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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爱妻不悦,好父亲张若淞第一个给爱女求情:“宁宁别气,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当然谁对她好,她就黏谁。等她懂得你的用心良苦,知道你的万爱千恩。就……”
“就什么就呢?”宁楚格豪迈挥手:“女既无情娘便休!我可不是个没追求的,人家不跟我好,我还巴巴地跟人家好。我啊,要反其道而行之!!!”
啊???
张若淞挑眉,就想知道爱妻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可从畅春园回府这一路,甭管他如何明示暗示,人家也只是淡笑,言说山人自有妙计。
直到专属于固伦公主的朱轮金顶车进了公主府,两人都各自洗漱完毕,用过了简单而又精致的晚膳。暮色四合,灯影婆娑,偌大寝殿中只剩下他们夫妻两个。
宁楚格才难得主动地将自家额驸扑倒在象牙丝的凉席上:“比学着当慈母慈父,争取比皇玛法更宠溺那丫头,哄她回心转意什么的。不如咱们努力努力再要一个,给她点危机感!”
再,再要一个?
再当一回团欺苦行僧,苦巴巴熬将一年来。可算等到一朝分娩,还要被吓得魂飞胆丧?
“不不不,不了吧!”张若淞脑袋都摇成拨浪鼓:“咱们永玥孝顺,打从坐胎都没怎么折腾你。生产之时还吓掉了我半条命,这要是再来个不省心的……”
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般,张若淞的眼皮都颤了颤。
继而认认真真地看着她,轻声劝道:“若溎、若霭都已生了男丁,张家这边不缺男孙。咱们也已经有了永玥,若……若以后,是阿玛。那咱们不管是过继,还是直接让永玥招赘都不会是问题。娘子诚不必再遭那个罪,冒那个险地再生。”
甭管宁楚格怎么说,怎么劝,某人也还是无动于衷。
除非她能放弃要二胎的想法!
直到不信邪的公主往他耳边轻轻吹了口,并用甜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说:“可是,人家不怕苦,不怕疼。就,就想生个与你一模一样的孩儿啊!”
就是这两句,让一向强悍却有所克制的额驸彻底发了疯。
整整一个月,公主都没怎么出过公主府的大门。
直到中秋宫宴将至,额林珠来过府:“虽然戏假,情却得真。我就不往宫中,勾动乌库妈妈跟皇玛法的哀思了。只请姐姐您帮忙,将礼物转交过去。”
宁楚格笑着摇头:“这可不是姐不帮你,而是啊……这个中秋宴,我也没打算参加。免得人来人往的,再冲撞了。”
额林珠迟疑,眼睛盯在堂姐抚摸着小腹的手上,眸光中很有些惊喜地问:“姐您这是,又,又有了么?多大了啊,是大外甥还是小外甥女啊?”
宁楚格笑:“才刚刚知道哪,哪儿能这么早看出男女?不过都好,只长得像额驸就行。”
就别浪费了他那么上上品的美貌。
跟宁楚格关系好的,都知道她是个多看脸的。虽然说两人间是额驸张若淞先起的心思,又是当殿请婚,又是催建公主府。明示暗示不断,骚操作不停。
可懂的都懂。
都知道若非宁楚格为他的美貌所迷,亲自张口说服了康熙。任凭区区民籍,时只是个区区翰林院编纂的张若淞再怎么舌灿莲花,也挨不到堂堂固伦公主一根头发丝儿!
而公主有多痴迷额驸的美貌,就对自家爱女像极了皇玛法康熙这事多遗憾。
作为她唯三认可的好友之一,额林珠对此自然也知之甚详。闻言忙笑着安慰:“会的会的,姐放心。咱们爱新觉罗没有丑的,再怎么也在一般以上。”
便是像足了康熙的额林珠,长相说来也不差。
只……
也许是那孩子跟她翁库玛法接触颇多?竟然还越长越像了。爷俩感情还好,惯爱同进同出。大家伙看着她,就跟看着婴儿版帝王似的。没直接跪地三呼万岁都是定力好的,谁还敢细瞧她长得到底如何呢?
敬着就完了!
没看她亲祖父张廷玉见了孩子都客客气气的?被揪了胡子都不敢反抗,还得笑眯眯凑上去,让小祖宗揪个痛快什么的……
其实是因皇帝亲家过于强梁,以至于他想与孙女见一面都不容易。以至于张大人疼爱变溺爱,格外宠娃儿无下限。
不但由着好孙女薅,还狙击试图管教熊孩子的正义家长。坚持小家伙能有几分力气?根本不疼,就是她表达与祖父亲近的方式云云。真·宁可被薅秃,也绝舍不得苛责小家伙半句。
十足惯着熊孩子的熊家长。
只没想到以讹传讹之下,熊家长就变成怂家长。因为儿子尚了公主故,连累着他这个当爷爷的也在孙女面前直不起腰!!!
