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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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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谨这个词语不太适合黎簇,但所有人都看得出,面对吴邪的母亲,年轻人显得拘谨又惊慌,挺直了背脊端端正正坐在木椅子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吴母举手抬足间都透露着一股子贵气典雅,毕竟是官家千金出身,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活到这个岁数,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了,面对黎簇这个特殊的存在,她并没有用什么奇怪的目光盯着他。
黎簇僵硬紧张的坐了半天才想到自己一声招呼都还没打,便抬眼看向吴母,怯生生喊了句:“阿姨好。”
“妈,你看你,把小孩儿吓得,还说自己不是武则天。”吴邪从大门进来,他刚才去换衣服了,进门后嬉皮笑脸的,边说话边往黎簇身边坐。
黎簇登时红了脸,甚是局促地往旁边挪,嘴里小声叨叨:“屋里椅子那么多,你坐我身边干嘛……”
“怕你被我妈吓哭。”吴邪对他眨眼睛,臭不要脸地去摸他头发,“别怕,有我在呢。”
“……”
这句话太刻骨铭心,黎簇瞬间想起了一些不算美好也不算太糟糕的记忆。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碍于长辈在而不敢抵触吴邪的触碰,但他别过头,睫毛轻颤着,牙齿不受控制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
吴母眼尖,看出黎簇的不自在,心里结合了下吴二白调查到的资料和情况,大概能猜出黎簇不自在的原因。顿一顿,她突然伸手拉住黎簇的手腕,再一个使劲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着,另一只手操起桌上的茶壶就朝吴邪扔去。
“妈,你干什么?”吴邪明知故问,假模假样露出不解之色。
吴母给他一记眼刀子,末了不理会他,只拉着黎簇的手,温声道:“你就是小邪的大恩人,黎簇,对吗?阿姨没有记错你的名字吧?”
“是……”
黎簇六岁时父母离异,此后基本没接触过异性,也不怎么和长辈打交道,他能接触到的长辈除了老师和常年不在家的父亲之外,基本没有。
眼睛因为过于紧张而眨个不停,额头已有薄汗浮出,此刻的他无疑是惊慌失措的,甚至带着点畏惧,对方是吴邪的母亲,他刚才还说了那样的话,现在让他怎么面对她……
吴母显然非常能洞察人心,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让黎簇感到不安,在心中思索一番后,果断寻了个借口先离开,把空间留给自己那个混账儿子,看看他能不能安抚一下手心都在出汗的年轻人。
没来之前,虽然在照片上看过黎簇了,但见到本人后,她发现本人比照片上的要瘦一些,五官生得精致又讨喜,一看就是个招人疼的好孩子,难怪当年会被小邪选中,如今又被越混越混账的臭小子给“欺负”了。
出大门前,吴母给吴邪递了个警告的眼神,后者立刻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别担心,他会处理好。
吴邪是真没把二十四岁的黎簇当回事,还以为他是十八岁时好骗又好欺负的小屁孩。
他把茶壶放回桌上,并顺势蹲在黎簇面前,笑嘻嘻的开口:“别害怕,我妈不是黑毛蛇也不是尸蟞,不吃小孩。”
他是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但年轻人的脸色并没有变好,他一言不发的坐着,眼睛也没看他,少顷“唰”的一下起身要往外走。
“你去哪啊?”吴邪连忙拉住他。
黎簇回头掰着他的手,牙关里挤出几个字,“放开,我去哪不关你的事!”
吴邪皱眉,心道小屁孩还真是没变,少年时心思变幻莫测阴晴不定的,长大后还是一个样,脸色说变就变,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可他是不会放黎簇走的,于公于私,都不会。
所以吴邪干脆利落地把黎簇扯进怀里紧紧抱着,“多年前我就告诉过你,我的脾气没有年轻时那么好,你最好别逼我对你动手。”
“怎么着,弄死我?”黎簇的脾气也没有少年时期那么好,他讽刺完立刻挣扎反击,一副要打就打老子还怕你不成的狠厉样子。
吴邪嘴角挨了一拳破口了,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随后有点阴恻恻的笑起来,“你知道我双臂举重能举多少斤吗?”话音未落,他就伸手拽着黎簇衣领将他整个人提起来,再反手重重扔到身后的木椅上。
“唔……”
黎簇一米八多的身高,体重也不过110,不像少年时期还有130斤,这完全不是一个成年人该有的体重。他这些年确实瘦的太厉害了,吃不好睡不好在道上混着,偶尔又下地受伤,回来也不去医院处理,仗着年轻苦熬,把自己的身体往死里折腾,而这些,吴邪都不知道。
体重太轻的恶果就是被扔到木椅上后,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一般,身体只隔了一层皮磕木头上特别疼……屁股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