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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雨露慢慢滴落在一只肥胖的青虫身边,青虫扭动着身躯也没能避开飞扬的水雾,不远处四拳相对,眼睛里互相倒映着对方的模样,两人各背一把木剑。看上去年纪稍大点的少年,挥舞自己的拳头直冲青衣少年。瞳孔不由微微放大,是放大的拳头和一丝诧异,不出所料就被击倒在地。
那人紧接着又是一脚,嘴中还大声嚷道:“李衣!唤你出来,是为了打你,你发什么愣呢?”,李衣躲过这脚翻身站起,又是躲过一拳,却迟迟没有回应,只是盯着对方。
那人更是不乐,李衣在不久前的居然无视了自己的叫唤,直直的走开了,虽说是第一次见面,但他桂云层最讨厌别人不给他面子,新来的也至少吱一声啊,理都不理,实在让他在同伴面前抹不开面子。叫出杀杀威风,也好在同伴面前吹嘘一会,而且这人看着瘦不拉几的一定好欺负。想着又是抬起一脚,把李衣踢了出去,也暗暗收了力,打死了学堂开除是小,少了玩伴是大啊。
李衣并没有去成为一个被压迫者那样,玩命的叫喊,质问自己的过失,这点谁也没用,只能靠自己。木剑才刚刚拿到,这是上学堂的必要物品,与其说是学堂不如说是武堂。
“哟嚯,还想拔剑,怎么在家练过,来来来,让我看看。”桂云层直直冲着李衣的脸又是直勾勾的一拳,想着自己的力大,不一会就可解决李衣回去吹嘘,他学习不好但力大的很,这世界不就是需要力大的吗。李衣抽,出木剑,横在了拳头的前面,向左边画了个半圆就把桂云层的身子躲了过去,桂云层第二拳接上不说,自己还打了踉跄。
怒火被李衣的剑背狠狠按了一些下去,越点燃了更多。终归没有倒地,李衣却没有接着攻击已经在他拔剑之时退了出去,“小杂种”,举起剑正好劈向李衣退去的地方,也正了身,李衣灵巧的躲过了这剑,后面就是一簇宽大叶子的不知名植物。剑毫无阻碍的斩断了茎与叶的联系,一条肥大的青虫正好在其中一片叶子中,缓缓飘向地面。
通过不远处还在茎叶上的水滴正好看见,桂云层疯狂的剑法,那是一种带有强烈目的性的剑法,左劈一下,右斩一刀,还有一道瘦弱的身影在躲避着。叶子稳稳的就要落到地面,青虫也似乎松了口气,不料一阵大风卷来,正好掀到二人中间。
桂云层舞地呼呼作响,还把卷过来的叶子划开了大口子,李衣还是躲,眼睛却还是盯着,看到桂云层疯狂的一剑中的破绽,剑背撞击在了桂云层的腹部,难得的叫了,微微以斜身子,又是劈了去。正好擦着李衣的衣襟而过这时李衣眼露异色,毫不犹豫砸了下去。
桂云层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连跳好几步,李衣在这空隙间就是一脚。火辣的痛感从尾椎直戳大脑,紧接着就是脸颊清洗砂砾的痛楚。那片被他斩断成两半的绿叶,这时慢慢落在了他眼前的树边。桂云层还以为李衣会接着追,强咬一口,猛的站起怒目寻找李衣,哪里还有什么李衣。
“莫非跑了”,这时耳边作响,剑背砸来。
桂云层难得用挡了一下,“算什么”李衣腕子一转,剑背打了另一边脸颊。
桂云层耳朵里嗡嗡作响,手上却不能停,那“好汉”二字没机会说了,接连挡了十三剑,原本还想说李衣轻绵绵像个娘们,可谁知没机会说,不仅没机会还被剑上传来的越来越巨大的力抹杀了愚蠢的念头。
这片空地,一次又一次响起木剑撞击的声音,桂云层也失了力,木剑飞了一米远,正当他要求饶时,同伴大叫“云哥,别打那小子了,快上课啦。”李衣也没打下去,顶着乌黑的眼圈,离开了这片土地,眼神没多少变化,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桂云层捂着手腕,捡回了剑,看同伴跑过来,连忙正好身子,恰好李衣远去,嘴上连忙大叫:“上课了就放你一马。”
“云哥,快上课吧,不就是个新来的嘛。”那人也没在桂云层身上看到什么伤口,也没觉得他的话有什么奇怪,还客套的顺了桂云层一句。
桂云层咬着牙,忍着痛,一步一脚印的走向学堂,心中暗暗叫痛。
身影慢慢散去,这里也慢慢平静下来,那条肥虫这才心惊胆战的从那片残叶上下来,爬到附近的一片叶子上,慢慢的吃起叶来。
他已经到这个世界十多天了,从震惊到无语用了三天,刚开始不知道是转世还是重生,直到吃了五天叶子才知道,这个世界不简单。
首先叶子味道不错,很像清爽的黄瓜片,越吃越上瘾,越觉得好吃。
其次自己生长的很快,原本三天才吃一半的叶子,现在一天一片了。而且这些叶子似乎有些魔力,那是一种源源不断的力量,支撑着他越来越快的吃叶子。
要是他能开口他一定要大喊几声,证明自己的力大无穷。
直到遇到了这两个巨大的身躯,他才知道自己是条虫,一条只能随风漂流的虫,当那把木剑斩过自己肥嘟嘟的身旁时,他甚至觉得自己又得转世了,当大风把他卷到二人的剑尖时,他又一次以为自己要离开了。但随后只是随着,木剑卷起的风,向上浮动两下,却有一剑直接劈开了他的容身之所,要不是他脑子快,已经是坨青油油的尸体了。
但最让他失望的是从头到尾,那两个巨大的他只能看到一部分的,没有发现他。他猜想自己若是被发现也不会引起什么变化吧,最多一瞥吧。
他慢慢的,至少是在人眼中算是,但他觉得不满,一片叶很快就只剩一半了,又变快了,这是他唯一的感受。这时上面的洞里掉落下一只长满尖刺的毛虫掉落在他眼前,叶子微微一颤。他吓了一跳,想用手推推这家伙,发现它又开始吃起了叶,又开始开辟出新的大洞。
退居到一边,看着眼前这家伙吃的有味。心中不由想到“这家伙活到现在很不容易啊”
继续把自己的想象扩散,只听啵的一声,眼前的家伙消失了。不知何时居然出现了一只土的生物,在他眼前慢慢拒绝起来,他顿时僵直了身体,脑子似乎被极重的物品撞击了,一下空了。
伴随着巨大的震动,那蛙离开了,他似乎又被忽略了,身边只剩小小的一块了,还能看见淡淡的粘液和均匀的开口,也许还带着余温,但那是虫啊,我也是啊。脑中回荡着自己的思想。
他这时才慢慢想起一个问题,我是谁?
这似乎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但他这是十天来没有想过,只是被自己的本能所支配,被情感所导向,完全忘了记起自己是谁,从哪里来。
他费力的从自己这粒头脑中挖取到了自己的名字“霞”,他有些难以理解,这似乎有些蹊跷,但他费力的思考也只能得出关于名字的一个字,一个似乎与他不符的字,但无法继续思考下去了,他突然发现这几天的事他都有些想不起。
霞呆呆着望着眼前,突然他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