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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上回表至吴霸与童林比武,吴霸将左手一晃,右手一扬,奔向童林的面门就是一拳口中说道:“接招”。要按吴霸他这一招,名叫猛虎出洞,这个招数往外使,真称得起迅雷不及掩耳。拳离童林的面门切近,童林赶紧将身形向右一闪,用左手向父霸的右胳臂上一搭,左腿进步,双掌对准吴霸的胸前,用力一撞,猛听得嘣的一声,紧跟着又是喀嚓一声,再找吴霸,踪影不见,细看,原来是童林这一掌用力过猛,把个吴霸给打至在窗户下头砖墙里面,连砖都挤碎了多少。看起来这算便宜,吴霸最拿手的功夫,就是靠山背,若不然的话,吴霸就有性命之忧。此时就将旁边厢站着的冯昆石水,直乐的以手捧腹,来回的转磨,冯昆遂向石永说道:“表兄,你老看我这个主意怎么样?”石玉山点头说道:“还是我的表弟你,这才叫才高智广,”不提石冯二人谈话,童林赶紧吩咐徒弟们,把吴霸搀扶起来。吴霸自己心中纳闷,暗自想道,我自己总以为我自己的武术高强,今天跟人家童侠客动手,不过就是一招,我就当场落败,看起来还是人家童侠客的武术高强,我真要拜他为师,跟人家学个十年八年的,我倒也练点儿真正的武术,也不枉我平生好练这一场:再者说也有言在先,我要是赢不了人家我就拜人家为师,他也不能不收我作个徒弟。自己想到这里,赶紧冲着童林双膝跪倒,口中说道,“老师,果然是你老人家的武术高强,弟子今天情愿拜你老人家为师。”童林一看,赶紧双手相搀,口中说道:“吴老师傅请起,你老这是何必,前言不过是相戏尔,吴老师傅何必认真呢。”吴霸跪在地下不起来,口中说道:“老师,头节弟子不能失信,再者说我被人老人家打倒我也不算难看总算是我没有输给外人,倒是输给我自己的老师啦,并不足为耻。”童林闻听吴霸之言,说的很近情近理,再者说吴霸这个人性情诚实说一不二,自己平生又最喜爱直爽人,再一看吴霸的相貌,带着一团的忠厚气象,据我想大概也不至于有什么坏处。童林想到这里,遂说道:“既然如此,暂时我收你作个记名的徒弟,终朝随着你师兄他们练艺,倘若有成效再正式拜帅。”吴霸闻听,这才恭恭敬敬的向童林大拜了四拜,然后站起身形,童林遂给指引指引师兄弟。童林又向冯昆石永说道:“你们二位今天把他送来的总算巧啦,我又收了这么个徒弟,今天既是喜期,你们二位可也别客气,我也不费事,你们二位就在我这儿吃个便饭儿。”冯昆说道:“既蒙侠客见爱,我二人敢不从命吗。”说着话,众人到了厅心以内,童林一面吩咐家人调摆桌椅,摆好杯箸,一面又叫家人到外而找瓦匠,收拾收拾这窗户底下,撞坏的砖墙。工夫小大,诸事预备齐楚,然后童林让座,遂陪着冯石二人吃喝完毕,石玉山冯永志告辞,童林进出大门外,石冯二人走去。童林复来至里而,对着吴霸说道:“你既然在我这里练武,跟着你师兄们一块儿下场子,你还是住在我这里呀,你还是每天来呢?”吴霸说道:“我暂时先到家中去知会声,以及收拾我那府用的物件,诸事办妥,我还是住在老师这里。”童林这才叫他回家去收抬东西不表。吴霸去后,童林一想,今天忙乱了一天,也没得到清真寺去一趟,这岂不叫人家丁爸儿受等吗?明天我一定得去趟。

一日无事,赶到次日清晨,吴霸他带着行李来到童林的家中,跟刘俊等住一处,童林一看,家中也没有什么事,这才叫道:“刘俊,今天我要到清真寺去一趟,看望看望丁大爸,家中若有什么事,你就去到清真寺赴信。”刘俊点头答应,童林这才将衣服收抬齐整,由家中起身,一直够奔清真寺行走下占了。溜溜达达往前行止,来到牛街,童林抬头一看,只见清真寺坐东,四周围的栅栏门儿,正当中是穿堂门儿,大概后面还有殿座,童林看不清楚。书中代言,要说一般的清真寺,全都是坐西朝东,唯独北京城牛街的清真寺,它是坐东朝西,乃是天下第一的大寺。童林看了看,这才站在外面,高声喊叫说道:“回事的。”一连叫了敬声,无人答应,童林不由得着急,心说,就凭这么大的清真寺,连个回事都没有吗?请位真要是按童林这么一想,可就错啦。这个清真寺乃足人家清真教的公地,里面原没有回事的,里面住的阿訇,是为请来传经授徒,早晚领人礼拜,不管别事,故此童林连叫了数声,没人答应。童林正自纳闷,就听有人叫:“侠客爷,怎么今天您才来。”童林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铁三爸铁木金,就见他向童爷说道:“你老人家才来呀。”童爷说道:“来了多时啦,喊了半天回事的,没有人答应,我正在这里着急哪,怎么你们这么在的清真寺,连个回事的都没有吗?”铁三爷闻听,带笑说道:“侠客爷您有所不知,大凡我们教中人来到这里,全是随便出入,并没有回事的,你老人家随我到里面来吧,正赶上丁爸儿在这里呢。”说着话,铁三爸在头前带路,童林在后面跟随,走过了穿堂门儿,来到了里面。童爷抬头一看,这里清真寺好大的工程,东为上类似大殿一般,七尺多高的月台,在这座殿座儿的前头,都是朱红的阁扇,就在南北所盖的房舍,类似配殿的样子。童爷看罢,就听铁三爸说道“侠客爷,您在此少候,我叫丁爸儿出来迎接你老人家。”说着话,铁三爸已经迈步上了台阶,够奔北厢房去了,工夫不大,就听里面有人说道:“童侠客现在那里,恕我未曾远迎,面前恕罪。”说着活,就听帘笼一响,由打里面走出两个人来。头一位就是铁三爸,在后面跟着的这位年纪约在五十上下,精神百倍,就见铁三爸用手指,向童林说道“侠客爷,这就是我向你老人家提的那位丁爸儿丁瑞龙。”此时丁瑞龙举目上下一打量童林,自己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怨不得人家童侠客成名天下,今日一见,别的先不用随,就凭他这一双眸子,神光灼灼,就知名不虚传。自己看罢,赶紧过去抢步行礼,口中说道:“侠客爷在上,您恕过瑞龙未能远迎,望侠客爷恕罪。”童林赶紧还礼,口中连连说道:“岂敢”。此时铁三爸将笼帘一打,丁爸儿这才抱拳往里面相让。童林来到屋中,用目往各处观看,屋内陈设很讲究。