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十年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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ωωω.ъǎǹzんù11.cΘм 易寒风离开山洞,就坐在海边一动不动,似乎融入天地之间,不管是看还是听,就连张翠山三人也以为这怪人也离开了但却不知道,易寒风就坐在岸边,一动不动,望着潮起潮落,看着日月轮替,一坐就是十年
而张翠山三人,相依为命,岁月流逝,数年弹指即过,三个人在岛上相安无事那孩子百病不生,长得甚是壮健三人中倒似谢逊对他最是疼爱,有时孩子太过顽皮,张翠山和殷素素要加责打,每次都是谢逊从中拦住如此数次,孩子便恃他作为靠山,逢到父母发怒,总是奔到义父处求救张殷二人往往摇头苦笑,说孩子给大哥宠坏了到无忌四岁时,殷素素教他识字五岁生日那天,张翠山道:“大哥,孩子可以学武啦,从今天起你来教,好不好?”谢逊摇头:“不成,我的武功太深,孩子无法领悟还是你传他武当心法等他到八岁时,我再来教他教得两年,你们便可回去啦!”殷素素奇道:“你说我们可以回去?回中土去?”谢逊道:“这几年来我日日留心岛上的风向水流,每年黑夜最长之时,总是刮北风,数十昼夜不停咱们可以扎个大木排,装上风帆,乘着北风,不停向南,要是贼老天不来横加捣蛋,说不定你们便可回归中土”殷素素道:“我们?难道你不一起去么?”谢逊道:“我瞎了双眼,回到中土做甚么?”殷素素道:“你便不去,咱们却决不容你独自留着孩子也不肯艾没了义父,谁来疼他?”谢逊叹道:“我得能疼他十年,已经足够了贼老天总是跟我捣乱,这孩子倘若陪我的时候太多,只怕贼老天迁怒于他,会有横祸加身”殷素素打了个寒噤,但想这是他随口说说的事,也没放在心上hxm
张翠山传授孩子的是扎根基的内功,心想孩子年幼,只须健体强身,便已足够,在这荒岛之上,决不会和谁动手打架谢逊虽说过南归中土的话,但他此后不再提起,看来也是一时兴到之言,不能作准
到第八年上,谢逊果然要无忌跟他学练武功传授之时他没叫张殷二人旁观,他夫妇便遵依武林中的严规,远远避开,对无忌的武功进境,也不加考查,信得过谢逊所授,定是高明异常的绝学岛上无事可纪,日月去似流水,转眼又是一年有余自无忌出世后,谢逊心灵有了寄托,再也不去理会那屠龙宝刀有一晚张翠山偶尔失眠,半夜中出来散步,月光下只见谢逊盘膝坐在一块岩石之上,手中却捧着那柄屠龙宝刀,正自低头沉思张翠山吃了一惊,待要避开,谢逊已听到他的脚步声,说道:“五弟,这‘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八个字,看来终是虚妄”张翠山走近身去,说道:“武林中荒诞之说甚多大哥这等聪明才智,如何对这宝刀之说,始终念念不忘?”谢逊道:“你有所不知,我曾听少林派一位有道高僧空见大师说过此事”张翠山道:“艾空见大师听说他是少林派掌门人空闻大师的师兄艾他逝世已久了”谢逊点头道:“不错,空见已经死了,是我打死的”张翠山吃了一惊,心想江湖上有两句话说道:“少林神僧,见闻智性”,那是指当今少林派四位武功最高的和尚空见空闻空智空性四人而言,后来听说空见大师得病逝世,想不到竟是谢逊打死的谢逊叹了口气,说道:“空见这人固执得很,他竟然只挨我打,始终不肯还手,我打了他一十三拳,终于将他打死了”张翠山更是骇然,心想:“能挨得起大哥一拳一脚而不死的,已是一等一的武学高手,这位少林神僧竟能连挨他一十三拳,身子之坚,那是远胜铁石了”
