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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运赌坊二楼。?
这里的装饰已经不仅仅是金碧辉煌来形容了,作为金陵城一等一的高档消费场所,可谓是“谈笑有巨贾,往来皆大商”。因此,这里的装潢不但极尽奢华,所用一应家具物事都是名贵的紫檀木,而且细节处也处理得十分到位,虽然奢华却不会让人感觉低俗,反而尽是贵族气息。也难怪那些有钱人喜欢来这种地方,除去小赌一把以供娱乐、寻花问柳这些之外,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环境作为生意结交谈判的场所也非常合适。
与一楼不同的是,二楼并不是一个整体开放的赌场,而是分成了数个规模不同的小厅,另外还有单独的雅间提供给有需要的顾客,在里面谈生意或是做点别的什么事情,赌坊都不会干涉,就算你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毁掉,只要你赔得起,赌坊都欢迎之至。
张春明一行终于登上了二楼,今天他们可谓是全员出动——听镰刀说二楼还能寻花问柳之后小朱不论说什么也要跟来。尽管镰刀十分怀疑小朱到底懂不懂寻花问柳的意思,和张春明商量了一下也就同意了。
三人中,张春明和镰刀都是易容之后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打扮,小朱自然是小小侍女,怀中抱着一个方形木盒,上来的时候赌坊的人也曾问过里面装了什么,打开看过以后现只是一些钱财,也就没再过问。二楼是禁止携带兵器入内的,这不是赌场的规矩,而是应赌客的要求才有这样的盘查,那些有钱人都十分珍惜自己的生命。赌场本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设立的这样的盘查,其实不是很严格,因为有许多身怀巨富的大侠是不可能会允许兵器离身的,对此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如果打开木盒的夹层会现里面躺着一柄铁剑,很普通的铁剑,非要说有什么特点的话就是细而修长——这是张春明拜托镰刀订做的。考虑到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和可能出现的战斗,特意削减了剑的重量以减轻身体负担。
游荡了一圈,各个特色间都去了一遍,小小地赢了几把,然而想要等的人还是没有出现。
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来二楼,因为没有熟识的人,所以显得有些特立独行。不过这也没什么,像他们这样的虽然不多,却也时常有,并不能引起赌场的注意。预想中的因为技痒而出现的庞龙或者镇场赌手也迟迟没有消息,暗杀计划陷入了僵局。
就在他们准备结束这一天的守株待兔之时,一个赌场护卫忽然出现,并把他们请到了二楼最大的雅间之中。
三人端坐的在巨大的雅间之中,中间是一张大气的赌桌,依次摆放着麻将,骨玉牌九和象牙骰子骰盅等等赌具。除此之外,每个人面前都有品相极佳的水果,甚至有一些夏季才独有的,也不知道赌坊是怎么弄到的。
小朱坐在张春明旁边,显得十分局促不安,张春明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示意她不用紧张,对面的镰刀则抓起一个苹果啃了起来。
门被打开了,进来一行人。打头的是个极为清瘦的老者,颧骨凸起,双眼炯炯有神,极为清亮。
后面的是一个穿着锦袍的老者,像是仆人一般跟在清瘦老者的身后,不过步履间偶尔会透出一丝不寻常的气势,不仔细观察的话难以现。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张春明瞳孔明显缩了一下,只是按耐住心中的疑保持着不动声色。
这个人张春明是认识的,他还记得金陵路上遇见的两场莫名奇妙的厮杀,那个一会儿叫白驼一会儿又叫别的名字的老者。他似乎曾经说过如果对剑上那块青玉有疑问,可以来金陵城十三铺子找他,只是如今青纹剑遗失,否则说不得还有可能会被他认出来。
锦袍白驼身后跟着的则是明显护卫装扮的四人,令张春明十分在意的是另一个干瘦的中年人,太阳穴高高鼓起,眸中眼神锐利,行走坐站之间都几乎毫无破绽——高手。
一行人之中,只有打头的清瘦老者坐到了上方的座,剩下的人全都站在他身后。张春明和镰刀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至于小朱,可能是过于紧张的原因,在这些人进来的时候就情不自禁地站到了张春明身后,抱着木盒,倒是十分地像一个怯生生没有见过大场面的小侍女。
清瘦老者坐下来,打量了一番张春明,扫了两眼镰刀和小朱,视线在小朱手中的木盒上停顿了一下,现张春明和镰刀也在打量着他之后露出了笑容。
“简单介绍一下,老朽铁山,外号铁手赌圣,听说小友在一楼展露过绝世赌技,特意叫小友过来,就是想要领教一番,想必这位就是陶木陶小友了吧,至于这位…陶少侠的护卫?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坐下来了。”
前言不搭后语
铁山看着张春明笑道,转而对着镰刀说,脸上有些不满。
镰刀脸上有些尴尬,却又不好开口,这时张春明站了起来拱了拱手说道:“久仰铁手赌圣大名,小子正是陶木,至于这位,不是我的护卫,是我的朋友。”
张春明仍然没有介绍镰刀,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这个老者一上来看起来身段放的很低,实则咄咄逼人的态度,使得他心中打起了几分警惕。
镰刀虽然脸上有些不爽,却也没说什么,也不打算介绍自己,把啃完的苹果核扔到了桌上。
“哈哈,既然是朋友,那就坐吧。”铁山朗声笑道,对镰刀的态度毫不在意。“那咱们开门见山,赌一把?”
“一把怎可尽兴,要赌就赌个痛快。”张春明坐下来,拿起一颗葡萄扔进嘴里,说道。“就是不知道,您能赌多大?”
“呵,你想赌多大?”
“就看您老敢赌多大了。”
“哈哈哈哈~”铁山放声大笑,看他的样子张春明都有些担心他会不会笑着笑着就岔气了。
“老夫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狂妄的少年了。”铁山咬牙切齿地说。
“您老见笑了,实际上小子也就吹吹牛,穷人一个。”
张春明无赖地笑道,吐出一块葡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