初初听到消息的时候,宁楚格可生气。
往昭仁殿好一通诉苦,康熙龙颜大怒。轮到刑部当差的淳亲王胤佑差点跑断了腿,这才将谣言什么的彻底制止住。可……流言这个东西,素来最不好拿捏。听之任之,谣言纷纷起。难免以讹传讹,将事实扭曲成无法想象的样子。
但过分管束呢,也未必就能立竿见影,真达到想要的效果。
否则也不会有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之句了。
明明为了维护公爹名誉,结果却让一众官员等看张大人的目光越发意味深长什么的。着实让宁楚格万分抱歉,倒是张廷玉看得开。不但不气还反过来好言安慰:“怂也好,熊也好,怎么都改不了我就是那个被人嫉妒的永玥格格祖父。”
“几句酸言酸语而以,公主不必理会。老夫啊,权当他们是红眼病患者。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嘞!”
宁楚格细瞧了公爹当时脸色,见他确实没什么芥蒂。
才终于放下心来。
如今时过境迁,再被额林珠提起来,她倒是也能泰然一笑了:“对,横竖我跟你姐夫的孩子,长成什么的样,当阿玛额娘的也都得宝贝着。但是爱美之心嘛,而且……”
“长成永玥这样,也确实……”
“不大能狠得下心,鼓得起勇气来狠狠管教啊!尤其当着皇玛法面前,爷俩做同款表情的时候。”
额林珠:……
赶紧收回有妊时的艳羡、暗戳戳的期盼,还有看着孩子与额驸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相时,心头时不时闪过的遗憾:那么好的捷径,她这个当额娘的就没让孩子走上啊!
现在想想,捷径固然好。但给皇玛法同款儿女当额娘的感觉……算了算了,这等捷径就不是寻常人能有福气走、走得了的!
宁楚格不知道堂妹的小脑袋瓜里都想了些什么,只欢欢喜喜跟她大谈育儿经。
以至于额林珠忙活了半晌,拜托转交礼物的目的没达成,倒是聊天聊到口干舌燥。亏她还记得自己家有幼子,再怎么不舍也没留下来用膳。而是用帕子狠狠揉了两把眼睛,装了下伤心哭泣。
为何?
当然缅怀‘先父母’啊!
也不知道那对狠心的忘崽夫妇到了哪儿,见没见到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素来养尊处优,身边宫女太监不断,从来前呼后拥的他们可还适应普通百姓的生活?脱离了那逼仄的庄子,再没有居心叵测的人往来撺掇。
阿玛跟额娘,已经过上了想要的日子吧?
额林珠抬头望了望天,无需再用帕子揉眼睛,眼眶也已经通红了一片。
大孙女才周岁多点,儿媳妇就又有了身孕。
可把张夫人急的哟!
交代了若霭媳妇一声,就匆匆跑去了公主府。宁楚格才屏退了左右,她就一脸责备地看过来:“你说你这个不省心的丫头,可让娘说你什么好么?”
“你又不像等闲蓬门小户的丫头,祖坟冒青烟地找了个乘龙快婿,上面好几重婆婆压着。一个个拿着子嗣说事,今儿给赐妾,明儿送丫头的。不得以间,只能拼了小命儿地生生生!”
“你的情况截然相反啊,肯定得以自己的身体为主……”
巴拉巴拉一顿数落,真的又气又急又心疼。
训得宁楚格心里温温软软的,好像三九天泡进了汤池。咕嘟咕嘟升腾起的,都是幸福的泡泡。
“娘,你怎么能这么好?”宁楚格笑,结结实实地将她揽在怀里:“简直这世上最好最好的婆婆,遇上您,我可真是太幸运了!!!”
这猝不及防的一抱,可把张夫人给吓得:“你啊你,怎么这么一惊一乍的?不知道自己还怀着身孕呢?也不是第一次当娘了,怎么还能这么冒冒失失?!”
宁楚格笑嘻嘻,不但没松开,还往张夫人怀里贴了贴:“那,那人家感动嘛。都说好夫婿常有,好婆婆不常有。遇见了,就是天降福祉。我何其有幸,能遇见您?”
张夫人笑着回搂住她:“傻丫头,说起来,是我的幸运才是。”
“若不是你当时星夜兼程,赶去了行宫,道破了黄花蒿的秘密。我现在说不定都已经是黄土一抔了,哪儿还能与你忘年相交,情同姐妹?还因若淞那个臭小子,有了你这么个好儿媳,永玥那样世间再找不到第二个的好孙女……”
越想,张夫人越觉得自家大赚特赚。
相对的,也就越对儿子不满:“你还年轻,没经历许多事儿。他都已经入朝为官多年,还是文武双状元,什么不懂啊?怎么就不能再等两年,让你把身子骨彻底养好了再琢磨子嗣事?”
“亏他还殿前请旨,跟皇上反复保证。一定好生待你,对你如珠如宝,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