虽然不多,摆的样样得法,在正迎面儿摆设着一张圆桌面儿,四周围放着椅子,在桌子后面,是落地的八扇围屏,在西面儿是架几案,架几案头里有八仙桌儿,两旁的椅子,靠着山墙摆设着茶几杌凳儿,在东面儿打着隔断,两旁边儿是六扇儿阁扇,正当中的门儿,上面挂着茶色的软帘儿,丁瑞龙指手让坐,铁三爸把茶水献上来,童林这才跟丁瑞龙说道:“前着听铁三爷说,阁下急公好益,见义勇为,实令童林钦佩,本当早来拜访,怎奈您有事外出,今日才得会尊颜,真乃三生有幸。”丁瑞龙赶紧说道:“岂敢岂敢,我也是早就有意拜会侠客爷,只因我的穷事多忙,总未得暇,今日与您相见,我愿足矣。”二人接谈,互相景仰,这才叫一见如故。丁瑞龙遂向童林说道:“侠客爷,你老人家在这数月之间,可遇见什么新奇之事吗,您要是遇见的话,可以对我谈谈。”童林闻听,不由得一怔,自己心中想道,听丁爸儿之言,莫非说那条黑影,他许知道几成,自己遂向丁瑞龙说道:“要说新奇的事,倒是小少。”童林就把连追黑影数次未见,天坛被人相戏,在家中练剑看人叫好,一宗一宗的,细说了遍。然后又对着丁瑞龙说道“听您之言,莫非你老人家晓得这事么,如果您认识此人,不妨给我介绍介绍,我岂不是又多认识一位高人吗?”丁瑞龙闻听,遂即说道:“侠客爷,这条黑影我倒知道,皆因他素常仰慕侠客爷的大名,他又不敢与你老人家相见,再者说累次三番,招惹你老人家生气,如果您不弃嫌我就把他叫出来,与您老人家当面陪罪,不知侠客爷意下如何”童林闻听,赶紧说道:“既然如此,您就把这位朋友请出来,我会会吧。”丁瑞龙接着说道:“童侠客,不是他一个人,还有我们清真教的一位老前辈,如果你老人家愿见,我就一同请出来给您介绍介绍。”童林闻听,遂说道,“既然如此我童某求之不得。”说着话,就见丁瑞龙来到了隔断门儿,伸手掀起软帘儿,向里而说道:“老人家,侠客爷请您到外边屋中相见。”这句话尚未说完,就听屋内阵哈哈的大笑,口中说道“既然如此,我就见见吧。”只见由打里面出来两个人,童林用目观看,但见头前走的这位,比中等的身材少微矮着一点,身穿白绵绸的裤褂儿,外罩来色绸子的大褂儿,厚底儿的云鞋,往脸上观看,面皮苍老形若南极,颔下的银髯飘洒胸前,可有一样儿,是齐口的胡须,手中拿着一根铁条儿。在老者的身背后,还站着一位,身高约在五尺,身上穿着土黄布的裤褂儿,上黄布的抄包扎腰,土黄布的大洒鞋,上黄布的高桶儿袜子,往脸上观看,一张黄焦焦的四方脸面,两道黄眉毛,似有如无,深眼窝了,黄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倒是精神百倍。童林看罢,就听丁瑞龙说道:“侠客爷,我给您引见引见。”遂用手一指在老者身背后站的这个人说道:“童侠客,我这句话说出来,侠客爷可不要见怪,您把话听明白了,我这个朋友在前数月便来啦,他住在我们这柜上,可巧我有事没在家,他这才终朝每日在外面散逛。那一天也是恰巧,正赶上铁三爸卖牛肉,与石永冯昆彼此的互相论武,正赶上你老人家赶到,与他们排难解纷,这个朋友在旁边儿看着高兴,跟别人一打听你老人家的名姓,才知道您是紫面昆仑侠,他又打听明白了您的住址,有心要去拜访拜访您,他又怕与侠客爷您无缘相见,再者说他的心气儿又高,他打算要在暗地里试探试探你老人家的夜行术,论起来他就不应当把您引至在城墙上面,他自从把你老人家引到城上之后,他心里头非常的后悔,他心中一想,自己一身别无长技,不过就是两条快腿,倘若被你老人家将他追上,他焉能是侠客爷的对手。他看天光将亮,故此他才避身逃去。他既然觉悟,又不应当三番两次的与您嘻笑,看起来此人虽然艺不高,秉性善于战谑。前日我由打外面事毕回归,他将已往之事,对我细说了一遍。我这才将侠客爷生平所有的经过,以及您的武术出奇之处,我对者他言讲了一遍。他听我之言,心中更为懊悔,这才叫我设法与侠客爷求恕。故此我遣派铁三爸去到侠客爷的府上,把你老人家请了来,一者为的是咱们聚会聚会,再者说也好命他给你老人家陪礼。如今我把话全说开啦,大慨侠客爷就不生气了吧。”说着话,这才冲着那人一点手儿说道:“兄弟你过来,我给你引见引见,这就是童侠客。”遂又向童爷说道:“这是我的盟弟,姓武名英字金堂皆因他的腿快,人送外号儿叫神行无影。”这句活尚未说完,就见武英武金堂双手抱拳,来到童林的面前,口中说道“侠客爷,小可屡次在你老人家的面前献丑,多蒙侠客爷承让,我这厢给您陪礼了”说着话,笑嘻嘻的矮下了身形,那个意思要行大礼,童林赶紧用手相拦,口中说道:“武老师傅果然艺业高强,童林在阁下的面前,现丑多次了,多蒙你老承让,我算栽了。”武金堂摆手说道:“侠吝爷承让多次,怎么你老人家反说我承让您呢。”童林说道:“武老师傅有所不知,我存天坛以内看别人动手,不想被武老师傅在我大褂儿的后襟上,拴了一块半头砖,我竟会不知道,看起来岂不是我栽了吗?”神行无影武金堂闻听此言,不由得一怔,遂说道“童侠客,要说我连引您数次绕城,那乃是武英所为,要说系砖之事,我武英可不知道。”童林闻听,不由得也是一怔,心说,难道说给我系砖的这个主儿,又是一位高人吗?自己想到这里,遂口中说道:“虽然说系砖不是阁下所为,总算我童林栽啦。”武英说道:“咳,只皆因我时大胆,与童侠客作耍,小想在城墙之上,我只顺回头看你老人家追我啦,大概您离着我约在丈来远我心中害怕,恐怕你老人家伸手将我拿住,我这才同身下腰,打算紧跑,不想被一人掳住我的脚面,用力一推我的双腿,将我由城墙上面扔到了城下,童侠客要不信,你来看,”说着话用手一指自己的鼻子,遂说道“童侠客请看,这就是那天晚响,我由打城墙上面摔到了面的创的,看起来还是我栽啦。”童林一看,果然武英的鼻子创了一块伤,尚且未曾落痂。说话间,就听旁边儿有人答言说道:“瑞龙啊,你们老麻烦,不然就是你栽啦,再不然就是他栽啦,叫我这么一看,你们全没栽,今天既然海川到了,瑞龙你还不给我指引指引,等待何时?”这句活尚未说完,就听丁瑞龙答言说道“我只顾听他们二位接谈,也忘了给你老人家引见啦。”说着话,丁瑞龙用手一指这位老者,遂向童林说道:“童侠客,这是我们教中的族长,又是我们的老前辈,论说我可不应当叫他老人家的名讳,今天给您引见,我可不能够不提了,他老人家姓金单字名元,江湖之中人称洒海的便是。”