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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播放进度, 今晚少儿频道的纪录片播放到小花豹被救起之后便结束了,下集得等到明晚,但在胡同深处的某个院落里,厅堂里头电视机上还在继续放着。
魏家的老来子, 别的不说,提前看个电视的特权还是有的。
魏沉刀回了帝都之后, 每隔上几天总会被伯母以各种理由叫来家里, 一方面是母爱泛滥怕他无家可归,另一方面, 他大概是整个魏家唯一一个能镇住小魔头的人了。
小魔头今晚吵着闹着要看下集,不然就哭给他们看,伯母热切盼望着魏沉刀能展开一周一次的整治熊孩子活动,可惜,魏沉刀也坐在沙发上, 和小魔头齐齐期待的望着她。
她只好让人帮忙找了原片传过来, 并忍不住问道“这么好看吗”
二人齐齐说好看。
小魔头觉得好看,那是这片子从无脑动画片里脱颖而出的好看。
至于魏沉刀说的好看,那当然是指时不时出镜的导演本人好看。
伯母于是也坐了下来,加入了观众队伍。
“哟, 这是咱们中国人拍的”
一般野生动物记录都是引进国外的, 满是翻译腔,这部片子也不例外, 但这部片子除旁白之外的对话都是东北腔和港台腔的对决, 还时不时有个姑娘冒出几句京片子。
这组合奇异的引人入胜, 让她把目光从动物身上移开,开始观察出镜的摄影师们。
她注意到,一口京片子那个年轻女孩相貌意外的好看,健康又有活力,让人一看就喜欢。
她点评道“这个女孩子不错。”
魏沉刀侧过头看了看伯母,回过头盯着屏幕上,片尾花絮,封楚楚正和同事起哄,把泥土往人家脸上糊,他脸上露出一抹笑,“是不错。”
看了一会儿正片,早年在制片厂工作的伯母也被圈粉了,很客观的给了专业评价,很是看好。
她看了看旁边专注的一大一小,心里某些想法渐渐成形。
近年国内纪录片的发展很快,但还是缺少趣味性,观众范围受限,如果把纪录片的形式加以改进,在青少年群体里加以推广,效果反而不错,像少儿频道这次播放趣味故事纪录片的尝试,不就意外的吸引了不少孩子吗,现在孩子们喜欢看动画片,通过动画片接触世界难免走偏,要是能把纪录片这一块开发起来,一定能有很大帮助。
这样想着,她便决定明天要找几个老下属过来聊一聊。
外边传来大门起落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白色车灯闪过,照亮了窗帘,透过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横线。
魏沉刀起身,走到窗前,挑开窗帘,望见了黑色车辆渐渐消失在夜色里,以及为首车辆打开的侧窗里头女人的脸。
他眯起眼,倚在那儿,神情渐渐的沉了下去,仿佛一座雕像似的。
“走了”伯母起身,也朝外看了看,道,“大晚上的来访,也不知道什么事着急成这样,你大伯也是,一把年纪了,怎么老不愿意放一放呢。”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魏沉刀冷冷的挑了下眉。
他转过脸,又成了温和的笑,“伯母,不早了,我也先走了。”
伯母忙道“哎怎么走呢,伯母又不是说你,我都让人收拾房间了,今晚就在这儿住。”
魏沉刀仍然婉拒了,她没法勉强,只能看着这孩子开着车也紧随其后的走了。
老太太已经上了年纪,在舒适宽敞的车内闭目养神,露出倦容,其余几人安静的陪在一旁,不敢发出声响。
接二连三的出事,劳动老太太亲自去找老朋友,几人心里头都在打鼓。
好在封老太已经倦了,并不愿意多发一言。
老人忽然睁开了眼,往窗外瞥了一眼,淡淡道“外面有人跟着,从出魏宅开始,去看看。”
几人俱是一惊。
降下车窗,向后面望去,只见车海茫茫,流光荟萃,哪里分得清谁跟着谁。
老太太是糊涂了吧。
只是当某人象征性的询问其他安保车辆时,得到的答复与老太太的话吻合。
有辆吉普车从他们出魏宅后便一直跟着。
众人皆是如芒在背,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似乎有一股势力盯上了封家,想尽办法的找他们的错处,一旦捉住弱点,便死咬不放。
魏沉刀一手握着方向盘,发现前方的黑色车辆忽然降了速,不管后头的车怎样按喇叭,都表现的像刚拿执照似的,开的像辆自行车。
他笑了起来。
踩下油门,加速,车窗缓缓降下。
超车经过黑色车辆时,他一扭头,吹了声口哨,叼着烟,痞里痞气的,道“喂,你当在驾校练车呢。”
