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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绮罗星小姐,不管怎么说这也太突然了……!再说……”玉绪焦急地想要阻止绮罗星,绮罗星却只是懒洋洋地笑着,向她摆了摆手。
“别担心我玉绪小姐,只是带着杰克一起生活一段时间罢了,以前在法斯特诊所的时候我也是一个人过的,偶尔还要照顾住在那里的病人呢。多一个乖巧的孩子也不会怎么样——赫伯特!”她最后呼喊了一个名字,立刻,一只体格非常高大的骷髅忽地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杰克猛地蹿到了绮罗星的面前却被她摸了摸头示意不用警惕,接着绮罗星向名为赫伯特的骷髅伸出手,它安静地将一个不是很大的背包交到了她的手中,看她没有进一步的吩咐后它就再度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绮罗星将包背好,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还是没怎么从她带来的冲击当中缓过神来的人们,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你们最近不要去我的诊所为好,不是安全意味上的问题。”
她就这么留下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连午饭也没吃就牵着杰克的手带着她离开了温泉旅馆。杰克在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温泉旅馆的人们,她的目光无垢却透露着纯粹的残忍,那绝不该会是一个孩子会有的眼神。玉绪无措地看着绮罗星与杰克渐行渐远的背影,现在的状况对她来说完全是一团无解的迷雾,她几乎不清楚这事究竟是怎么样的,最直观的想法还是追上绮罗星问清楚——然而花组却拦住了她的动作。
“……我不认为玉绪你能阻止得了她的决定。”
“……她会那么坚决……大概……”
“……是因为那位大人。”
花组的话也有些含糊不清,玉绪似乎从她们的话语中抓到了什么头绪,但同时她也清楚自己确实劝阻不住绮罗星,自己虽然比她大一岁,但想要干涉她的行动简直和干涉安娜大人的难度是一个级别的。
……等一下,安娜大人!如果是绮罗星小姐的姐姐安娜大人的话,应该会有什么办法的吧?!
怀抱着如此想法的玉绪,急匆匆地摸出手机给安娜打了个电话,在心中祈祷着这通不知道打到了世界哪个角落的电话一定要接通——上天似乎听到了玉绪的祈祷,在铃声响了约摸五六声之后,电话被接起了。
“玉绪,什么事?”电话那端的安娜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这让玉绪慌乱的神思稍微安定了一些下来,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包括自己对于杰克并不正面的看法都一股脑地向着安娜倾吐而出。
安娜一直沉默的听着玉绪的叙说,等到玉绪终于说完,向安娜询问了一句“安娜大人,能不能您给绮罗星小姐打一通电话,劝劝她不要这样做。”的时候,沉默了许久的安娜才缓慢地开口。
但她的答案却完全在玉绪的意料之外。
“玉绪,她的这件事就不要插手了。”安娜淡淡地说着,语气平静。“我们都不可以插手。”
在玉绪还为安娜这个答案愣怔的时候,安娜已经挂断了电话,她将手机收起来,然后扭头迎上了叶的目光。
“安娜,是关于绮罗星的事情吗?”叶正在搅着锅里的浓汤,底下在木柴上升起的火焰相当旺盛,火光照亮了黑夜中他们俩的脸,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便是一个帐篷,看起来是他们的临时住处。
“嗯,好那家伙,似乎拜托她照顾一个挺棘手的孩子——至少玉绪觉得那个孩子很不妙。”安娜凑过去看了一眼汤中漂浮着的野菜和肉块,顺势在叶并肩的位置坐下,叶便揽着她的腰让她靠自己更近一些。
“如果玉绪感到那孩子不对劲的话,绮罗星也一定知道了。”叶继续以固定的速度搅拌着汤。“不过绮罗星虽然从以前开始对哥哥的态度就不算好,我却几乎没看过她拒绝哥哥正经的请求呢。”就算当时在美国参加通灵人激战时与叶他们在最初旅行过一段愉快的时间,但在好正式邀请绮罗星回到他身边与他继续同行的时候,她却也没有任何犹豫地就拉住了好伸出的手。
安娜的表情变得冷硬了起来,显然叶的这番话让她的心情并不愉快。“好对于当时以绝望与不幸为伴的她来说是特别的,即使到了现在也是如此。就算她拒绝与好在真正意义上地彼此‘理解’,却还是会回应他其他的请求。”她停顿了一下,表情显出了些许晦暗。“……而造成她的绝望与不幸的,正是我这个姐姐。”
“安娜……”叶将汤勺放置在汤锅的边缘,解开披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披巾,将安娜也裹进那带着温暖的布料当中。“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安娜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安静地靠在叶的肩膀上,没有再说一句话。
领着杰克来到了诊所之后,杰克显然更加喜欢诊所的氛围——也可能是因为这里只有她和绮罗星了,她一改之前在温泉旅馆时的拘束,好动地在诊所里转来转去,熟悉着诊所内的所有房间的位置以及用处。绮罗星也不在意杰克上蹿下跳的模样,将带来的背包打开,取出了三个小布袋,里面的东西在接触到坚硬的桌面时发出了硬物相撞的声响。她松开扎着其中一个小布袋束口的束绳,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了桌面上。
——那是洁白的、坚硬的、明显是能够组成人体的骨骼,只是尺寸要比一般人的小上很多,大概拼接完毕后跟之前的小骷髅罗尔夫差不多大小的样子。
杰克听到了响动便迅捷地从手术室里冲了出来,看到桌面上摊着的骨骼,她带着好奇看向了绮罗星。“妈妈,要把这些拼起来吗?那样的话,可以让我们来做哦。”
向来能偷懒就偷懒的绮罗星一听这话自然是接连点头,脸上的笑容都真挚了好几分。“真的可以吗?那就拜托你啦,杰克。”
得到了“妈妈”那么热情的回应,杰克干劲满满地开始了自己的工作,落得一身清闲的绮罗星则乐呵呵地开了一罐dr.p,颇有闲情逸致地在那里边喝边看着杰克认真地拼着骨骼,偶尔也会出言指正她拼错了的地方。
渐渐地,绮罗星发现杰克的注意力开始有点不集中了,再稍微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她捕捉到了杰克偷偷摸摸好奇地看着自己拿着dr.p的视线。她挑了挑眉,轻轻晃了晃红色的罐身,里面大约还剩三分之一,让这孩子稍微尝一尝倒是够了。
“杰克,你对这个很好奇吗?”绮罗星对上抬起头的杰克的视线,将自己握着的dr.p递出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