童林闻听,赶紧抢步行礼,口中说道:“洒海爷在上,小子童林给洒海爷行礼,前者有我几个无知的弟子,夜探八卦山,被困在十八棵杨,多蒙老洒海解围搭救他等性命,童林这厢谢过你老人家。”就见老洒海金元一伸手将童林搀起,口中说道:“海川哪,咱们用不着客气,须须小事何足挂齿,我这个人生一世最不好客气,你请坐吧。”说着话用手一指,让童林在上垂首落坐。童林一抱拳,说道:“您是老前辈,我焉敢上坐,还是你老人家坐在上垂首,童林侧坐相陪。”老洒海听童林之言,自己又一转想,我与他老师又有一面之识,我就坐至在上垂首何妨,想到这里,还是老洒海上座,童林侧座相陪,旁边厢坐的就是武英民丁瑞龙,最末座就是三爸铁木金。丁大爸这才吩咐寺里的伙计献上茶水,大家彼此吃茶谈话。老洒海也是一时的高兴,遂向童林问道:“海川,我听别人说你奉师命下山,别开天地,欲兴一家武术,再造一门把式。今天咱们也算是闲暇无事,我这个人是无话不谈,你把你所学的武述练练我看看,再者说那一招儿不对,我再给你指点指点。”阅者诸君,您别看老洒海偌大的年纪,虽有剑客之称,对于说话的地方,未免有点稍差,按理说童林又不是你的徒弟,何必叫他将武术练练给你瞧瞧呢,这句话倒不是要紧,要说给人家指点指点,这句话未免太过,论说老洒海可并不是高傲,头一样儿因为他的性情直率,二则因为跟童林的教师不敢说深有交情,总算是大熟人,故此今天老洒海才说要给童林指点指点武术。只顾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不要紧险些把他一世名誉失去,在这一段书中,诸君留神看吧,不但金元一个人说大话落败,由打这儿起,一位接着一位说大话的主儿,是挨着个儿栽的筋头。闲言少叙,单表的童林一听老洒海金元,要看看他的武术,他自己可就不能说不练了,皆因老洒海有剑客之称,不问可知,他老人家一定是武术精通,真要是求人家给指点指点,人家还有个肯不肯呢!今天听老洒海叫他练练,自已是满心里欢喜,遂站起身形冲老洒海爷一抱拳说道:“既然如此,我就要在老前辈的面前献丑了。”说着话,众人站起身形,出离了北厢房。迈步下了台阶儿,来至东而的月台上,就见童林往当中站,金老洒海带领众人在旁边厢观看。童林才将身形站稳,把双掌一合,抱拳先作了一个罗圈儿揖,口中说道“诸位,我可练不好,老洒海爷既然吩咐下来,童林不能不练,那一招那一式要是不对。还求众位多多指教。”将话说完,自己这才施展平生的绝艺,柳叶绵丝摩身掌,按定凹腹吸胸,空胸紧背,掌不离肋,肘不虽胸,龙骧虎步,两脚蹋膝并行,双手一合怀抱阳阳二气,身形一矮,就把这一招分八招,八八**式,施展起来。童林这门儿武术,在先前看着倒不理会,赶到后来招数加紧,真星一招紧似招,称得起腰似弯弓,眼如电,腿如蛇行,手似钻,此时神行无影武金堂在旁看着,不由得暗自点头,心说,前几次我暗中与他赛跑,那就算我冒险轻举,今天一看人家的掌法,果然是招数精奇,那天他要将我追上,与我动手,我焉能是人家的敌手。武英正自思想,猛听得老洒海金元高声说道:“海川哪,别练啦,我打量是什么惊人的艺业,要兴一家武术,今天据我一看,你所学不过是弹腿而已。”童林闻听,将招数收,不由得一怔,心说,我在江西卧虎山,跟随二位恩师学艺以来,爱尽了千辛万苦,方学会了这一套绝艺下山之时,我的恩师嘱咐于我,他老人家言说这套武术天下皆无,故此恩师才叫我兴这一家武术。今天听老洒海之言,说我之艺谓之弹腿,据我想要说弹腿的话,可比不了清真教的人,俗语儿说的好,由南京到北京,弹腿出在教门中,清真教传授留下弹腿十趟拳。要讲究弹腿,那就不用跟人家老洒海的门户里头讲究了。童林想到这里,遂心中暗说,老师呀老师,您既然传授弟子弹腿,你老人家何必叫我下山现丑呢。书中代言,童林这就算错啦,老洒海说你练的是弹腿,你就实心相信吗?说起来也不怨童林信真,皆因金老洒海的身分在那里放着哪,真要是别人说童林这个武术的名目叫弹腿,童林一定着急,就许两方面动了手,唯有老洒海说他这叫弹腿,童林可就不能够抬扛了,皆因老洒海年纪高迈,久走江湖,所有的武术,他老人家是一目了然,所以老洒海说他这是弹腿,童林才将招数收住。自己正自思想。猛听得在穿堂门外有念佛的声音,连着就是两声无量佛,末尾又念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声若洪钟。童林抬头一看,只见前头走的屉自己二位恩师,一位是尚道明,一位是何道源,二位仙长真称得起仙风道骨,不比寻常。在一位仙长背后,乃是一位出家的和尚,甚是魁梧,但见他生就的大身材,身穿青色僧袍,大领阔袖,外罩灰色的毗卢褂,腰中系着杏黄的绒绳,足下厚底的开口黄僧鞋,高桶儿长过磕膝的白袜子,往脸上观看,四方脸满面的油光,一个皱纹也没有,两道蚕眉,直插入发,一双虎目,黑白分明,准头丰满,高鼻梁儿,方圆海口,微微露着两边儿的白鬓角,可是新刮的胡须碴儿。在和尚的身背后,还有一个人乃是俗家的打扮,长的更凶,身高足又七尺,膀扎腰圆,肩宽背厚身上穿着个蓝绸子纺褂儿,脚底下穿着白袜洒鞋往脸上观看,粗眉大眼,狮子鼻,四方海口,大厚嘴唇,人中多长重下巴颔儿、两耳堪可垂肩,天然生就的福相,在他的身背后背着个大长条儿的包裹,僧道俗四个人往前行走,来至月台之上,二位仙长打稽手,那位出宗的老僧,双手合掌当胸,各自口诵着佛号,走上了月台老洒海爷一看心中有点儿难过,心说:哎哟,方才刚说完人家徒弟练的是弹腿,人家的老师就到了。我方才说的话,可不知道二位仙长他们听见了没有?真是要叫这二位老道听见,他要是问我童林所练的那一招儿是弹腿,我若是指点不出来,那我不就算是言过其实了吗?老洒海正自思想,就听尚道爷在那里嚷道:“老洒海,你老人家这是由那里来呀”老洒海就把八卦山事毕,自己这才来到北京城,预防明年三月三亮镖会,故此早到,作为准备。你们几位这是由打那儿来?一位仙长闻听,遂就把自己的事情,细说了遍,老洒海闻听,点了电头,口中说道:“原来如此。”

