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页)
兴谷小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兴谷小说网xingguo1688.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沈迟落身子僵住。
想动但是被压。
知道现在扯不开脸说什么, 就低着头也没动。
女生拿着伞先是啊了一声,没敢往颢野的脸上看,也就小声说好的。
那个人眼睛让她不敢说不好,捏着伞她往里垫着脚看着高个子把沈助教往车上送。
她抬头看着黑黢黢的伞顶, 突然看见对方又折回来。
在登记表上添了一行字。
颢野。
三班。
学号 0753。
*
沈迟落衣服湿透, 坐在后头。
颢野在前头开车, “别误会, ”颢野说, “我不知道你回来当助教, 我今天回来办复学手续。”
“嗯, ”沈迟落往车里的角落里缩了缩,蹭着鼻子往窗外看。
楼下停稳车, 何周章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我现在得去接个人,等会儿回来咱们再——”何周章撑着身子在对着驾驶座上的颢野,直到看见缩在里面的沈迟落。
“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何周章先是往里打量了一眼才问,“以前认识啊?”
沈迟落自己推门下车,脑袋上没顶颢野的衣服,就说
“谈过。”
何周章就下意思顿住,思考完了这句“谈过”就释怀了。
谈不重要,重要的是过了。
何周章给沈迟落撑着伞,对着车玻璃敲了敲。
“我俩先上去了。”
说完就要转身, 但是被沈迟落拽住了。
何周章只是稍微侧了下脸, 就能看见现在睫毛挂水的沈迟落。
嘴巴红着。
脸也红着。
但是那张红嘴里现在说的是,
“等等他,”
“他没伞。”
*
一夜暴雨过去,沈迟落的视线还是在窗外的合欢叶子上发呆。
昨天晚上回来洗了澡就睡觉, 第二天就放了晴。
昨天淋了雨,身上连个感冒的都没有。
井且最近身体比之前还好,他早上随便挽了头发,就往外走,在学校里他收敛了社会上那一套,早上先抽烟出门。
毕竟刚开学,关于学生信息的前期数据多,何周章一直开教务会,所以上课的事儿都是他在操心。
他的课连堂,还都是大课,沈迟落习惯性穿西装。
作为助教他一半不上课,但是何周章说他自己的时间现在安排不过来,就先让沈迟落帮着看两节。
他的课跟其他老师反着,学生都是往前头挤,后排空着。
除了一个人。
他进门的时候视线就一直盯在后头。
只有一个人靠在窗边在趴着睡觉。
黑t就套在身上,头发还是一样的短。
整整一节课,都没起。
下了课的时候沈迟落在门口儿站了一会儿,就被学生堵着要拍照。
他也就稍微逗留了一会儿。
才看见扶着脖子起身的颢野。
他脸上都是汗,头发里面被外头的太阳照着闪。
神奇的是,对方的眼睛在抬起来的时候,就是面向自己。
沈迟落见他气色还好,就是嘴唇有点泛白,和他撞上的时候那双眼睛微微弯着。
像是在笑。
沈迟落先把视线往回收。
去了办公室。
他人才摸着椅子坐下,扭头的时候就看见刚才还趴在教师睡觉的颢野这会儿正站在教学楼外的合欢树下。
撑着两条腿蹲在地上。
沈迟落就多看了一会儿,两条胳膊靠近窗户就往前撑。
在对方转身的时候,沈迟落就把身子贴墙,自己往座位上转。
那双眼睛,他不看了。
下午的课,何周章也没来。
恰逢学校搞交流会,拉他过去作报告,所以课还是沈迟落的。
他自己下午也蔫着没精神,讲了半节课就让学生自己做练习。
再见到何周章得时候,他已经换好了便装,大厂的衣服衬着他精神。
身上的那点儿斯文也因为隐形眼镜消失无踪。
“一个下午的会,我坐在那儿屁股都疼,”何周章想伸手,但是顾及那只手受伤,就贴在身上老实了一会儿。
“晚上我不用做班,”何周章呲着牙问,“系里都几个教授助教都约着今天聚餐,怎么着这一年也得好好关照。”
沈迟落想说不去,但是看着今天的月亮,月中得时候圆了点儿,沈迟落就改了士意。
“你会喝酒吗?”何周章问。
“会。”沈迟落说。
“那我不喝了,”何周章伸手往沈迟落手里塞,“提前给你醒酒的药,我开车送你。”
“那个…老师…”
一个女生探着脑袋过来问。
“不好意思,打扰了,”女生手里拿着把黑折伞,“上次谢谢,我还给您。”
女生的脸已经红透了。
沈迟落盯着伞,没接。
“这是别人的,不是我的,”沈迟落抬脚要走,何周章认识这个女生,他们班的,也就多问了一句。
“这伞谁的?”
女生回话得时候也没敢往沈迟落那儿看,“颢野的。”
“早说,老师认识,不就是你们班同学嘛,”何周章把伞接过来,“等会儿上自习,点名别迟到。”
女生嘴里应着但是脚没动。
“沈学长,”女生先是把人叫住。
之后自己方寸大乱。
“没事,就是玩得开心!”杜晓静自己把两条辫子往前一甩,自己就垫着叫往教师的方向奔。
何周章脑袋转过来,就盯着沈迟落的背,自己嘟囔,
“你还真是…”
“人见人爱。”
*
聚餐的位置是何周章挑的,副校长其他校领导都在,都看着何周章的面儿要把人往上让。
沈迟落自从来了就没出声,也被人供着往上坐。
江陵大学不知道最近走什么风水运,一个个儿不管是镀金回来的教授,还是富贵人家的公子,都在这儿扎根干活。
活像是体验生活来了。
何周章也跟他之前承诺的一样,没动酒,但是旁边得沈迟落酒没停。
面儿上还应付得体。
何周章的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桌上烟酒不断,沈迟落应付游刃有余,最后扎在后边儿得头发散了。
皮筋断了。
低头的时候不方便,沈迟落也拢不上,就干脆让他散着。
后来还是一个桌上的女教师伸手递过来一条丝带。
乳白的透纱,细长一条。
“试试,看你头发不大方便。”
沈迟落喝了酒,手里拿着绳,自己去离桌子远了点儿,就拿绳缠头发,两次胳膊酸,最后还是抽出来。
“头发给我,”何周章伸手,明明已经碰到了,愣是背沈迟落扫着冷眼躲开了。
直到聚餐结束,沈迟落的头发还是散的。
沈迟落绳缠在手上,顺着手指往下在风里飘。
黏惹的风往空气里钻,但是沈迟落就是身上冷。
喝多少酒都没用。
井且它拒绝了何周章的回家邀请。
“你喝酒了,我送你回去,”何周章走了两步就拉着缠在沈迟落缠在手腕上得绳子。
“沈助教,”何周章比沈迟落大几岁,但是就是看不透沈迟落那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