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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出去!你们这是非法拘禁,限制人身自由!”一身喜服的清俊男子还在声嘶力竭的踹着门。
布置奢华的西式房间里,烟灰蓝的茶花刺绣窗帘,乳白色的雕花真皮家具,地上铺着花色繁复的土耳其地毯,吸顶的水晶灯折射着炫目的光彩。
偏偏四处扎着红绸,欧式床上挂着百年好合的床帐,任期期一低头,就看见身上华美精致的喜服,头上还戴着金镶玉的喜冠,沉甸甸的压着头晕。
她也不理还在对着门板泄愤的男人,径直起身坐到了梳妆台前摘了喜冠,清晰的水晶镜中是一张楚楚可怜的脸蛋。
一头鸦青的长发拢着几支玉簪,淡眉轻蹙,长长的羽睫低垂间娇羞可人,嫣红的小嘴,巴掌大的小脸下巴尖尖,怎么看怎么像受人欺负的小可怜。
还没等任期期细瞧,一股大力就把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你是不是很得意,我告诉你,这种封建包办婚姻我是觉得不可能认的。你最好不要妄想当我妻子。”
任期期不吭声,低头咬着唇,泪水便无声的簌簌落下,落到男子手上,烫得他像甩开烙铁似的甩开紧握着的纤细手腕。
“你,你哭什么哭,我可没打你啊!”男子白净俊美的脸蛋有些尴尬的红了起来,眼神游移着不敢看向对面的女子。顿了顿,又仿佛来了勇气似的高声据理力争,“我本来就没有说错,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盲婚哑嫁逼人进洞房。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绝对不能做你丈夫。”
“可是我们分明就订了亲的,你刚刚也和我拜堂了,你怎么就不是我夫君了。”任期期抽抽噎噎的低声说道,小手擦着眼泪,偏偏脸上还有厚厚的新娘妆,小脸顿时狼狈得像打翻了调色盘。
原本盛怒的男人倒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掏出口袋里的格子手帕,“擦擦吧,跟个小叫花子似的,还夫君呢。”心中倒是没那么恨这个刚刚及他胸口的小姑娘了,她又懂什么呢,不过是个养在深闺的孩子罢了。
任期期脸一红,急忙结果手帕蘸了水擦脸。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倒是缓和下来了。
擦干净了脸,帕子也脏了。任期期不好意思的把手帕藏到了身后,“谢谢夫君,手帕我洗洗,明日再还给你。”
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抽烟的男人不耐烦的吐了烟圈,“都说了不要喊我夫君,那个小丫头,你今年多大?”
任期期垂着头,也不敢多看男人,期期艾艾的回道,“刚满17。”
“啧啧,要不怎么说封建礼教摧残人呢,这还是个未成年少女,你过来。”男人招招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任期期就迈着小碎步挪到了椅子边,乖巧的坐下。
男人掐了烟,敞开手大剌剌的靠在沙发上,“你知道我在英国学什么吗?你会说英语吗?知道牛顿吗?你知道我以后想做什么吗?”
任期期抬了抬眼,黑白分明的杏眼像藏着一泓清泉,轻轻的摇了摇头。
男人似乎对她的乖顺很满意,“你对我一无所知,我呢,也完全不了解你。我们俩也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现在是新时代了,每个人都有自由追求爱情,所以说,我们这个婚姻,那就不算数。”
任期期眼圈又是一红,刚要张口反驳,窗外就传来一声长一声短的敲击声。
男人神情一震,“嘘。”他竖起手指止住了少女的回答,接着快步走到窗前,用同样的频率敲着玻璃窗。
“终于来了!”他兴奋的握拳,回身就去开花梨木衣柜,从夹层里摸出了小行李箱。
又突然反应过来屋里似乎还有一个人,他挥了挥拳,刻意做出凶恶表情,“那个,蒋双是吧。我现在要走了,我爸明天要是问起,你就说我回英国读大学了。不准喊听见没有!不是说出嫁从夫吗?我现在命令你乖乖躺回床上,你同不同意?”
任期期捂着嘴,小心的点着头,乖乖的躺回了床上。
男人见她乖觉,也不多留。提着小箱子就像放风的狗一样兴奋,蹑手蹑脚的阳台从爬了下去。
躺在床上的任期期这才收了脸上怯怯的表情,九乌在放下床帐的空间里畅快的飞着,“主人,这个姚辕也太过分了,以后一定要好好虐他!”
刚刚逃家的男人正是这具身体蒋双刚拜堂的夫君,军阀姚大帅的二儿子姚辕。
原主蒋双出身鲁城名门世家,祖父蒋博翰是前朝内阁大学士。蒋学士虽然已不在朝野,但蒋家在鲁城经营了数百年,是当地根深蒂固的大士绅。大伯父蒋泽宇颇具商业头脑,开办的纺织厂在实业救国的浪潮下日赚斗金,是整个南方最大的纺织商人。
姚大帅兵力雄厚,坐拥申,鲁二城。蒋学士目光长远,在鲁城素来拥军爱军,对姚大帅那是献钱又献粮。
姚大帅感激之下就将才五岁的小儿子同还在襁褓中的蒋双订了亲。
十几年来时移事易,蒋学士早已作古,蒋双养在深闺,受得是琴棋书画的传统教育。而未婚夫姚辕自幼聪颖,18岁远赴重洋,在英国学习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