书中代言,二位仙长由打玲珑岛事毕,与自己的师兄庄道勤,师弟谷道远,师侄吕德真等分手之后,尚道明与自己的师弟何道源商量好了,打箅够奔辽东前去访友,这一日正往前走,已来到关里昌黎县,猛然间想起昌黎县城东四十里,有座青云山,山上有个青云寺,里面有一位住持高僧,上智下觉,此人虽然不通武术,对于手谈,颇有研究,这位智觉老和尚可称得起世外高僧。既然来到昌黎,我弟兄何不前去拜访拜访,弟兄二人商议停妥,这才穿城而过,往前行走,走够了多时,但见前面隐隐约约的有一座大山,何道爷用手一指叫道:“师兄,您来看,青云山不远矣!”弟兄二人往前行走,工夫不人,已来到青云山下。只见青山叠翠,怪石嶙峋,在山坡下,两旁栽种着苍松翠柏,枝叶茂盛,遮云蔽日。尚道爷看罢,遂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师弟你来看,此山虽不算人,秀丽可观,这就因为他是盘山之脉,故尔才能别俱幽致。”弟兄二人一面说着话,一面顺着盘旋的山路往上行走,虽然说山路难行,二位剑客则如走平地一般,正自往前行,猛一抬头,就见青云寺的山门已在目前。弟兄二人一看,庙貌已焕然一新,尚道明扭项回头叫道:“师弟你来看,你我弟兄十数年未到青云寺,他这座庙宇竟会这样的讲究了,你说智觉他是真正的怪道,他常对着你我说,他的庙内清苦,到如今此庙这大的工程,但不知是那位施主重修的”说着话,弟兄二人迈步进了山门,正然往里行走,就见对面儿来了一个小沙弥,冲着二位仙长念了一声弥陀佛,遂说道:“二位师傅,您是烧香还愿啊,还是找人哪?”尚道明一想,我这十数年未到青云寺,这里面的小沙弥,都不认识我们了。道爷不由得一笑,心说,此小僧人,年纪不过十五六岁,他焉能够认识我们呢,遂口中说道“少师傅,我们是前来拜访你们本庙的主持,智觉老师傅的,皆因我们是十数年前的老友,所以今天过山,特此前来拜访。”小和尚闻听,满面带笑道说:“二位仙长,您是找我们老方丈来啦,他老人家已然圆寂了。现在庙内的主持,他老人家名叫宝镜禅师。”二位仙长闻听,就是一怔,进即问道:“少师傅,你们那位智觉老师傅,是多怎圆寂的?这位新当家的是多怎来的?费你心你对我从头说说。”小和尚这才不慌不忙,对着二位仙长背诉了一遍,二位仙长听罢此言,口中说道:“原来如此,你们这位新当家的,也不是外人哪也是我们数十年前一位老朋友。”书中代言,青云山青云寺里面这位方丈,法号是上宝下镜,别号人称青云长老,原籍他是陕西长安城里关帝庙的和尚,武术精奇,能为出众,自幼儿受过异人的传授,他在关帝庙主持了多年,这一年接到了辽东天然山青竹寺的方丈普尘长老一封书信,约请宝镜禅师够奔辽东,前去盘桓武术。青云长老宝镜想,自己的庙中也没有什么事,到不如去趟辽东,自己把主意拿定,所有庙中之事,俱安置停妥,遂由打陕西奔辽东而来。这一日正自往前行走,已来到青云山青云寺的山坡之下,就见大道两旁约有二十来名僧人,俱都身披着法衣,手打着法器,拦住了宝镜的去路,口中说道:“前面来的这位老和尚,莫非是上宝下镜,陕西长安关帝庙的高僧吗?”宝镜禅师说道:“不错。”众僧人这才一齐说道:“既然如此,你老人家请到我们山上来吧,我们这座山,名叫青云山,山上有一座庙,名曰关帝庙,我们这里山上的老方丈智觉禅师,他老人家昨夜晚间对我们众人说明白了,不久他老人家要归西,这庙内方止的法座,是你老人家的,又将您的上下以及住处,全都对我们说明白了,不想他老人家就在今日天尚未明,智觉老和尚竟自与世长辞了,我等将老和尚安置在禅堂之上,这才特来山下打探你老人家,果然在此相遇,就请你老人家上山进庙以了后事,并主持禅林。”宝镜掸师闻听,心中想道,自己原有意够奔辽东,无杂今天被众僧人拦路迎接於我,况且此处山清水秀,胜过长安百倍,再者说又有智觉老和尚的遗言,我何不应允呢,自己想到这里说道:“既蒙诸位师兄抬爱,又又老和尚的遗言我敢不从命吗?”众僧人一听宝镜禅师答应,不由得各自欢喜,这才把这位青云长老宝镜禅师拥护着上青云山。来到青云寺的里面,先进了禅堂,宝镜禅师看了看智觉老和尚的遗体,紧接着矮下了身形,大拜了四拜。拜毕,众人陪着宝镜禅师来到方丈室让坐,然后宝镜问了问山中的规矩,僧人一一的回答,由此宝镜禅师接座,然后叫众僧人领着前去各殿堂参拜神像。这才接着给智觉老和尚办理白事。事毕,宝镜查点庙中所有的积蓄,怎奈庙中清苦,入不敷出,大家一商议,都无法可办,后来这位宝镜禅师出了一个主意,在本庙中立个武术场子,招了几个学武的徒弟,每月所得的束修银两,以作庙中的实用。由打立了这个武学场子,还是真不错,真招了有三十多名徒弟,每日跟着这位青云长老练武。自此宝镜禅师的声名远震,无人不晓。

就在昌黎肥城内,有家儿大财主,此人姓瓢单字名成,以贩牛为业,家中良田足有数百顷,买卖数处,要在这一县之中,可称得起数一的财主。瓢老员外事事全都趁心,就是有一样儿挂心,跟前有一位少爷,年方八岁,小名儿叫鹿儿,虽然是八岁的孩子,此子的体格非常肥胖,周身上下类似肉夯,这还不算出奇,惟有形体似乎天阉,瓢老员外终日为难,自己一想,生平就是这么一个儿子,你说他的肉体这般的奇胖,又加上性质憨傻,就是将来长大成人,如何能够给他娶妻生子,接续我瓢氏门中的香烟,瓢老员外为此终日的忧思。这一日书房闷坐,在他面前站着的家人一看,员外坐在那里闷闷不乐,遂即问道:“员外,你老人家心中又什么不喜欢的事,您对奴才我说说,倘若我能给你解忧消愁,也未可知。”员外闻听,遂说道:“你要问我是为什么事情,我为的是你们这位少爷,你说他的体质如此的肥胖,将来又岂能称为一个殿堂。”家人闻听,不由得一笑说道:“员外,我早想到了,就知道您为的是这一档子事,奴才倒是有个拙见,可不知道你赞成不赞成?”瓢老员外闻听,遂说道:”你既有高明的主意,快快的说来。”家人这才说道:“按说少爷身体肥胖,那也不甚要紧,我听人说在咱们城东四十里又一座青云山,山上的青云寺内有个武学场子,教场子的是青云寺的方丈,闻听人说他是个得道的高僧,场子里面的徒弟很多,要是把少爷送至在庙中去练武,日久天长用功夫一催,他的身体岂不健壮了许多,或者也可把他身上的浮肉练消了。”瓢老员外闻听家人之言,倒是近情近理,遂说道:“要依你之言,可以改变他的体质,咱们就这么办,选个好日子,我把鹿儿送到青云山上,与老方丈前去学艺。可有一节,咱们得问问他愿去不愿去?”