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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领头的公子一声喊,霍闲非心中一阵惊涛骇浪,面上却不变,只慢悠悠转过身,像在街上碰见一位路人似的,漫不经心地说:“是你啊,小侯爷。”
被称为小侯爷的男人对着他笑了笑,别人笑是和和气气,这人一笑,却是粉唇勾出一道冷弧,俊面立带三分煞气,像从井里跳出来的恶鬼修罗,可鬼怪又没他生得俊。也不能穿这贵气衣裳,带一群手下出来显摆。
燕择立刻问楚慎:“你刚刚说的人,是不是青州广寿侯府的小侯爷薛明骨?”
楚慎冷声厉色道:“除了他还有谁?”
此人文学不通,欺男霸女倒一把好手。被他祸害的女人有几十,男的也有十几。这里分四类,没背景的他上了就走,反抗激烈的打残再奸,得罪了他就先奸后杀,碰见有背景的男女他也有招。先派人去请,请不来便用强,使一伙劫匪在山路上绑走,从此藏在深宅大院,想如何摆弄就如何摆弄,媚|药、刑具,天长日久地折腾下来,贞男烈女也得俯首做奴。
这恶行自然惹了众怒,奈何那广寿侯深受皇恩,弹劾小侯爷的奏章总被压下,这人身边又有八大高手保驾护航,想刺杀都没机会。
霍闲非怎么惹上了这位恶神?还从青州追到平安城来?
薛明骨笑道:“我求娶那曾家的小姐,你不恭贺我就罢了,居然还使计放跑她,枉我觉得你还是个厚道人。”
常二哥怒目而视,霍闲非只不冷不热道:“小侯爷说笑了,那曾家不让他家小姐做你十八房姨太,你便使一伙人捆了她上花轿,这叫求娶,天下就没‘绑票’一说了。”
薛明骨摇了摇头,竟厚颜无耻道:“先婚后爱,绑了再说。戏文里的压寨夫人不都这样?你既不让我娶她,那你就替她入我侯府吧。”
说完他就往前走几步,身后的八个人便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楚慎从左看到右,一一指明道:“左边三个应是‘桃山词派’的柳月词、孟青词、邢花词,中间两个该是‘山水皆无’戚山无、戚水无两兄弟,右边三个则是‘斜谷三恶’——‘蓝喉张’、‘白腰李’、‘黄眉杜’。这八人皆是黑道高手,霍公子和小常怕要有场恶战。”
燕择道:“这八人我听过,每人手上都沾过无辜人的血,跟了小侯爷后也帮着他作恶。我若夺这八人的舍,你不会拦吧?”
楚慎道:“我当然不拦,你夺了他们的舍,还能帮这两人一把。”
否则以霍闲非如今的状态,再加十个小常,也极难赢这一场。
燕择却酸溜溜道:“你对只见过一面的人倒很好,一想我能帮他,便随我夺舍了。”
楚慎皱了皱眉道:“你说的什么话?我不想看着一个好人枉死罢了。”
大敌在前,常二哥先把霍闲非推开,他刚想拔刀,那柳月词和邢花词忽如两道巨浪一般卷到常二哥身侧,一左一右各甩一鞭。
左鞭袭这汉子的左腿,右鞭打这汉子的右脚,鞭影簌簌成风,打中是不残也伤,常二哥岂能不动?他动起来就两腿一蹬,七尺高的身量和风筝似的飞上天。
但飞还不够,飞之前他的右手已悄然背到身侧,在刀鞘上轻拍一响,那刀便像是听话的玩具,“唰”地一声游鱼出海,直上蹿一丈有余!正好到常二哥头顶。
他手一伸,轻轻松松握了五十斤宝刀,人在半空竟揉身一纵,跟着一刀横扫,扫的便是这柳月二人的面门!
燕择忍不住跳起来叫:“好刀法!”
楚慎疑道:“这是真君堂的‘铁水横刀’,他是‘五君刀’常乐山?”
刀扫向柳月词,他急退、出鞭,一瞬唰唰卷五鞭,刀势竟分毫不减,反越挫越快,直越过这人扫向邢花词,后者不得不往后一个大仰。刀堪堪从鼻上掠过,看着危机解除,陡然变刀,刀锋忽的骤停、急转,最后竟向下狠狠一劈!
这一刀若中,脸非得劈两半!邢花词自然心骇、脸白,连呼吸都快停了。
这时“三词”中的最后一词——最为年长的孟青词忽出手,他不使鞭单使钩,那铁钩如一道月光划至刀下,看着是轻轻往上一挑,可五十斤重的宝刀却似被大力一震,瞬间挑开极远。
常乐山也往后连退五步,人未站稳,柳月词和邢花词的软鞭就如双蛇一绞,瞬间就蹿了过来。
常乐山斜刀一砍,刀如神君砍山,正好砍断柳月词一鞭,但邢花词的一鞭更险更毒,挟风而至,瞬间就缠住了刀身。
他把宝刀一旋,想趁势把这软鞭旋断,孟青词的铁钩却急飞猛进,一进就刺入他右肩!
这一钩刺骨绞肉,常乐山却吃住这痛,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将那宝刀拼力一拉,连着鞭子和握鞭的邢花词也被一同拉倒,他趁势一脚后踢,正踢中孟青词的胸口,后者向后一飞,把那钩子也一道拔了出来。
这下连肉带筋拔了一块儿出来,常乐山却硬是一声不吭,憋着满头的青筋,提刀砍那柳月词,两刀两下,一刀落空,一刀却直直搠入胸口,叫这人当场毙命。
孟青词在血光中一声惨叫,转眼揣着铁钩冲了过来,与邢花词一块儿与他连斗数招,直斗得金光乱闪、兵铁相交。
这时蓝喉张与白腰李结束了围观,他们一扭一摆闪了过来,想要一道剿杀此人。
病恹恹的霍闲非却忽然出手,他先一剑直刺蓝喉张,被对方闪身一躲,这人便半旋身子,转手一剑刺白腰李,刺完再戳蓝喉张,剑在两人之间来回旋摆,弹跳刺转,一个人分成两个人,一把剑舞成两把剑,竟逼得他们不能前进半步!
可这二人也厉害,厉害在何处?因为他们只是不能进,但始终没被刺中。
剑刺白腰李的腰腹,腰腹就跟着一缩,仿佛向下凹了个洞。
剑戳蓝喉张的喉咙,这人就往后一倒,脚却不动,于是身子倒了又起,像只弹簧似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