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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时候杨菲菲一直心不在焉, 吃完饭后就拿着手机发呆。
樊霜端着阿姨洗好的水果走过去问：“在等艾夏给你打电话？”
看见樊霜的眼神，杨菲菲把手机往旁边一扔，“才没有呢。”
樊霜也不点破，她把手机拿起来放在茶几上, 坐在她旁边，“要不你给她打一个？”
两人这样一直纠结着也不是个事，更何况杨菲菲这样折磨的反而是自己。
杨菲菲本身性格就活泼, 说话做事都带着一股生机勃勃的感觉，但是现在她守着手机的样子与楼下枯了叶子的树苗没什么两样, 樊霜看在心里有些心疼。
杨菲菲性格固执，又有点大小姐脾气, 要她先服软肯定是做不到的, “才不要给她打电话，谁离了谁还不能活, 再说就算我不给她打电话她也会乖乖来找我。”
“就这么肯定？”
“当然。”话说得很满, 杨菲菲心里确实也有这个自信, 但是她一点都不想艾夏来找她是仅仅是因为“要来找她”这一点。
她话刚落下，门铃就响起了，樊霜跳起来放下水果盆, “快, 肯定是艾夏来了。”
杨菲菲脸上也带着兴奋, 但是想了想又坐下，把翘起来的嘴角压下去，“我不想见她。”
樊霜看着她口是心非的样子忍不住偷笑, “真不去？”她指指外面，“那我去开门了啊。”
门内的监控能看见外面的情况，艾夏穿着羽绒服戴着帽子墨镜，全副武装地站在门口。
樊霜给杨菲菲直播，“她就在外面，不过看起来穿得有点少。”羽绒服下应该是裙子，脚踝□□在空气中。
“真的？”杨菲菲有点担心。
“嗯，穿得裙子，不过她好像没带礼物诶，要不要再等等再开门。”樊霜坏笑着问。
杨菲菲在沙发上扭动一下，“那……就再等等吧。”
刚说完门铃又响起了。
樊霜靠在门边看着坐立难安的杨菲菲，“确实应该再等等，等她按第五次的时候在开吧。”
杨菲菲站起来，“要不还是现在开吧，外面在化雪。”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艾夏去录节目肯定穿得少，要是冻坏了怎么办？
“那我开了啊。”
樊霜把门打开，“直接进来吧。”她趁着给艾夏拿拖鞋的时候小声说：“一直在等你呢。”
艾夏感激地冲她笑笑，换上鞋走过去，“菲菲，对不起，我们回家吧。”
杨菲菲又别扭起来了，“不回，我在这里挺好的，你就去录你的节目吧。”
樊霜看着杨菲菲闹小脾气的样子冲艾夏使了个眼色就上楼了，把空间留给她们。
艾夏一直伏低做小哄着杨菲菲，“对不起。”
“你就知道对不起，我一个月给你30万，你录一场就节目就几千块钱，至于非要今天去吗？”
艾夏不为所动，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你知道我跟着你的原因的。”
是，杨菲菲一直知道，她想红，所以才和她在一起，但是……但是相处久就算是养一只小猫小狗也会养出感情。
她和艾夏在一起这么久，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只能露几分钟脸的节目吗？
她给她找的一个通告哪一个不比这次的节目有份量。
艾夏从来没有爱过她，甚至她从来都不喜欢女人，这一点杨菲菲早就知道。但是她们两个在一起时谁都没有提过这种事，艾夏对她极尽温柔，她也把艾夏当成真正的恋爱对象，甚至还在情人节的时候买了礼物，就想今天送给她。
现在艾夏突然将她们的关系暴露在阳光下，杨菲菲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全部衣服任人围观一样。
“艾夏，我恨你！”杨菲菲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心里最后一点小小的期待都被这一句话磨灭了。
杨菲菲跑到客房将门反锁上，“碰”的一声将整个房子都震响了。
艾夏一脸疲惫，今天下午和杨菲菲的哥哥的谈话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心神，她本想以后再也不见杨菲菲了，走到门边敲着门：“菲菲，别闹了我们回去吧。”
“滚——”声嘶力竭的喊声从门内爆发出来。
樊霜在听到声音后连忙跑下来，“这是怎么了？”
“没事”艾夏强笑着说，“她现在不太想见我，你帮我照顾她一晚，我明天再来。”
樊霜左右为难，“她……这，她一直在等着你来。”
艾夏强忍着自己的情绪转身，“对不起，我明天来接她。”
“……好。”樊霜看着艾夏的状态仿佛也不太好，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明明她上楼之前两人还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送走艾夏之后樊霜走到客房门边蹲下，“菲菲，她走了，你开门吧。”
“我……要睡了。”杨菲菲的声音还带着些哽咽，隔着房门听起来有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