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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没有约战李序。
麦穗还用了非常义正言辞的理由——因为李序一看不好约。
周婷约他那么多次, 他也没有搭理。所以自己想尽可能把李序留在功能完善的以后再来打，像刷boss一样，万一只能和他约一次。准备齐全了再上阵, 不正好可以检测机甲的真正力。
有点道理。
姜朝阳想了会儿也点头答应了, 于麦穗跑去和周婷打了一架。
姜朝阳：……
他如周婷的话，绝对想骂人。
距离主教官选拔的时间一天天『逼』近，氛也开始变得有些紧张来。
周日麦穗去了趟材料店。
这周她拆的卓玲的机甲, 拆了一半，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所以兴冲冲地想付诸践。
见了她, 老板像见了亲人一样，满脸欢喜：“这次想什么？”
麦穗摇头：“我随便看看。”
她怕自己一次贸然开口，问到天价材料。
“行, 那自便。”
老板很好说话，毕竟赚了人家一大笔, 这点人味还有的。
麦穗蹲下身。
她想买的一些可以分裂的材料, 但不能产生热量, 能符合她求的大概只有生物金属。
她仔细瞅了半天，点点其中一：“这多少钱？”
老板看一眼：“给打八折, 三星币一克, 多少？”
麦穗：……
一千克三万星币, 她无力负担。
人生总过于艰难。
她叹了口, 打算再问问老板有没有下位替代品。没想到刚一站来, 身体猛地一晃，天旋地转。
不吧？晕了？这时候？
外面医院可比校医贵多了！
她刚咬牙站直，却见老板早已躬身蹲在了柜子下，还白脸对她招。
“地震？姑娘快过来躲！”
看来不自己的问题。
麦穗为不用给医疗费松了口。
轰——
地面晃动严重, 连房屋都窸窸窣窣响来，人几乎站不住。
与此同时光脑急促地震动，蔚照给她的入侵程序自动打开，地图里有几红点在快速『逼』近。
麦穗看光脑，目光突然清明来。
“怎，怎么回事？”
老板躲在柜台后颤颤巍巍。
咔擦！
不远处的街道突然破裂，碎水泥噼噼啪啪落下，尘土纷纷扬扬，腾腾灰雾后有东西在蠢蠢欲动。
“虫兽。”
姑娘终于开了口，站稳身子，抽出绑在腿上的匕首，便往外走。
“我去对付，老板躲好。”
***
街道上已经『乱』成了一片。
人们尖叫惊慌逃窜，虫兽则追撵挥舞爪子。
眼瞧追上男人，虫兽锋利的爪子一挥，划破了对方背部的衣服。
男人眼泪鼻涕一掉，跑得快，虫兽却忽然停下脚步，没有追那猎物，只嘎吱嘎吱扭过头。
鼠目通红。
——巷子内有五六岁的男孩。
早吓傻了，呆呆望前方，动也不动，眼泪都流不出来。
虫兽晃动脑袋，一步步往巷子里『逼』近。
本狭窄的空间，它一堵愈发灰暗。
男孩终于有了反应，本能地往后退，却因为腿软，扑的一下跌坐在地上，不住颤抖。
他瞳孔中倒映面前的画面。
虫兽高高扬爪子，携腥臭烈风狠狠挥舞过来。
不！
男孩下意识抬胳膊呼救。
电光石火间，突然人一揽，趴进了一的怀抱里，带他几跳跃翻滚，躲开攻击范围。
与此同时，还有铛的一声。
声音之大，甚至让人怀疑交时生出了火花。
没、没死？
男孩战战兢兢睁开眼，抬头。
看见千钧一发之际，抱住自己的一像初中生的姐姐，短发，乖巧整齐的学生头。
不远处还有少年，背对他们，身形高挑，却有些单薄，用短刀架住了虫兽那一爪。
麦穗微愣。
——李序。
他也在？
虫兽没有给他们太多时间胡思『乱』想，爪子少年的短刀划破，它极为愤怒，抬头高吼一声，顿时一阵天摇地晃，还有什么东西在窸窸窣窣接近。
男孩扯住麦穗衣服，尖叫：“姐姐！”
麦穗仰头，发现巷子围墙上多出了三只虫兽。
