福一眼,白小福知道这是看他身上没有明显的伤,故意冷嘲热讽了,自己本来也不是想和他计较的,况且现在自己心里乱得很,随手拉了拉想要上前理论的齐瑞,就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薛贵看他们不辩驳,也觉得就是两个没什么用处的软柿子,自己好像也草木皆兵了,不由觉得自己也被那济英公公传染的又病了。
这是赵大的问话又把薛贵的注意拉了回来。
“你是怎么挨打的,看起来比我的还重。”
薛贵觉得脸一红,他自认为是这批小内侍里最聪明的,如今倒显得不如这个愣头愣脑的赵大,心里很不服气,回道:“你也说了这个济英公公不按常理行事,我给他端过茶去,他也说我的茶有问题,我只好跪下说小的罪该万死,结果他说既然你想死那就让你死好了,幸亏当时咱们总管公公在,总管公公为我求的情,要不我估计真的死了。”薛贵表情有些闪烁踌躇,他们也只以为是害怕。
白小福却一下子想明白了济英公公最后的话的意思,看来自己之后伺候的那位主子,估计想方设法的想让自己死也不一定,感情自己是逃过了狼窟又入虎穴。可白小福知道薛贵估计说实话,因为总管公公并没有在那间屋里,况且贵妃选人难免要问可能引人猜忌的话,总管公公肯定会躲开避嫌,一边真有什么事,也可以脱身怎么可能在里面旁听呢。许是薛贵答应了那济英公公什么事也说不定。
次日,白小福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去瑞华宫报道了,走的时候,齐瑞还哭得一脸鼻涕眼泪的,薛贵则是一脸的不平,话语里句句带刺。白小福交代了齐瑞两句,让他务必把银子交给总管大人,谋个好差事,御膳房、御药房、哪个都好,总之不要在主子面前当差。
来到瑞华宫,济英公公先把白小福带到了德妃面前,白小福一路上都没敢多瞧,恭敬地跪在德妃的面前。
“小的白小福给德妃娘娘请安。”
上首传来德妃清丽的声音,高贵而不可一世:“起来吧。”
白小福垂着头站起身来,用眼睛的余光瞥到德妃正在让人涂着旦蔻的纤纤玉手,竟然觉得像被这双手牢牢的钳住了脖子,喉头发紧。
“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白小福抬起头,看到了这位庄重华贵的主子,德妃很美,一种稳重的尊贵的美,不似有些女子长得妖艳或者是清丽,有年代沉淀出来的韵味,沉稳干练精明,有着一股不可违抗的权威。
德妃看到白小福时,微微勾了下唇角,道:“好一个漂亮的小孩,昨个济英公公说起我还不相信你这般大的孩子有那般稳重的心思。如今看来,倒是相信了。”
德妃挥挥手让涂旦蔻的宫人退下,继续道:“叫你到这瑞华宫,就是给我儿当个使唤的,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好,我儿如今已经十岁,已经搬出了瑞华宫,住在福瑞宫,你是本宫送给我儿离开瑞华宫的礼物。你只记住四皇子有什么事,每月的一号和十五号你要定期来回话。记住谁才是你的主子。”
德妃向济英公公使了个见色,济英公公上前引着白小福出了瑞华宫来到福瑞宫,白小福跪在蒋祯面前,济英公公道:“奴才见过四皇子殿下,这几天,娘娘念四皇子刚搬出瑞华宫,恐又不是,特特挑了个小内侍来伺候殿下,也给殿下做个伴儿,解解闷。殿下看看可合心意。”
蒋祯扫了跪趴在地的白小福一眼,嗤笑了一声,“母后还真是处心积虑,本宫都搬出来了,还要派人来看着我,怎么?本皇子难道是个犯人不成。”
济英公公回道:“殿下莫要曲解了娘娘的意思,娘娘只是关心殿下。”
蒋祯挑了挑眉,朝着济英公公摆了摆手,“罢了,我到看看这个你们怎么用着么个小屁孩监视我。滚吧。”
济英公公走后,殿里一下就安静了,蒋祯不说话,白小福就只能端正的跪在地上,开始的时候白小福听不到除匀称的呼吸声之外头顶传来一星半点的声音,他以为蒋祯是在打量着他,不由得紧张起来,后来却听见头顶翻起书来的声音,知道着蒋祯是要凉着他了,自己也不再紧张,想起今天的所见所闻,皇子按正常来说,在很小的时候就会和自己的母亲分开各自在自己的宫殿居住,待到十五六岁,被封了王,就会搬出宫居住,而这个蒋祯确是和自己的母亲住了十年才有了自己的宫殿,而且这位皇子显然并不和自己的母亲多么的亲密,说话也是傲慢无礼,个性张狂。这样一个皇子,若真的就是如此性情,估计会成为众多皇子争夺储位的牺牲品,但是事实还是假象就不得而知了。
白小福跪得膝盖都麻了,这时候一本书砸了下来,正好砸在他的头顶上,只听上头的人说:“唉,真是无聊。”
白小福被那本书砸得一个激灵,那本书掉在他的手边,竟是一本金瓶梅。
头顶上的人紧接着叫到:“白小福是吧?”
