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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在我的屁股几乎就要被针头扎成筛子而结束了。因为青霉素过敏,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刺痒的我都要发疯了,但我依然要到学校去接受老师良苦用心的“折磨”,虽然我的学习成绩一直是接近一塌糊涂,可不想吃“皮带炖肉”的我必须咬牙坚持。
开学第二天,我们班转来了一个长得像印度阿三似的小男孩,他叫立春,善于给别人起外号的我叫他“老黑鬼”,长大了我习惯称呼他“老黑哥”。因为我的表现有时实在是太异于常人,所以小伙伴们在各自家长的严重警告下基本都疏远了我。内心极其渴望有人能陪我疯,很快我就同这个五官长得棱角分明的黑小子成为了朋友。
不到两天,老黑鬼就在多嘴多舌的孩子们劝说下知道了我是个“魔障”。可这个眼睛超大、说话带着外地口音的孩子却并没有明智的摆脱我,反而约我星期二中午放学去他家,说他姥爷以前是个道士没准能帮到我。
老黑鬼家在我们村东头租的房子做豆腐,一进院儿我就被第一次看到的稀奇家伙什儿给吸引住了,摆弄摆弄这个、摸摸那个。老黑鬼进屋转了一圈,放下书包出来对我说他父母没在家,姥爷在睡午觉,让我自己进屋里随便看看,他生火做饭给我吃。
不知道为什么我跟他一点也不见外,答应了一声就走进屋子,留下老黑鬼独自在厨房忙乎。那年头农村的小孩子都没啥见识,看到啥新鲜点的东西都好奇。我放下书包,摘下头上的大草帽,开始参观他家摆放的物品和墙上挂的大相框里的相片。不大一会儿,我就鬼使神差般的穿过房厅,走进了他家阳光充足的南屋。
一个身形高大,但十分消瘦的老者背对着窗户,低垂着脑袋盘膝坐在南面窗户前的炕上。稀疏花白的头发在头顶上挽了一个疙瘩鬏,并且在上面插了一根像筷子似的黑不溜秋的木棍儿。脸上皱纹又深又密,苍蝇爬上去肯定能把腿别折了。光着膀子带着一个非常陈旧的红肚兜,下面穿着老式宽腰、绑腿的黑裤子,用白布手工缝制的袜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双手叠加,大拇指交握放在小肚子那儿。呼吸平稳沉长,每一吸都会发出长长的呼噜声,我心想:“这老头儿睡着了腰板儿拔得还挺直”。
我欣赏着老人肚兜上绣的十分精美细腻的刘海踩着莲花、挥舞着一串铜钱戏金蟾,突然用红线挂在老人脖子上垂在胸口的一个桃核从肚兜旁边露了出来,一下就吸引住了我的目光。桃核上那幅栩栩如生的仙人背背长剑骑着仙鹤翱翔在祥云里的图案竟然没有一点雕刻的痕迹,好像是桃核上凹凸的褶皱自然形成的,如此巧夺天工之物怎能不让我目瞪口呆。呆立了一会儿,我抹了一下嘴角流出来的口水,不加思索的爬上炕,伸出右手朝桃核摸去。
不知道是在外面摸东西弄的,还是炕席上的小刺儿扎的,我的右手中指尖上竟然带着一滴血珠,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手指已经触到了桃核。
血珠刚一碰到桃核,瞬间就被桃核吸收了,紧接着我的血液比用针管抽得快数倍的速度从中指尖儿上的小眼儿朝桃核里涌去,我的心脏悸动得一疼,两眼猛地睁大,眼球向上一翻,就在我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窗外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接着桃核上射出一道尺许长的极细的金光朝我迎头劈下,我隐隐听到了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在我脑袋里同时发出了一声惨号,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做了好些记不清的噩梦的我终于有了意识,感觉到一个不太大的圆形东西吸在我的心口上正把我身上的热呼气源源不断地吸走。我全身酸疼,连把眼皮撩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酝酿了好一会儿,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眼皮欠开一条缝,眼珠四下转动着看了看。(后来听老黑鬼说,要不是他姥爷把师门传了几代留着续命的老人参都煮了参汤给我喝了,恐怕我就没机会再睁开眼睛了。)
依然闭目端坐在窗前,但已经穿上了青布小褂的老人猛地睁开眼睛,一扭头,双眸精光四射地盯住了我,怒容顿时也跃然浮现在脸上。过了好一会儿,老人冷哼了一声,怒容随之消失,口气还带着一丝愤怒地问道:“口渴吗?”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反正不是害怕,我急忙合上眼帘,微微摇了摇头,轻声嘟哝道:“不渴。”
沉默了一会儿,老人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口气依然不善地说道:“你听好了!虽非你我本意,但天意难违,你已经是我们‘天正教’的掌教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丝毫都未犹豫,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
又沉默了一会儿,老人说道:“记住了!我道号‘长青’,是‘天正教’第一百一十八代掌教。我教自夏朝初期正式立教至今已有四千余载,我教以悟道修仙为宗旨,度化世人、除魔卫道为根本。你长大了要是对宗旨不感兴趣,也做不到根本,我希望你以善为念能做一个正直的人。”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老黑鬼急切地询问声:“姥爷!我同学醒了吗?”
“醒了!你去门口看着点,你爸妈要回来了告诉我一声。”老人转头对已经跑到门口的老黑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