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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以后，肃宁带着两个弟子去巡夜，这妖物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大燕若是有了半点松懈，这些人说不准就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顾岁岁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身打算去院子里溜达溜达，结果她一出门，就见卫瑾书站在她门前。
卫瑾书不知道在她门前站了多久，站的笔直，见她出来，眸子颤动，欲言又止。
顾岁岁觉得他有话要问，便等着他开口，结果卫瑾书挣扎片刻，只道。
“你身上的伤如何了？”
顾岁岁看着他的眼睛，缓缓摇摇头。
卫瑾书点点头，右手背在了身后，搓搓冰冷的指尖，他捏紧了手中的伤药，沉思片刻，他听见了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
“那，你好好休息。”
顾岁岁刚要点头，却被大门处突然传来的争吵声吸引了过去。
二人对视一眼，连忙一齐朝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顾岁岁一抬眼，就见一脸铁面无私的肃宁站在台阶上，冷漠地看着台阶下连连磕头的女子。
那女子穿得破烂不堪的衣裳，脸庞脏兮兮的，一边抽泣一边磕头，嘴里还更咽着说些什么，她磕头磕得用力，额头处已经渗出了血。
肃宁没有注意到他们二人过来，只看着女子，表情严肃，隔了许久才道:“回去吧。”
那女子眼睛哭的通红，听了这话，身子明显的僵硬了片刻，随后她猛的摇摇头，爬上前抓住肃宁的衣角，阻碍住他离去的动作，苦苦哀求道。
“肃宁大人，求求你了，我不想嫁给妖怪，大人救救我吧，大人。”
肃宁抽出自己的衣角，撇开眼不肯看她，略略举起手朝着身后的人挥了挥:“带走。”
女人害怕极了，浑身都颤抖起来，大概想说话，眼泪珠子却先一步出来了，她仰起头，表情绝望无助。
顾岁岁看了一会，出声打断眼前的闹剧:“等等。”
二人回头，肃宁眼中闪过一刹那的不自然，反倒是那女人面上划过一丝惊喜，她大概是想看顾岁岁的，却不小心看见了她身后的卫瑾书。
卫瑾书此刻已经摘下了面具，站的远远的，面上没什么表情，女人分不清是月光还是灯光，总之，她是借着那光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卫瑾书那惊为天人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