白小福连忙道:“奴才在,主子有什么吩咐。”
“你去给本宫倒两杯茶水,本宫渴了。”
白小福迅速地泡了两杯茶,刚要端上前去,就听刚刚自己沏茶的时候还嫌弃自己沏的慢的蒋祯,现在竟嫌弃自己的鞋子太脏,要自己脱了鞋子走过去,以免弄脏了他宫殿里的地毯,白小福只得把鞋子脱了,仔仔细细的清洗了手,把茶奉上,只是当白小福刚迈出一步,自己的脚趾竟传来了尖锐的疼痛,低头一看,竟发现在柔软的地毯里有着一小个一小个闪着金属光泽的碎片,整条地毯上都零星的散布着,这是蒋祯又不耐烦的催促道:“你这狗东西快点,想渴死你主子不成,真是个废物,母后选上你真是瞎了眼了。”
白小福只得缓慢地向蒋祯走去,自己控制着自己的脚尽量得在金属片所在的位置轻轻施力,以防自己的脚扎破。
走到蒋祯面前,白小福恭敬地奉上茶水,蒋祯接过喝了一口,白小福想象的是自己会被这跟神经病似的皇子喷一脸茶水,结果并没有。
只听蒋祯道:“泡的不错,本宫合该赏赏你。”
说完拿起另一杯茶水,伸手拉开白小福的衣领,将还有些微烫的茶水浇了进去,白小福衣服里瞬间就湿透了,现在是冬天,衣服穿得厚,那杯茶的分量像是刚刚好似的,全部的水都被衣服吸收了,竟然没有一滴被滴到地毯上。
蒋祯笑得前仰后合的道:“怎么?还不快快谢过主子的赏。”
白小福这得叩头道:“奴才谢过主子。”
后来蒋祯让白小福站在殿外一直守着,白小福胸前衣服里的水都结成了冰,白小福只得向前倾着身子,尽量得让皮肤和冰少些接触。不过第二天他还是发烧了,幸亏白小福当天回去后先去了趟御药房,抓了些猛药,第二天发烧才扛得住。
几天后,白小福深刻地体会到了蒋祯的可怕。
蒋祯有一次让他大冬天的去找活的蜈蚣、蝎子、蛇什么的,白小福只能是各处翻地找蛇洞,掘地三尺挖虫子。最后找到的也不过是一条小蛇和三条蜈蚣。蒋祯一边骂着白小福是没用的东西,一边把东西收下了,晚上白小福一掀被子,一条小蛇就窜了上来,一口咬在了白小福的手臂上,疼痛从手臂上快速窜到脑中,下意识里白小福就想抄起什么重的东西直接把蛇砸死,眼前突然闪现出蒋祯那张可恨的笑脸,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蒋人渣搞的鬼,想要害死自己,没那么容易。生生忍下这疼痛,擦去脸上因为疼痛流下的汗珠,想到蒋祯第二天说不定还得说自己的蛇丢了还得要自己找回来。白小福只得把蛇从自己的手腕上拔下来,那种将自己的肉硬生生的从身体上撕下来的感觉,让人痛不欲生。那蛇却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从白小福的一只手臂上被扯下来就想再咬住白小福的胸口,被白小福抡着尾巴扯离了自己身边,之后白小福也忍不住这痛苦抱着手臂蜷缩在地上,身体因为疼痛不自主的抽搐着。
第二天蒋祯还真让他去寻找丢失的那条蛇,只能是那条蛇,如果蛇死了蒋祯还冷言冷语得道:“那蛇也就认识你,它要是死了,你就和它下去做个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