而后,猛地超车过去了,只留下了一片车灯晃在司机眼前。
车内几人对视一眼,片刻后,那辆在他们观察中的吉普车转了个弯,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他们松了口气。
这应该是那片胡同大宅里某家的子侄吧。
老人再次阖上眼睛,神情意外的舒展。
她心想终于来了。
早上,此起彼伏的闹钟替代了鸡鸣,将城市的居民唤醒,城市又开始风驰电掣的运转起来。
昨夜下过雨,将空气洗礼的格外清新,安睡的人们并不知道这一点,只是在明亮的晨光感受到了一丝舒适,有人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要开始新的一天,而有人刚刚归巢,洗去倦容,还得继续精神抖擞。
封楚楚属于前者,魏沉刀属于后者。
她从被窝里找出讨厌的手机,按掉闹钟,这是她通宵三天三夜之后的第一觉,简直想一睡不起。
但人工叫醒又来了。
阿姨在外头敲门,她昨天叮嘱过一定要叫醒她,今天同学婚礼,不能睡过去了。
封楚楚只好起床洗漱,掏出手机一看,魏沉刀也发了两三个信息问她起床没。
她现在在他那儿的形象就是爱睡懒觉误事还挺准的。
她起的最晚,家人都已经用过早餐,准备出门。
邵平威同志的道德感果然醒了过来,在饭桌上否决了恶意收购封氏的提议,邵亦面无表情,不发一言,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琢磨的什么,是否接受了这个否决。
封楚楚看了眼亲妈,她发现妈妈是一脸果然如此,压根没发现自己儿子表现不对。
其实以她对邵亦的了解他应该并没有爸爸那样对封氏有什么出于道德感的宽容。
总之他如今羽翼丰沛,集团的事务大多由他接了手,如果要做什么也没人挡得住。
她和邵亦一起出了门。
两人各自从车库开了车出来,封楚楚按了按喇叭,探出头,“哥,你去哪”
“公司,”邵亦答。
“那你听老爸的吗”她直接问了。
邵亦冷淡的哼了一声,道“迟早的事,我只是分一杯羹。”
听他话里有话,封楚楚皱起了眉。
她试图让邵亦说清楚,但邵亦很讨人厌的表示,她应该听不懂,等他想想怎么用人话表达清楚,再来和她说。
封楚楚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白眼。
她率先扭了钥匙,把车开出去了。
邵亦的车在原地停顿了一会儿,想提醒她走错路了,但又来了个电话,打断了他,他便忘记这事了。
封楚楚去婚礼的路途很是曲折。
这位要结婚的是她高中同班同学,一个交际很广的姑娘,听说新郎是互联网新贵,也是校友,这次婚礼请了很多同学,所以也就相当于个同学聚会了。
从上次耍小聪明不开车,而后在帝都谜一样的交通里差点走断腿之后,她就决定再也不松开方向盘了。
但这会儿开着车上了路,被堵的走走停停,为了躲开车流绕了路,差点钻进胡同里出不来,她的路怒症又上来了,恨不得甩开膀子走路过去好了。
明明不远,到定位显示的酒店时,她低头看时间,开了整整一个小时。
互联网新贵果然是新贵,婚宴酒店在著名高消费区,连片的都是酒店和会所。
没到不知道,来了才发现,她爸爸替她开的那家楚膳,也就附近,和婚礼酒店是斜对门。
因为迟迟不见她来,秦晚给她打了电话,下楼来接她,她这才下了车。
秦晚在那边大门口拼命扬手,“楚楚,这儿”
“来了,”封楚楚黑着脸走过去。
“你什么表情”秦晚看她满脸愠怒,很是疑惑。
什么表情被导航玩弄了的表情。
上次邵亦开车,从她家去楚膳,明明只用了十五分钟,这回破导航却让她绕了一个小时,志玲姐姐怎么说都不管用了,她现在就要卸载。
秦晚身边站着个年轻男人,高且瘦,很阳光的样子。
封楚楚注意到有外人,压下怒气,礼貌的冲人点了点头。
原来这就是迟彦星。
秦晚和她提过好几次,是最近老是在她身边冒头的一个大男孩,好像才二十岁出头,封楚楚此前还以为是个小弟弟,但这么一见,才知道自己脑补错了。
就是不知道秦晚自己有没有反应过来了。
迟彦星听她痛批导航,思索片刻,问道“你们家是鎏金河畔吗”
封楚楚点头,他怎么知道的
迟彦星理解的点点头,那确实很气人,不过他仍然要替志玲姐姐平反,“我家也是鎏金河畔。我知道你说的那条路,那其实不在规划上,是因为小区过来这边太不方便,所以住a栋的通建郑总让人新修了条路,导航应该还没来得及更新。”
“”
难怪,早上出门的时候,邵亦开车往另一个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