家人说:“那也好,我把少爷找来您问问他吧。”说着话,家人转身形来到外面,把少爷叫到里面,员外遂对鹿儿说道:“儿呀,我有意把你送到青云山前去练艺,你愿意去吗?”就见鹿儿说道:“愿意去。”员外一听鹿儿愿意去,心中大喜,这才择定明日,把鹿儿送到青云山。所有外面的车辆,都叫家人收拾好,老员外又派家人到自己的布铺之中,取来白布五疋,灰布五疋,把布取了来,又吩咐家人在自己的仓房之中,取出白来两石,小来两石,又命人到账房取来白银四十两,诸事预备停妥,专等次日送鹿儿上青云山,当晚无事,次日天明,瓢员外跟鹿儿一同吃完了早饭,外面的车辆早已预备齐毕,将所有的物件,都装载在敞车以内,员外带着鹿儿上了轿车,随同着家人一直够奔青云山而来。出了昌黎县的东门,赶车的摇着鞭儿,车辆往前行走,工夫不大,到了青云山的山坡下面,将车辆停住。员外下车,吩咐赶车的把势,照看车上的物件,遂命家人头前带路,自己带领鹿儿在后面跟随,顺着山道上山,来到青云寺。进了庙门一直往后走,越过了头层大殿,远远的就看见角门儿上面挂着一面牌子,上写武学二字,家人迈步首先进了角门,见了小和尚把话说明然后和尚把员外带进去,见着宝镜禅师,员外遂把来意说明,老和尚闻听带笑说道:“这些小事都在老僧的身上,三年以后,准能够将令郎的身体练成,可免去员外的忧虑。”老员外瓢成闻听,非常欢喜,遂说道:“山下面有我带来的写许物件,请老方丈派人帮助,搭上山来,那就算是我的一点儿市施,老和尚闻听,只得派人下山帮忙,将所有的物件运上山来。宝镜和尚遂向鹿儿问道:“你可曾愿意在我这儿练武吗?”鹿儿点头说道“愿意”。老员外一看,自己的孩儿愿意住在山上练武,再一看所有带来的物件,全都运上山来,这才一伸手由打腰间把银子取出来,向宝镜掸师说道“老方丈,这点写许之数,请老方丈收纳,”老和尚客客气气的说道:“多谢老员外慈悲了”将话说完,员外告辞,带着手下人下山回家去了。宝镜弹师看了看瓢鹿儿,心说八岁的孩子,将他留在山上练武,他还屉很愿意,真叫少有。当天算没有什么事,也没叫鹿儿跟着下场子习学。赶到次日,老和尚把鹿儿叫到面前,遂叫他将双足站隐,身形向下一蹲,作出骑马蹲当式的架子,焉想到鹿儿将身形站好,将然往下一蹲,就听卟咚一声,鹿儿当时栽倒,旨因他两腿太胖,上下一般粗,焉能蹲得住呢,故此才翻身栽倒。老方丈命他起来再练,又谁知一连数次,俱都是一蹲便倒。老和尚一看,不由得紧皱双眉,心说,人家瓢员外将此子,送到我这里前来学艺,我曾对人家说明,三年之后,大功告成,如此看来,我传艺尚未身临其境,我对人家所说之话,岂不是近乎忘言诳哄。自已想到这里,也是无法,只得次日再练吧,焉想一连数日,皆是如此。老和尚看实在没有法子啦,遂吩咐徒弟们在山下备妥车辆,自己亲身送瓢鹿儿回家,及至车辆进了城,来至瓢宅的门首,宝镜禅师下了车,带着鹿儿来至在瓢员外的大门以内。众家人看少爷回来啦,心中甚喜,心说,少爷去了不过数日,竟自把功夫练成,遂赶紧来到了里而,回禀员外知道。员外听,心中大喜,赶紧来到前面一看,果然见自己的孩儿瓢鹿儿,随着老方丈来到了院中。员外一抱拳,把老和尚让至里面厅房,宝镜禅师落坐,就听瓢员外说道:“老方丈,你老人家果然是世外的高人,您对我言讲三年之后,犬子的武术可以成就,不想不过数日他就学成,看起来还是我师之力也。”宝镜禅师闻听,一摆手说道:“老僧此来,并非是已将令郎的武术教成,皆因令郎年岁太小,过个三年五载的,再把他送到山上练武不迟。”员外一听,遂即说道:“原来如此,犬子在家无事,不过游戏,练武术他的岁数又小,老师可先传习他几手儿容易学的功夫,以便犬子每日在家中没事练习,等候年岁稍长,再将他送上山去。”老和尚闻听此言,心中想道,我教给他蹲一个骑马蹲挡的架子,他尚且站立不稳,连连的栽倒,我怎能够再传给他别的功夫呢?自己又一想,真要是不传习他几手儿武术,我还是难以脱身,自己虽然想到这里,也是无法,只得站起身形,向瓢员外说:“既然如此,我给令郎再想几手儿功夫,叫他逐日温习。”老和尚说着话,遂用目往各处视看,并无有鹿儿可练的功夫,心说,你叫我怎么个想法呢,和尚虽然腹内辗转,口中还不住的连连说道:“好练的功夫却有,等我慢慢的想来。”一面说着话,宝镜禅师遂往外行走,老员外在后面相随,直顶走到大门以外,也没有听见老尚说叫自己的孩儿,住家中温习什么功夫。瓢老员外想到这里,一看宝镜禅师堪堪要走,员外可就不能够不问啦,这才向宝镜禅师说道“老片丈,您可曾给犬子想起那一件功夫,在家中温习?”老和尚闻听瓢老员外这么一问,不由得心中着急遂用目向四外一看,心中喜悦,这才用手一指,遂向员外说道:“这就是令郎的几手儿功夫。”员外看,原来是自己门前种的那碗口粗细的八棵龙爪槐。员外跟着问道:“但不知这个功夫,叫犬子怎样的练法?”宝镜和尚说道:“叫令郎清晨早起,由打这东头儿的第一棵树起,用胳膊往上一撞两只胳膊倒挽着,由东边儿撞到西边儿,将这八棵槐树用胳膊撞完了,用双足倒换着,用双足四边儿踢到东边儿,每天以五十次为度,天长的时候,增加次数。”员外闻听,点头说道“好,求老方丈您分分心,再给找个一两手儿,好命犬子没事的时候,一块儿练习。”和尚闻听,暗中着急,心说,我命他撞树,不过是搪塞而已,又准知老员外还苦苦的叫我想法再找,一时之间,我那里想的起来呢?和尚虽然心中这么想,口中还不住在连连答应。猛一抬头,就见前面儿有一个极大的牛圈,在里面豢养着耕牛无数,宝镜禅师用手一指,向瓢成说道:“员外,这个牛圈可是尊府的吗?”员外说道:“小错。”老和尚接着说道:“既然是尊府的,我要到里面看看,好给令郎再找一手儿工夫。”员外闻听,甚是欢喜,遂赶紧命手下人,叫牛圈的伙计先把门开开,员外这才带着和尚,来到了里面,宝镜禅师举目往各处看,就是西北角儿牛栅之中有一只小牛,和尚回头遂向瓢员外说道:“您看这也是令郎练习的功夫,清晨早起来,练完了那八棵龙爪槐,再到牛棚以内,把这只小牛儿牵过来,用双手托住牛腹连着掂上三次,每日也是五十次为度。可有节,这个牛可不准宰杀,专为预备着给令郎少爷操练武术的。”员外点头答应,这才陪着和尚由打牛圈出来,宝镜禅师遂上车告辞回山,暂且不表。