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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雉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他要在两息时间内想出阿乖去了哪里,可是,想不到。

“没见。”他心虚道。

景灼的眉头一皱,“没见?”他目光又犯了冷,脸色沉沉。

凤雉脖子缩了缩,心里暗暗道,就站在你面前呢,我若说了实话,你大抵要被吓到了。

“你们这些个奴才……”景灼话说着目光扫向了小夏子和管家他们,更是火气上涌,“都死了吗?睡得这般沉?”他尾音上扬,音调拔高,十二分的不悦。

晕睡过去了。凤雉在心里又回道。

他在景灼又要发火的时候,忙施了迷魂术,等给景灼盖上被子,凤雉坐在床边缓了好一阵,才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可真是要给好人那凶巴巴的样子吓哭了。

他拖着小胖脸,紧抿着唇,皱着眉头。

要知道他目前没有学会去除记忆的法术,若是明日好人醒来,问起昨晚的事情,那该怎么办?

凤雉掀了掀眼皮看向景灼,双唇软翘,哼唧一声,脾气坏的家伙。

眨了眨眼,脑袋冒灵光,反正明儿自个已经变成了小鸡崽,好人问也是询问旁的人,发火也是冲旁的人发火。

这样一想,就放下心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哈欠连连的脱掉小夏子的衣衫,给他放回原处,而后钻去了景灼被窝,与他相拥而眠。

外面北风呼啸,屋内,暖意融融,凤雉很快进入梦中。

北风刮了一夜,第二天天亮,府里伺候的人醒来。

“钱叔,你也睡着了。”小夏子拧着眉道,“我总觉得近来晚上有点奇怪。”

管家将衣服理了理,眉头更是紧蹙,“确实有些怪。”

他们俩互相看了彼此一眼,而后环顾四周,最后一起看向缩成团睡在景灼被子处的阿乖,似乎又没什么异样。

不得而知,只能赶紧伺候着,因景灼醒了。

小夏子扶他起来,小心询问,“殿下,今日感觉如何? ”

景灼低声咳了咳,“退热舒服多了。”抿了下唇,道:“阿乖呢?”

小夏子连忙把睡在他被角处的小鸡崽捧出递给他。

景灼接过小鸡崽,小夏子伺候着给他拢了拢墨色长发,道:“殿下,您瞧,阿乖睡得多香。”

景灼没作声,只是目光锁定了阿乖脖子处那小小的铃铛,他将阿乖放在被子上,短暂思考,伸出手指要去解下那铃铛。

凤雉激灵的醒了,铃铛响了!他圆目怔怔,看到好人要解他的铃铛,凤雉挣扎起来,啪叽滚下被子,连退数步躲在了床里面小角落里,缩成小团团十二分戒备的望着景灼。

凤铃铛,凤铃铛又响了!凤雉呆呆的想,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景灼。

景灼目光如水,带了几分柔,他勾勾手,道:“过来。”

凤雉露了怯,抖抖翅膀,黑湫湫的眼睛灰溜溜的看着景灼。

总觉得即便好人温柔,也有些吓人。凤雉的小小的身躯瑟瑟发抖,绒毛跟着抖抖,可怜气的很。

景灼伸手用一根手指轻柔的摸了摸阿乖的小脑门,将它抓到手心里虚握着,道:“好,不看你的小铃铛了。”

听了这话,凤雉才停止了发抖,依旧是用戒备的小眼神瞅着景灼,小小的翅膀护住自个脖子处的铃铛。

景灼轻挑眉,轻勾唇,不知心里头在想什么。他又摸了摸凤雉,将它放回了小木箱里。

醒来的御医忙给景灼切脉,细细看了看,松口气的笑道:“殿下的热已经全退了。”略微顿了顿,问,“殿下,微臣给您再开副祛风寒和咳嗽的药,如何?”

