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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差点把息妫吓倒,来人敏捷地伸出双手稳稳扶住,息妫这才看清来人,原来是欧阳靖,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只见欧阳靖也是一脸紧张,快速朝四下扫视一番,除了两个奴婢在嬉戏以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方才放下警惕,拱手道:
“请恕卑职鲁莽,本来夫人出来散步卑职是知道的,但刚才突然听到有喊叫声,卑职没有来得及多想,唯恐夫人有个什么闪失,便急急赶来,惊到夫人了还请降罪!”
“将军说哪里话,将军也是一番好意,再说本宫也没受到惊吓,这不好好的嘛!倒是本宫,要多谢将军之前的机智果断,替本宫免除了后顾之忧。”
“夫人言重了,体恤下属,本就是卑职的职责所在。既然只是二位姑娘在玩闹,那卑职就不打扰了,告辞!”
这时香菱和香茗也回到息妫身边,才知打闹声心动了欧阳靖,两人不好意思的同时吐了吐舌头,香茗则红着脸躲到了息妫背后。
看着欧阳靖远去的背影,香茗说:“夫人,这位欧阳大人不仅仪表堂堂,还这么重情重义,总是对夫人的事格外上心,有他的守护,也替夫人免除了不少烦心事。”
息妫正欲开口,却听香菱说:“我看某人呀,早已是春心萌动,喜欢上欧阳大人啰!”说完掩嘴偷笑起来。
没想到香茗表现得异常激动,脸像是被泼了猪血一般,伸手在树枝上抓了一把雪就撒在香菱脸上,“瞎说什么呀,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两人又围着息妫你追我赶转起了圈圈,香菱边跑边喊:“别不承认啊!那个天天趴在窗前偷偷瞒欧阳大人的人是谁啊?还有,一看到他就脸红的似这满园桃花的人是谁呀?”
息妫没想到香茗喜欢上了欧阳靖,只是这么大声嚷嚷,传出去可不好听,赶紧正色制止道:
“好啦!你们俩太没规矩了,还想再次把欧阳将军招过来吗?”
两个丫头瞬间停止打闹,乖乖回到息妫身边:“请夫人责罚,奴婢们知错了!”
“打着陪本宫出来散步的幌子,其实是看到这雪景就激动,玩疯了是吧?”
香茗红着脸低着头,香菱偷瞄息妫一眼,见她也不是真的生气,便借坡下驴挽住息妫的胳膊笑嘻嘻地说:“咱们还是先送夫人回去再受罚吧,这外面太冷,别把夫人冻坏了。”
雪地里的桃林又恢复了宁静,那串串脚印记载下一片欢声笑语。
话说楚文王带兵出征钟离国,面对那些长年因缺粮而面黄肌瘦,饿得皮包骨头的钟离兵,要攻打他们简直如捏死一只蚂蚁,一向果决杀伐的楚文王竟有一丝于心不忍。
但战场就是战场,容不得妇人之仁,楚文王自然是懂得这个道理的,不费吹灰之力,钟离兵已溃不成军,钟离国主更是自负荆棘对楚文王俯首称臣。
“楚王殿下,请您看在这些无辜的黎民百姓快要饿死的份上,这仗别打了,从此以后,在下甘愿为大王效力,愿意用钟离的国土,换取百姓的性命,请您高抬贵手,救救他们吧!”
楚文王看着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的老钟离国主,也被他爱民如子的真情所动,最主要是,不费一兵一卒,已将钟离收入囊中。
楚文王的脑子里迅速思考着,钟离虽贫瘠,却也有它的优势,沿海的地理位置,就是内陆国严重缺乏的,这里的百姓常年以打渔为生,是个非常不错的海产资源,若能与内陆国进行物资交换,既改善了钟离百姓忍饥挨饿的局面,也丰富了内陆国的饮食文化,岂不是两全其美?
当即,楚文王传令下去,让国库开仓放粮,而那些常年挨饿的渔民在饱餐之后,自发的出海打鱼捞虾扯紫菜海带,趁着天晴海风大,很快将鱼虾风干,又用冰雪覆盖了一些新鲜的海鱼大虾,在楚文王回楚国时,带着海产品满载而归。
首战告捷,楚文王对钟离之行非常满意,心情大好,回宫后直奔撷香阁,迫不及待的与息妫分享胜利的喜悦。
楚文王的手轻轻抚摸着息妫高高隆起的腹部,突然胎动了一下。
楚文王兴奋地说:“看,吾儿也知他父王打了胜仗,正高兴的手舞足蹈呢!”
这时御膳房开始传膳,楚文王却神神秘秘地说:“夫人稍候再吃,不毂有份礼物要送给你。”说着便风风火火走出了撷香阁。
见楚文王直奔御膳房而去,公公魏贤疑惑地问:“大王,您这是要去哪儿?是御膳房的饮食不合胃口吗?”
“非也,非也!”
楚文王乐呵呵地摆摆手,大步流星朝前走。心里惦记着带回来的海鲜,想给将要临产的息妫补身子,却又担心极少做海鲜的御厨做不好,而让息妫吃不下,钟离的渔民曾教过他如何做出美味的海鲜。
魏公公只好跟在楚文王身后,见他匆匆来到御膳房,原来大王是要亲自指导御厨煲出美味的海鲜汤。
张高悄悄走到魏贤身边,附在其耳边小声讨好道:“司宫大人随军奔波劳累数日,快去歇息,这里交给属下吧!”
“也好!咱家近日确实没歇息好,有些乏了。”
魏贤打着哈欠,偷瞒一眼正聚精会神调试海鲜汤味道的楚文王,也不敢打扰,便悄无声息地退下去。
张高来到楚文王身边,唯唯诺诺地说: “大王,依奴才看,这汤让御厨做就行了,您长途跋涉行军打仗,立下汗马功劳,早已人困马乏,真该好好去歇息下。”
“大男人吃这点苦算什么?哪比得上夫人为不毂十月怀胎辛苦,一想到夫人腹中吾儿即将面世,自豪感便油然而生,不过你也不算真正的男人,说了也不懂,哈哈哈哈!”
楚文王说完仰天大笑起来。
张高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心想:若非不得已,哪个男儿会心甘情愿将男人的标志物——命根子割去一刀,来当这男不男女不女的死太监?
但却面不改色,丝毫看不出半点不悦,笑容可掬点头如捣蒜。
“大王说的是,奴才确实体会不到那种幸福,不过大王,您也不用为夫人过分担忧,照奴才看,夫人不过只是瘦弱了点儿,身子应无大碍。”
楚文王加了点盐巴在锅里,均匀搅拌了一会儿,再淘起一勺正准备往嘴边送,听了张高的话,端着勺子侧头看向他。
“噢?你何出此言?”
“这……奴才……不敢说!”
楚文王见张高闪烁其词欲言又止的样子,更加勾起了好奇心。
“到底什么事,赶紧说!”
只愁没机会说,岂有不说之理,张高心中暗自得意。
“那奴才就斗胆直言,大王您刚刚离开丹阳城,夫人便给守城门的姬麟亲自送去好几套寒衣,奴才让夫人坐舆轿,也不知她咋想的,竟不顾腹中胎儿,非要自己走着去。”
张高一副奴才相低头垂眸,阴腔阳调喋喋不休,没留意到楚文王听闻此事后,将手中尝汤的勺子使劲砸进滚烫的汤锅里,勺落汤起,刚好溅到张高正低着头的脸上。
“唉哟!好烫!烫!烫!烫!”
张高惊恐万分抬起头来,双手想捂那已经烫红的脸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只见楚文王正脸色铁青地对着汤锅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