单表的是老员外瓢成,带着鹿儿回到了家中,吩咐家人由明日起,你们看着少爷,练习这两样儿功夫,别教他偷赖不用功夫,员外嘱咐完毕,当日无事。到了次日清晨,家人带着鹿儿先依法练完这八棵槐树,然后再到牛圈里掂练那只小牛儿,每天如是,书要简断,瓢鹿儿整整的练了四年,门前这八棵龙爪槐,在这四年的光景,长了许多,再者说,牛圈之中这只小牛,除了鹿儿掂完了,并不工做,还是加料喂养,四年之久,把这只小牛儿养成三百多斤重。瓢员外一看鹿儿的功夫,不大要紧,练得浑身骨硬如钢,真称得起身也长了,功夫也长了,周身上下,无一处不长,并目说话出通情达理啦。员外一看,心中欢喜,暗道,看起来宝镜禅师果然是世外的高人。书中代言,就凭这四年的工夫。瓢鹿儿不过就撞树掂牛,他就能够把这痴呆憨傻治好了吗?皆因其中有个情理,瓢鹿儿每日清晨,用胳膊撞这八棵龙爪槐,日久天长,把他这一身水膘俱已练去。这还不足为论,他的好处就是掂牛,皆因这只牛一年大似一年,一年重似一年,他每日用双手一掂,腹内的浊痰,一天往下降似一天,及至功夫一长了,浊痰完全都降了下去,清阳之气得以上升,阴浊之气自然下降,故此他心里,自然就明白了。今天老员外跟鹿儿一商量,打算将他送上青云山,二次学艺。瓢鹿儿也很赞成,员外这才吩咐外面,预备车辆,所有布疋跟白来小来,就连银子都照着头一次多加上一倍,仍然带着家人,送鹿儿够奔青云寺。来到庙内,见着青云长老宝镜禅师,瓢员外把自己孩儿练艺之事,从头至尾,对着老方丈细说了一遍。青云长老闻听此言,就一怔,心说四年前我给瓢鹿儿留下的这两手儿功夫不过是敷衍而已,不想到而今他会把功夫练成了,你说这不是奇怪吗?和尚猛然将二眸子一转,这才明白,心说,原来如此,他所以成功的地方,皆在掂牛之力,方丈正想着,就听员外说道:“在山了面有我带来些须的物件,聊为布施,请老方丈派人搬运到山上。”宝镜承谢不已,瓢老员外复又说道:“我把鹿儿留在山上,跟随老方丈练,但等艺业练成,再把他接同去。”员外把话说完,与老和尚告辞回家不提。单表宝镜和尚看着瓢鹿儿,心中非常欢喜,皆因他十二岁正是练武的年纪,宝镜遂向鹿儿问道:“你这四年的光景,在家中练习这两样儿功走,到如今已经大有成效,现今在我庙中练艺,可不许你偷闲耍懒。”鹿儿点头称是。由打这一日为始,和尚终日教给鹿儿练习各种的拳脚,赶到后来,又慢慢的传习他种种的兵刃。瓢鹿儿平生最喜爱的兵刃,就是条虎尾三节棍。宝镜和尚就把棍内的绝招儿,倾囊相授。光阴似箭,日月如梭,鹿儿又在青云寺练艺整整的八年,他这个功夫可就学成了。老和尚这才给他起了个外号儿,叫作生铁牛。鹿儿的父亲,时常往庙内送来送麦,送柴送炭,另外还迭银子,见着鹿儿之时就嘱咐,如果你的老师不让你下山,你千万不许违背。老员外时常来,时常嘱咐,瓢鹿儿在老和尚的跟前,还是百般的孝顺。 这一日师徒爷儿两个正在禅堂里面闲谈,宝镜和尚猛听得外面有脚步声音,遂打发小沙弥到外面观看。小沙弥出来一看,原来是二位仙长,尚道爷一问宝镜的来由,小沙弥这才把青云长老的来历,对着一位仙长从头至尾细说了一遍。尚道爷将话听完,遂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但是这位青云长老,也是我们的旧交,少师傅劳你驾,你给我们回禀一声,就提何道源尚道明前来拜访。”小沙弥答应一声,遂往里面同话去了,工夫不大,就听里面口诵佛号,青云长老迎接出来,一看二仙长在禅院之中站立,老和尚双手合掌当胸说道:“二位师兄,这是那一阵香风,将你们老哥儿两个刮到了此处”随着往里而相让,僧道三个人一齐来到禅堂屋中,分宾主落坐,小和尚献茶,宝镜禅师遂用手一指鹿儿说道:“过来给你师伯磕头。”遂又向二位仙长说道:“这是我的弟子,名叫瓢鹿儿”二位道爷闻听,遂用目一看瓢鹿儿,此子虽然二十岁,却生了个彪形大汉,尚道明何道源口中不住连连的夸奖,宝镜遂问了问二位仙长,由打那里来,往何处去。尚道爷遂就把欲奔辽东访友的话,说了一遍,老和尚闻听,遂说道:“二位师兄,在昨天我接了一封书信,就是在北京城西河沿开东光裕镖局子的金弓小二郎李国栋来的,於明年三月三日,镖行里亮镖,以作亮镖大会,聘请我前去镇镖,二位师兄如果无事,可以随我一同前去,但不知二位师兄可曾愿意前往。”尚道明闻听,遂着说道:“师兄,我们上辽东前去访友,所为的就是明年三月三日,赴亮镖大会,听说此次亮镖,非往昔可比,明着是亮镖会,暗含着是为夺十三路的总镖头,要是别人夺镖头,还不要紧,听说四川剑山蓬莱岛里而叛反清朝的英王富昌富保臣,与他手下的军师大帅,商议已定,遣派能人协助西胜镖局,以备明年三月三,夺这个南七北六十三省的总镖头。我弟见二人一商议,倘若这个镖头被西胜镖局子的人夺去,到那时与大清国的江山,便有大大的不利。他既然为了十三省的总镖头当然他们就有了号召的能力,必然约请绿林的英雄,明着是在镖局子里保镖,暗含着是辅助英王叛反朝庭。一旦他的大事构成,岂不是国家的心腹之患,我弟兄有意前去北京西胜镖局,前去探听动作,又以我二人的势孤,故此才打算够奔辽东,访两位高人,以为臂助,没想到行至此处,与高僧相遇,岂不胜似他人多多矣。”青云长老宝镜和尚闻听,心中这才明白二位仙长的心意,遂留二位仙长在庙中小住三日,和尚自己心说,这也是东光裕镖局子的福分,真要是二位仙长与我一同前往,到了北京城,见着李国栋,岂不与我脸面上大增光彩。自己又一想,莫若我临行之时,将瓢鹿儿带着,一同前往,等到明年亮镖之时,叫他与天下的英雄,比试比试,虽然未必完全战胜,倒是叫他多得几分经验。老和尚想到这里,遂与二位仙长商议,打算在最近期间起身,早到北京城,头一节,那个镖局子里所请的那路英雄,早得消息,也好作个防备,二位仙长深以为然,这才约定明日起身。一日无事,次日瓢鹿儿所应用的物件,收拾齐毕,宝镜禅师嘱咐小和尚好好的看守庙宇,这才带着鹿儿,陪着二位仙长,由打青云山起身,一直够奔北京城。

