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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时关在办公室里等着警方来人, 黎言之坐在办公桌前,侧脸绷紧,她目光锋利而尖锐, 看完甄时全部资料后她才拢眉:“什么时候和唐韵认识的?”
甄时依旧一脸茫然:“黎总,您在说什么?”
她一张脸人畜无害, 端的无辜样子,很能唬人,黎言之定定看她, 低头, 资料显示,甄时大四那年父亲过世, 她继母让她休学回家嫁人,她失踪半个月后重新回到校园, 之后继母没去学校闹过一次, 这件事, 应该就是唐韵处理的, 太处心积虑, 黎言之不敢想唐韵为了做这些事情,到底准备多少年。
她紧抓资料边缘, 指腹拧着纸张, 边缘有些皱褶,黎言之抬眼:“还不肯说吗?”
“黎总, 我没什么好说的。”
黎言之深深睨她眼, 站起身,门外传来娄雅的声音:“黎总,赵警官来了。”
她转头看门口,顿几秒说:“进来。”
声音因为寒意透着清冽, 如窗外的风,凉飕飕的。
赵警官进办公室就看到坐沙发上的甄时,身边站俩保镖,她仰头,双眼泪汪汪,稚嫩的脸上满是无助和惶恐,若非听黎言之说,赵警官怎么也不会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唐韵的线人。
“说了吗?”赵警官走进去,示意同事上手,黎言之轻摇头,赵警官说:“到局子不由她不说。”
他同事带甄时站起身,甄时没一点反抗,就这么很听话的站起身,赵警官扭头看眼黎言之,听到她说:“我和你们一起去。”
赵警官点头,路上黎言之问他黎穗的踪迹,他摇头:“查到相王府的后山就没影了,监控也没拍到,现在又增两个队再搜。”
他说到这里看向黎言之:“是你们告诉黎总,唐韵在那的吗?”
“没有。”
“那就奇怪了。”赵警官说:“唐韵的踪迹,我们对外都没有公开过,她怎么刚醒就知道去相王府?”
黎言之也想过这个问题,早在拍到黎穗的身影出现在相王府后山她就猜到,如果不是她们说的,那就是唐韵自己告诉黎穗的,至于是怎么告诉,唐韵自有办法,虽然她很不想把事情往坏了想,但黎穗这次真的凶多吉少。
赵警官也想到这点,他沉默,突然转头问甄时:“唐韵在哪?”
甄时抬眼看他,稚嫩的脸上出现和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她笑:“不知道。”
赵警官看她这幅样子手痒,唐韵手上染那么多条命,他一个大男人看案宗时头皮发麻,什么样的仇恨能坚持三十几年?这人已经疯了,完完全全的疯了,这样的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情谁都预料不到,居然还有人做帮凶!
丧心病狂!太丧心病狂了!
他咬牙切齿,甄时却一脸平静,甚至好心情的看着窗外的雪花,飘飘扬扬,贴在车玻璃上,化成水,被风吹的摇摇欲坠。
黎言之从后车镜看她几秒,突然皱眉,她想了会还是给祁蔓发消息。
祁蔓在陪黎蕴做检查,她收到黎言之的消息想几秒,没犹豫的回复:“好。”
黎言之收起手机。
到警局赵警官直接带甄时去后面房间,至于做什么,黎言之不过问,她只是请赵警官把黎穗的监控调出来。
黎穗出医院就上一个出租车,一直到相王府附近的山脚下,她下了车之后往山里走,很快不见了踪迹,山里是没有摄像头的,只有在上山的一条主干道有,很显然,黎穗走的不是主干道,黎言之紧盯屏幕看,似乎要在里面看出破绽,结果什么都看不出来,她身后的娄雅也不敢催促,公司那边电话打好几通过来,她只得全部推掉,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肯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黎言之看看停停,她余光瞄到娄雅接电话说道:“你先回公司吧。”
娄雅微诧:“那您?”
