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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闻搓了搓手,莫名的觉得冷。当然,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又有哪个不怕死的觉得不冷呢。言闻干笑着看着蒋岘高挺的后背和眼前的那具尸体,感觉有些发汗,她呆滞的抹了抹额头及鬓角。
“验尸。”蒋岘侧过身来睥睨着言闻,淡道,似是没说一般。
言闻“哦”了一声,往前两步,软着腿跪在地上,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去看尸体了。
“不是说自己是大夫么?”蒋岘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脊冷道,像是带着点儿嘲讽意味,“怎么,是没见过死人还是本就不会?”
言闻咽了咽口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的脉搏,还好自己还活着,她扯着嘴角,郑重的说了一句“草民真是大夫”随即便开始验起尸来,从尸体的头到脚,从毛发到手脚指甲,她一处也没有放过,甚至是翻来复去地勘查。
两刻钟的时光游走了,水笙又带着那船夫回了船上。蒋岘见他神情,轻摆玉手制止了水笙。水笙只得在蒋岘身边站着,看着言闻反反复复的勘查尸体。
半晌之后言闻做微微蹙眉之态,缓缓起身,却因双腿麻木而一个蹡踉,在船上慌乱的敞开双手,待站稳脚跟后又用手撑着她的老腰叹了口气,丑态百出。
“说吧。”蒋岘轻挑左眉,看着她。
“说什么?”言闻复问一声。
“你是在逗我?”蒋岘没好气的也问了一句。
言闻撇嘴,双手捏在一起打转转,眼睛是固定在蒋岘的鞋上,“一般来看死者是病死的,其实……”
“好好说话。”蒋岘伸手去抬起言闻的下颚骨。
言闻正对着他那双冰冷眸子,竟自然而然的严肃起来,“死者的体内含有一种奇怪的毒素,从表面上不但看不出异样,还会让一般的大夫以为死者只是身患重病,无药可医。但我用匕首开过肉看过骨,骨子的颜色与正常尸体的枯骨有明显的差异,而他身上的肉虽然看着与常人无异,但其实是有些干硬,且还带着冰寒之气,我敢断定死者早在几日前就已经被人杀害了,准确的来说,是在年前就已经被凶手给盯上了,而死亡后又立即被凶手藏于冰窖当中。”
“原因。”
言闻一头雾水的看着蒋岘,这还需要原因么,她仔细想了一下才开口解释道:“相信大人也靠近检查过这具尸体,他的衣襟袖口等多处地方都有明显的湿气,这正是因为尸体被藏于冰窖多日而今暴露在外所导致的。而且秦淮在前几日雷雨不断,如果要在河上游船的话,定会沾染到少许河边的泥土或水屑,可偏偏他的鞋底却意外干净,若他是个富家子弟,讲究鞋面洁净那也就作罢,可他那一身带味儿的粗布衣衫和有些断线的鞋底分明就在说草民很穷。至于他为什么会死在这艘船上,很有可能是凶手故意把他挪到此处的,但这到底是不是,草民也不清楚啊。”
“接着说。”
言闻脸上笑得有些僵硬,她看着蒋岘,有些不明白,“还要草民接着说什么啊?”
“为何不是得了病症无药可医,而是身患毒物。”
言闻有点不太愿意说,可她看着蒋岘那双无底洞似的双眸就哆嗦,“就是吧,草民刚好对这死者中的毒,有些了解,但不全面。而且草民也是在查验死者骨肉之时才发现的。”
“什么毒?”蒋岘继续逼问。
“都说了只是草民了解一二,不懂全面,什么毒草民自是不知。”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他到底中了什么毒?”
言闻蹙眉,“草民真的不知道”。
“把她扔回地牢,杖三十。”蒋岘吸了口气,不想理会言闻。
言闻咬牙,这回就是把自己打死了,她都不能说。一时间,言闻感觉身体是直接被水笙给拎着走的。
“等等。”蒋岘突然开了口。
言闻以为他不罚自己了,心里还有点儿小欣慰,结果蒋岘只是从酒桌上把那碗血给端了过来让自己验血而已,言闻心里对他那仅存的小欣慰就这么一瞬全崩塌了。
水笙把言闻松开后,言闻哭丧个脸一般的端着那碗血瞅了瞅,又凑近鼻子闻了闻,最后用食指抹了那血来看了看,对蒋岘说道:“血是正常的,肯定不是死者的,可能是素琴姑娘的。”
蒋岘眉头紧锁,带着冰冷的神情的看着言闻,倒是把言闻吓了一跳。
“你为何会觉得这是素琴姑娘的血?”
“死者的身上有脂粉的味道。”言闻突然想起陈隽身上的那股挥之不去的风尘味。
“单凭这一点你就妄下定论?”
“当然不是。”言闻解释道:“死者身上还有凤眼莲的香气,比素琴姑娘身上的浓多了,况且素琴姑娘就是被直击要害才致死的啊,这船上什么也没有,就一具尸体一把匕首一碗血,再加上这碗血也进过冰窖,这不就是在向外界说是我害死的素琴姑娘么。”
蒋岘摇摇头,随手一挥,便又被水笙给拎了起来。上了岸,言闻又直接被水笙给扔开了,只见水笙跟一名衙役吩咐道:“先把人押回去,杖三十。”
言闻真是头一次觉得比在陆家还难受,真是出门不顺,命运多舛啊。她双眸有些失神,被那衙役无情的押住,一步比一步沉重的走完了台阶。
蒋岘从船里出来上了岸,水笙立马又说:“大人,方才我让船夫领我去寻大夫,却发现整个秦淮的药铺都早早的关了门。”
蒋岘往身后的小篷船上瞥了一眼,“就是发现死者的船夫?”
水笙点头,看着船头上站着的船夫,又道:“嗯,卑职怀疑是幕后凶手在背后作祟。”
蒋岘拿出之前收好的玉佩,暗自思忖。
“卑职事先审讯过那船夫,他说五日前有人花高价租去他的船,一个时辰前又有人让他去河岸上将自己的船收回岸。”水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