也非止一日,这一天来到了北京城,尚道明一想,童林押解益宝的二寇进京,现已原案,此时他必然在家,奠若我等先到他家里看看,道爷想到这里,这才与何道源带着宝镜师徒,一直够奔安定门,来到北城根儿富贵巷的巷口,尚道明这才叫自己的师弟何道源,与和尚师徒,一共是爷儿三个,在一旁等候,自己一直够拜童林的住宅来到门首,道爷念了声无量佛,在里面出来一个回事的,一看尚道爷仙风道骨,仪表非俗,遂问道:“当家的,你老人家找准呀?”尚道明说道“我找你家的主人童林。”回事的接着说道:“请您在此少候,我进去给您同禀一声去。”这个回事的家人心说,就凭这个老道,管着我家主人叫童林,连个称呼都没确,不问可知,我常听主人提过,他老人家在南省结交了许多的侠剑客,今天这个老道,大概是一位高人,自己一面想着,不敢总慢,一直来到里面厅房以内,见着刘俊,遂说道:“少侠客,您请到门外看看吧,外而有一位年迈的老道,来找咱们侠客爷。”刘俊闻听,赶紧站起身形,随同家人来到门外,抬头一看原来非是别人,正自己的师祖,刘俊赶紧过去行礼,口中说道:“师祖在上,弟子刘俊给你老人家磕头,但不知您由打哪里来,请到里面坐吧,”尚道明遂说道:“刘俊,你师傅上哪里去了,他莫非没在家中吗?”刘俊遂即说道:“不错,我师傅自清晨早起,够奔牛街清真寺访友去了。”仙长这才说道:“既然如此,待我前往清真寺。”说着话,就见道爷转身形,迈步就走,刘俊在后面相送,尚道爷一摆手说道:“你同去吧。”刘俊只得答应一声,“是”。尚道爷这才来至在巷口外面,见着何道源,一提童林没在家中,现在清真寺。二位仙长这才同着和尚师徒,又一直够奔牛街清真寺面来。来到清真寺,进了寺门,一直往后走,走过了穿堂,就见童林正在月台之上试艺,后来,老洒海又向童林说话,谓童林之武术,乃是弹腿。二位仙长闻听,心中大大的不悦,这才来至里面,与老洒海金元相见,然后童林给二位恩师叩头,老洒海心中玄虚,恐怕二位仙长质问自己,为什么说人家徒弟的武术是弹腿,如果人家问,自己用何言答对呢?老洒海心中正然思想,就听二位仙长说道:“洒海爷,方才我来的时节,正赶上童林在此练艺,又听你老人家说了他功夫是弹腿,实不相瞒,真要是弹腿,我弟兄二人也用不着费这十五年的寒暑,教授与他啦,既然老洒海是世外高人,说小徒童林所练之艺,乃是弹腿,但不知那一招儿是弹腿,贫道我要领教领教,以便顿开茅塞。”老洒海闻听,心说,我越怕人家问,人家还是越问。只怨我年迈之人,一时的失口,这便如何是好,自己想到这里,遂向二位仙长说道:“听你们二位之言,分明是质问于我,方才我与童林所说的话,他练的是弹腿也罢,不是弹腿也罢,这不过说而已,二位仙长何必认真呢。”二位仙长遂说道:“那可不行,只顾洒海爷你这么一说,岂不耽搁了童林的前程,想他正在练艺上劲之时,你老人家忽然说出这几句话来,岂不打去了他的高兴。今天我等是非要问问洒海不可,不过请您讲论讲论,弹腿这一招儿在哪里?”老洒海闻听二位仙长质问坚决,不由脸上发红心中中想道,这两个老道如此的质问于我,分明是与我为难,自己万般无奈,这才向二位仙长说道:“既然你们二位如此的认真,我倒有个主意,我这里有两手儿功夫,咱们互相试练,如果我要是练完了的话,你们二位再随同这位高僧,一同的练,倘若是我的能为,你们二位练不了的话,童林所练之艺,那就算是弹腿,或者你们三位出主意,不论什么经艺,金元情愿奉陪,如果我金元练不了,童林所练的就不是弹腿,据我想今天这个事,非得如此,解决不了咧。”尚道明何道源闻听此言,深为不悦,心说,好你大胆的金元,你戏耍完了我的弟子,又要跟贫道等比赛,这分明是你眼空四海,目中无人,既然如此,我等何不与他比较比较。想到这里,遂向金元说道:“洒海所提之言,贫道等非常赞成,不论您有什么绝艺,我们三个人情愿当场奉陪。”老洒海闻此言,遂说道:“好吧”这才向丁瑞龙低言说道:“如此如此,急速的预备了。”丁爸儿闻听,这才转身下了月台,够奔外面,工夫不大,只见他拿着好几种物件,来至在月台上面,老洒海金元一看,丁瑞龙将应用的物什,预备齐楚,这才用手一指,遂向尚道明等说道:“你们三位请看,这手儿功大,可也算不了什么惊人的绝艺,不过是老朽在你们三位面前现现丑。尚道明,何道源、宝镜和尚举目一看,原来是一张八仙桌儿,在桌案之上放着一搭毛头纸,大约有一刀。就听老洒海说道:“三位道兄,这是一刀毛头纸,一共是九十六张,把他放在桌案之上,我用右掌要是往纸上一按,上面这九十五张纸,纹丝不动,在最底下的这一张纸上,有我一个巴掌印儿,这还不足为奇,然后我把这张纸拿起来,用嘴一吹,要把这个巴掌印儿吹掉了,纸上落上个巴掌印儿的窟窿,岂不知你们三位怎么样?”就听僧道三人一同说道:“我等情愿奉陪。”阅者问道,著书的,要按你这么一说,这不就成了济公传上的斗法了吗?要说这一手儿功夫,名曰隔山打牛,原来是一种幻术,要打算练这手儿功夫,里面的难题可就太多啦,必件,不能娶妻生子,还得子午时先吸天罡气,吸气之后再做涧捣空拳,三百六十次,外有密经三篇,读毕,方能有效。别看说的这么难,练出来还没有用,小过就是个玩艺儿,如今老洒海与僧道三人,试练这手儿功夫,倒是很相宜,皆因他们几位,俱都是世外之人,堪堪就要撇去红尘,研究这手儿功夫,一定都有些经验。闲言少叙,单表老洒海金元,说完这几句话,这才将毛头纸放好,右手往上一按,说了一声,嘿,然后把纸慢慢的揭开,将末尾那一张拿起来一看,果然在正当中,有一个巴掌印儿。大家一看,说了声好,然后老洒海用口一吹,果然又把当中的手印儿吹掉,剩了一个手印儿的窟窿,这才向众人说道:“但不知你们那一位先来试试这手儿功夫。”就听尚道明说道“待贫道演习”说着话,道爷来至在桌案以前将这刀毛头纸,安放停妥,遂向金元说道:“老洒海,您力才所练的是个巴掌,我要再练一巴掌,就显着有点儿重复啦,我这个练法,可也不算出奇,不过是更换更换而已如今我用三个手指,在这一刀纸上一按,在上面这九十四张纸上,纹丝儿不动,在紧底下这一张纸的上面,有三个手指头印儿,然后我也用口一吹,纸上要露出三个手指头的窟窿。”道爷将话交代明白,然后依法练,果如前言,仙长练完之后,往旁边儿一站,跟着何道源用两个手指,也是照样儿练习,何道爷练毕,第三位就是青云长老宝镜禅师啦,遂用一个手指头,也照样儿的练。僧道三个人练完之后,老洒海在旁边一看,心中暗道,果然是名不虚传,既然他们都有这手儿功夫,这次就算没解决,老洒海遂又说道:“还是三位道兄的艺业高强,胜过金元多多矣,这么办吧,我这里还有一手儿功夫,在各位的面前再现一次丑。”