“日日吃药,也不在乎这一副两副,有劳御医了。”景灼接过小夏子递过来的热茶,喝了口又吩咐道:“御医,我得风寒的事情不必告诉父皇母后,少让他们挂心的好。”

“微臣知道了。”

早饭的时候,小夏子道:“殿下,奴才瞧着今日阿乖精神头不是很好。”

景灼看看木箱里的阿乖,微微蹙眉,喝了口粥,面无表情道:“或许是不饿吧。”

小夏子“哦”了声,没再作声。

食物的香味让凤雉从小木箱里探出一颗小脑来,咽了口口水,眼巴巴的望着小几上那些个好吃的。

阿雉很饿的,凤雉委委屈屈的想,好人今天好坏,太坏了,都不喊他吃饭。

越看越气,气的凤雉整只小鸡崽子的绒毛都飞起来。

要气的仰倒。

景灼喝了口开胃的山楂羹,斜眼看了看眼巴巴望着他的阿乖。

小鸡崽的眼神让他好笑,在又喝了口羹后,他说:“过来,吃饭了。”

话音落地,凤雉跳出小木箱,蹦跶哒的跑向他的腿间,哼哧哼哧的跳上紫檀小几,跟只讨食的小狗似的,仰着小脸,小小的胸膛挺高高的望着景灼。

景灼先喂了它点粥,后掰开了点糕点让凤雉吃。

凤雉开心的翅膀张开,可算是饿坏他了。

糕点吃下肚,景灼夹了个豆子递给他,凤雉张嘴正要一点点啄来吃,却因景灼一句“阿雉?”给吓得将那整颗豆子都咽了下去,噎的泪眼汪汪,打起嗝来,每打一下,小身子就颤一下。

景灼拧了眉,给阿乖吓了一跳,连忙揪起小鸡崽,将它倒立起来,轻拍它小小的后背,以此让那豆子吐出来。

凤雉很配合的张嘴往外吐,经过他们俩的努力,豆子终于吐了出来,滚落在软榻上,而凤雉也给整焉了。

景灼将它放在自个手心里,瞧了瞧,手指戳戳它的小屁股,有些担心。

见阿乖双眼水光光,小小的脸皱着,趴在那恹恹的小模样,他又不免有几分自责。

“阿乖,你没事吧?”

凤雉心想,刚才差点脱口而出应一声“诶”了,这次倒要感谢噎住了呢。

小夏子一脸疑问,没懂方才景灼那话是对谁说的,他抿了抿唇,凑近瞧了瞧阿乖,说:“殿下,每天都跟阿乖说话,它一只鸡居然能听懂,真是神了。”说到这有点犹豫,道:“不过,阿乖除了不会说话,能听懂人话,还长的这么很灵气,奴才每次见殿下跟它说话,都觉得仿若下一刻阿乖要说出人话来。”

说完这些话,小夏子笑着挠挠头,他都觉得这话有几分可笑了。

景灼听了此话,竟称赞,“这话说的好”轻抚凤雉的小屁股,安抚着它,接着道:“说不定阿乖真有一天说出人话来。”

凤雉趴在那拧了两条小眉毛。

听了景灼的话,小夏子好笑,道:“殿下,若是阿乖真能说人话,那可不就是精怪了?”

景灼手指揪了揪凤雉短乎乎的小尾巴,“最近,你难道不觉得晚上的时候,有些奇怪?”

“殿下,最近府上的人都爱睡觉,也不知怎么了,您是说这事吗?”小夏子看着他,伸手接过喝掉小半碗的山楂羹,递上帕子。

景灼慢慢擦嘴,摇了摇头,轻柔地一笑,“夜晚人困乏是常事,我只是在想,这段时间,是谁穿了我的衣衫鞋子,又留了糕点屑在衣服上,你们查也没查到,你说怪不怪?”

小夏子皱眉,奇道:“是呢,殿下说的是。”他想了想,说:“莫不是屋子里进了老鼠?那些个糕点全是老鼠给吃的?”

景灼的眸中闪动着幽幽的光,那光落在缩在那的灰色毛绒团子上,唇边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开口淡淡,“依你这么说,那老鼠一定有人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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