但见谢逊神色凄然,脸上颇有悔意,料想这事之中,定是隐藏着一件极大的过节,他自与谢逊结义以来,八年**处荒岛,情好弥笃,但他对这位义兄,敬重之中总是带着三分惧意,生怕引得他忆及昔日恨事,当下也不敢多问却听谢逊说道:“我生平心中钦服之人,寥寥可数尊师张真人我虽久仰其名,但无缘识锯位空见大师,实是一位高僧他武功上的名气虽不及他师弟空智空性,但依我之见,空智空性一定及不上他老人家”
张翠山以往听他畅论当世人物,大都不值一哂,能得他骂上几句,已算是第一流的人物,要他赞上一字,真是难上加难,想不到他提及空见大师时竟然如此钦迟,不禁颇感意外,说道:“想是他老人家隐居清修,少在江湖上走动,是以武学上的造诣少有人知”
谢逊仰头向天,呆呆出神,自言自语的道:“可惜可惜,这样一位武林中盖世奇士,竟给我一十三拳活活的打死了他武功虽高,实是迂得厉害倘若当时他还手跟我放对,我谢逊焉能活到今日?”张翠山道:“难道这位高僧的武功修为,竟比大哥还要深厚么?”谢逊道:“我怎能跟他相比?差得远了,差得远了!简直是天差地远!”他说这句话时,脸上神情和语气之中充满了不禁敬仰钦佩之情
张翠山大奇,心中微有不信,自忖恩师张三丰的武学举世所罕有,但和谢逊相较,恐怕也只能胜他半筹,倘若空见大师当真高出谢逊甚多,说得上“天差地远”,岂不是将自己恩师也比下去了?但素知谢逊的名字中虽有一个“逊”字,性子却极是倨傲,倘若那人的武功不是真的强胜于他,他也决计不肯服输谢逊似是猜中了他的心意,说道:“你不信么?好,你去叫无忌出来,我说一个故事给他听”张翠山心想三更半夜的,无忌早已睡熟,去叫醒他听故事,对孩子实无益处,但既是大哥有命,却也不便违拗,于是回到熊洞,叫醒了儿子无忌听说义父要讲故事,大声叫好,登时将殷素素也吵醒了三人一起出来,坐在谢逊身旁
谢逊道:“孩子,不久你就要回归中土……”无忌奇道:“甚么回归中土?”谢逊将手挥了挥,叫他别打断自己的话头,续道:“要是咱们的大木排在海中沉了,或是飘得无影无踪,那也罢了,一切休提但若真的能回中土,我跟你说,世上人心险恶,谁都不要相信除了父母之外,谁都会存着害你的心思就可惜年轻时没人跟我说这番话唉,便是说了,当时我也不会相信“我在十岁那一年,因意外机缘,拜在一个武功极高之人的门下学艺我师父见我资质不差,对我青眼有加,将他的绝艺倾囊以授我师徒情若父子,五弟,当时我对我师父的敬爱仰慕,大概跟你对尊师没差分毫我在二十三岁那年离开师门,远赴西域,结交了一群大有来历的朋友,蒙他们瞧得起我,当我兄弟相待五妹,令尊白眉鹰王,就在那时跟我结交的后来我娶妻生子,一家人融融泄泄,过得极是快活“在我二十八岁那年上,我师父到我家来盘桓数日,我自是高兴得了不得,全家竭诚款待,我师父空闲下来,又指点我的功夫哪知这位武林中的成名高手,竟是人面兽心,在七月十五日那日酒后,忽对我妻施行……”张翠山和殷素素同时“啊”的一声,师奸徒妻之事,武林之中从所未闻,那可是天人共愤的大恶事谢逊续道:“我妻子大声呼救,我父亲闻声闯进房中,我师父见事情败露,一拳将我父亲打死了,跟着又打死了我母亲,将我甫满周岁的儿子谢无忌……”
无忌听他提到自己名字,奇道:“谢无忌?”张翠山斥道:“别多口!听义父说话”谢逊道:“是艾我那亲生孩儿跟你名字一样,也叫谢无忌,我师父抓起了他,将他摔成血肉模糊的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