说着话,又吩咐丁瑞龙把桌案的纸张撤下去,在桌案正当中,放着一个大碗,碗的里面盛着满满的一下清水。老洒海见丁瑞龙收拾已毕,遂将身形往下一矮,伸手攒住了桌子腿儿,然后往起一长身,将桌子端起,遂用力一推,直奔尚道明掷去,遂说道:“道爷,您接着。”尚道爷一看,不由得一怔,述将身形一闪,用单手一接,书中代言,这手儿功夫倒是最难练的一门武术。怎么说难呢?两个人互相传递这张桌儿,您看着虽不理会,这个桌子扔出占,得平平稳稳,上面这一大碗清水,还得纹丝不动。那位说,这一手儿工夫,未免太玄虚点儿。诸位,要依我说这手儿工夫不算玄,别说尚道明、何道源,金老洒海,宝镜禅师,这几位在我这套剑侠图里面,都是剑客身份武术惊人,就按而今变戏法儿的说吧,他们所练的那一种水流星,乃是个三角儿的木框,在水框里面放着三个玻璃杯,玻璃杯里面全是满满的一下子水,然后拿一根竹竿往当中穿,往四外瞅,在空中团团旋转,最难就是一收,难得这个水,纹丝不动,滴水不漏,这还是作艺的生意人,别说这几位剑客爷啦。我说他们掷桌子,桌子上面这碗水不漏,那还算玄吗?赶情先前不理会,到了后来,僧道俗四人互相传递,往返如飞,此时老洒海一伸手接住了桌子腿儿,往月台上一放,站在旁边厢一看,双手把银髯一抖,口中说道:“罢了,我这儿还有手儿工夫,咱们索性一块儿练了吧。”说着话,老洒海一回手,把他老人家那根铁条儿拿起来,口中说道:“三位请看,这一手儿工夫,说起来可算不了什么,不过咱们大家作为游戏,我将这个铁条儿用绳儿拴好,将他悬吊在房檐以下,然后用手一揪,将这根铁条儿揪平了之后,在下将身形一纵,用脚尖儿一沾这根铁条再将身形~晃,蹿到房檐儿之上,方称得起是一手儿工夫,如果纵上去的时候,脚尖儿并来沾着铁条儿,那就不算能为。”书中代言,老洒海出的这个主意,未免就算是难题,人要是往起一纵,用脚尖儿再够铁条,把元力就解啦,若是平常武术家,焉能再纵到房檐之上呢?倘若是直接就纵到房檐上脚尖儿沾不着铁条儿,他又不算,看起来这手儿工夫,真正难得很啊!老洒海将话说完,这才叫丁瑞龙把绳儿取来,自己将绳子接过来,抬头看了看大殿的前檐,只见房椽子面,有个挂灯的铁环子,老洒海将身形一纵,纵到了前檐上面,探着身形把绳儿往环子内一穿,将扣儿系好,复又跳下来,拿绳子这头儿把铁条儿系上,这才用手一揪,先试验试验绳儿的长短,试验已毕,老洒海这才问道:“但不知那一位先练。”这句话尚未说完,就听尚道爷善言说道:“待前道我先试试。”说着话,道爷来到切近,一伸手拢住了铁条儿,往外一揪,就见铁条儿来回的飞晃,但等铁条儿揪平,道爷这才脚尖一点地,将身形往上一蹿,云履微沾铁条儿,腰中又一叠劲儿,纵到了房檐之上,然后将身形一晃,念了一声无量佛,由打房檐之上跳将下来,遂说道:“洒海爷,您看怎么样?”金元接着说道:“好,但不知还有那一位来试试?”就听何道源答言说道:“贫道也试试。”仍照着尚道爷一般无二练完。第三位就是宝镜和尚,此时宝镜是一肚子的气,心说:好厉害的洒海金元,今天他非打算把我们三个人难倒了为止,我要是不给他个厉害,他也不晓得我是何如人也。和尚想到这里,也是伸手,拉住了铁条,和尚暗自一看,这个拴铁条的绳儿,是两个死扣儿,和尚暗暗用指捻,遂捻开了个扣儿,心说,如今剩了这一个扣儿,要是揪起来,我练完这后,大概这个扣儿准松,赶轮到金元练的时候,脚尖儿一沾铁条儿,绳扣儿一松,铁条儿落地,金元就得认栽。宝镜想罢,这才把铁条儿揪的四平,遂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僧鞋点地,腰中一用劲,将身形纵起来,僧鞋稍微一电铁条儿,心里一提气,纵到房檐上面,然后又由房上跳下来,合掌当胸,遂叫道:“洒海爷,老僧练毕,就看你老人家一人的啦。”老洒海闻听此言,遂说道:“好吧。”遂即一伸手拢住了铁条儿,这个地方就是老洒海大意之过,自己也没有看绳子扣儿牢稳不牢稳,他就是揪,就见铁条儿应手而起,自己遂一矮身形,那个意思要往上纵猛抬头再一看自己那根铁条儿,踪影不见,老洒海心里一难过,不由得将双手一抖,口中说道:“哎哟,怎么一时不留神,竟会把个铁条儿没咧!”别说是老洒海金元心里头难过,连尚道明何道源与宝镜和尚,个个都面面相观,你看我,我看你。此时童林、武英、丁龙瑞、铁木金,众人也都一怔。就在这么个工夫,就听尚道爷念了一声无量佛,遂说道“今天你我大家在此互相试艺,此举本不应该,要是金老洒海献出绝艺来我等若不相随,岂不把这点儿微名付于了流水,到如今果然应了我的活,别看铁条儿是金老洒海失去的,你我在场众人的面上,也是无光,要依我说呢,老洒海您倒不必难过,有什么事,咱们到屋中再叙吧。”说着话,众人这才谦谦让让的下了月台,来到了北厢房,启帘栊,众人来到里面,大家纷纷落坐尚道明这才向童林说道“你回家去吧,我们众人暂且先件在这里,如有什么事情,你就前来找我。”童林说道“恩师,据弟子我想,您还不如住在我那儿呢,有什么事情倒显着方便。”尚道爷摆手说道:“你有所不知,我们还有事在此相议,你先回去吧。”童林这才与众人告辞,出了北厢房,往外就走,出离了清真寺,来到牛街,自己一面走着,一面低着思想,方才诸位老前辈互相试艺,竟会将老洒海的铁条儿丢失,在场的众人会全都没看见,看起来偷铁条儿的这个主儿,可就又比我的老师高的多了,自己只顾低着头思想,往前行走啦,猛然间就听有人叫道:“师傅,你老人家上哪儿去。”童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徒弟穿云白玉虎刘俊。童林忙问道:“有什么事?”刘俊赶紧说道:“老师,可了不的了,现在咱们家里来了位焦老师傅,前来找你老人家比武,这里面是这么这么一段事”童林闻听此言,不由得双眉紧铍,遂说道:“这还了得吗!”欲知何事,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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