黎言之说:“我等她开口。”
娄雅狐疑看眼里面房间,没有传出一丝声音,也不知道里面在做什么,但是进了这里,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黎言之让人控制甄时的时候她还懵了,压根不知道黎言之想做什么,回想甄时平时工作表现,也没什么越距的地方,就是很普通的一个秘书,来的路上,她都设想过是不是窃取公司机密倒卖了,可再一细想,如果真是如此,那请甄时的就不会是赵警官。
赵警官最近经常去荣天,好似在调查什么案子,她是真不知道,只能偶尔听到一些熟悉的名字,上次还听到何辞和何苏元,然后她一想,好阵子没听到何苏元的消息了,再回办公室一查,省书记的名额已经被更换了。
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天要变了,还是黎言之搅动的,可跟在黎言之身边多年,她早已养成凡事不多问的原则,黎言之不说,她绝不会过多的八卦,所以现在听到黎言之这么说,她也没问,只是回:“那我先回公司帮您把会都取消了。”
黎言之点头:“所有饭局也推了。”
年尾的饭局太多,以前的黎言之避不开,现在的她不想理会,娄雅说:“明白了。”
就当黎言之出差处理,只是这工作量,怕是又要压着了,娄雅离开前看眼坐电脑前的黎言之,心头怅然,这一年发生太多太多的事,她快要忘了上次陪黎言之出差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年末原本子公司都有彩排节目,也早就将邀请送到黎言之这里,现在看来,怕是一个都不会去,就是荣天的年尾活动,黎言之都不一定参加。
再这样下去,荣天……
娄雅心头说不出的微妙感觉,她跟着黎言之,看荣天从大公司走上鼎盛,现在又看到一轮骄阳缓缓被乌云覆盖,不难受是假的,她对荣天也倾注了感情,不过黎言之比她用的心血更多,联想到黎言之先前对她说过的放弃荣天,肯定不是玩笑话,只是不知道现在黎副总不在,会不会动摇黎言之的决定。
私心里,她还是希望黎言之不要放弃荣天,但如果真的要走,她也会希望黎言之更好,毕竟这几年,黎言之真的——太累了。
她一扭头走出警局,外面雪花纷飞,砸在脸上说不出的冷,今年的冬天,注定要比往年更冷,事也更多。
黎言之在警局坐着等,赵警官回来几次,都没有收获,她不意外,虽然不想催促,但黎穗现在生死未卜,她心头还真着急,赵警官看出她神『色』,安抚道:“黎总,您也别太担心……”
他话还没说完门被撞开,一个小警官风风火火冲进来:“说了!说了!”
“她说了!”
黎言之和赵警官彼此互看一眼,立马起身往外走,到门口时赵警官说:“黎总,请留步。”
里面非警员不得入内,黎言之在门口踌躇,还是让赵警官进去。
没一会赵警官匆匆走出来,他手上多了张纸,正在打电话:“北山坡!”
“小心点,他们手上可能有武器,而且黎总还没找到,不排除在那里……”
黎言之听到他说了个地点后眼皮一跳,她不等赵警官准备好转身走出警局,保镖还跟着她,黎言之上车后催促司机开车,雪花里裹着雨水,很快淋湿玻璃,雨势突然大的连雨刮器都来不及刮,黎言之坐在车里,对前面司机说个地址,司机会意,刚发动汽车,身边警笛响起来。
气氛陡然箭弩拔张,黎言之按着微疼的头看向窗外,警笛声很响,四周的车让开距离,她们畅通无阻,越是靠近,她心就越是不能平静。
三十几年的积怨,几年的提心吊胆,她姐姐,父母,陶行明,何辞,那一个个鲜活的人,在黎言之面前忽闪而过,一瞬间的疼让她拧紧眉,她勉强抓住包,哆嗦手从里面拿出『药』瓶,还没打开,车一颠簸,『药』瓶掉在脚边,黎言之坐在后座,和保镖隔开一点距离,她想喊声音却发不出来,就势倒在后座位上,去捡『药』瓶,车拐弯时她『摸』到『药』瓶,捡起来忍着疼打开瓶盖吃两颗。
以往见效很快的『药』今天像是失效,吃下去片刻她还是头痛难忍,最后又多吃两颗。
下车时黎言之脸『色』还是不好看,赵警官担心她身体让她别跟着,待在原地等消息,黎言之怎么可能等的下去,她摇头:“我和你们一起去。”
不管结果是什么,她都做好准备了。
甚至想到会打开门就看到黎穗……
黎言之闭眼,脸发白,赵警官见她执意跟着只好点头,对对讲机问:“找到了吗?”
“还没有。”对讲机那边说:“我们现在往里走。”
“队长,是不是那!”对讲机那端突然出现另一个声音,随后有嘈杂声,对讲机那端很快说:“赵警官,我们这有个木屋。”
是纯木头建起来的,靠在好几颗树旁,并不起眼,搜查队是从南往北开始搜的,还没搜到这最里面,所以也没人看到过这木屋,黎言之站在外面,听赵警官不停的下指令,没几秒所有人都围在木屋旁边,黎言之想靠近,赵警官摇头,拉住她,将她推回后面,他举枪往里走,一脸严峻。
地面被雪覆盖,踩在上面会发出咯吱响,很轻的声音在他们每个人心里无限放大,越是靠近,他们呼吸越轻,唐韵有多危险,他们比谁都清楚,里面说不定有陷阱,所有人都蹑手蹑脚靠近,赵警官走到门边,他深呼吸后推门,纹丝未动,木屋虽然是木头搭建,但错落的毫无缝隙,从外面一点看不见里面场景,赵警官和四周同事互相看眼,他们一点头,站右边的那个警官一脚踢在门上,狠劲让门震动,他想也没想又踢一脚,门哗一声被踢倒,赵警官立刻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