不过比外面那只了许多，只有半人高，正自上而下死死盯他俩。
麦穗第一反应将男孩拉到自己身后。
“去垃圾桶那里躲来。”她叮嘱。
尔后沉声。
“李序。”
“什么。”
“对付那只大的，我对付三只的。可以吗？”
少年：“好。”
两人顿了顿，同时出。
招招凌厉，直取最弱点。
不用机甲和虫兽战斗，无异于找死。唯一值得欣慰的这种虫兽没有翅膀，意味它们不能飞。
麦穗初步估计了一下，李序对付的那只应该b级，自己对付的这三只有c级。
但对于两暴『露』在机甲外的血肉之躯来说，都堪称在对付a级。
眼瞧有只虫兽想从她身边缝隙溜过去，麦穗中匕首一转，眼疾快地朝怪物脖子扎去——
不能让它们接近李序后背。
她下毫不留，虫兽吱吱吱地退了回来，跳咬她，麦穗一只架势防御，另一只快速攻击。
只见一刃寒光在少女指间不住翻转——刺挑切，腕每一次轻动，都一次转换，熟练判断接住虫兽的所有攻击。
唯一遗憾的，三只配合太好，它们无法攻破她，她也无法攻破它们。
吼——
背后的大型虫兽叫了来，尾巴疯狂甩，抽得世界天摇地晃。
麦穗忍不住分出了一点注意力。
却见少年踩刚刚他切下来的虫兽爪，微微侧脸，一道伤口划过耳下的下颌线。
血珠滚落，红『色』的血与姣好轮廓交织，愈发薄锐。
他眉眼阴翳，轻轻啧了一声，似乎也因为这一道伤口变得不爽来。
片刻后，少年竟然笑了。
他越笑便越叫人害怕，仿佛死到临头。
少年迎虫兽的惨叫和疯狂，凶狠地攻上去。
麦穗这边的几只虫也护主心切，加躁动，想突破她的防线。
其中一只迎面扑上，恰好给了她机会，匕首往上一挑，利刃划破对方肚子，当场索命。
另外两只大为震怒，挥动带刺的尾巴抽过来。麦穗往墙上一蹬，借势跳劈，弄死一只。
最后一只眼瞧形势不对，回身想跑。
她眼疾快扔出匕首，堪堪将那玩意儿的尾巴扎进地里，再疾步冲刺过去，拔出地上的匕首，往上一跳，骑在虫背上，匕首一绞，顺利收割最后一『性』命。
与此同时，背后也传出轰然一声大响。
重物沉沉坠地，没了声息。
应该李序也解决了他那只。
她回过头看看少年。
李序沾了不少血，衣服上身上都有，在他白皙皮肤上分外惹眼和动人。
脚边一大片土地都红的。
……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
麦穗走了几步，想问问。
不料头顶忽然响机甲助推器的滋滋声。
学校的援兵这才姗姗来迟，对这一地尸骸分外惊讶，打开机甲枪，冲她大喊。
“我们来晚了？”
“嗯。”姑娘点头，“来晚了。”
“还好吧！”
“我没事。”
但李序受了伤……至少脸上受了伤。
她给学长示意，让他们带李序去看看。
学长却一脸不解。
麦穗歪了歪头，发现少年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学长从机甲舱跳下来。
“我们负责把尸体带回学校，负责安抚那孩。”
他一边指挥，一边凑近了，满脸苦涩。
“我不擅长对付孩子。”
麦穗：……
她也不擅长。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面无表和孩子们解释童话都骗人的，世界上没有什么跳跳将军，换装公主，那些孩子会一脸委屈地大哭。
学长生怕麦穗把活儿重新扔回来，跑得飞快，『操』作机甲拎虫兽半分钟没了踪影。
麦穗很不知所措，慢吞吞走到明显还没反应过来、挂鼻涕的孩面前，与他互相瞪眼。
“……”
该说什么？
告诉他那才现，必须咬牙面对？
我们作为命运共同体，都艰难地活？
正思忖，一盒章鱼丸子突兀出现在面前。
及时打断了凝固氛。
细长漂亮的指勾盒子上的孔晃了晃。
见男孩失神的瞳孔终于有了光，李序笑了笑，把东西递给他。
“给。奖励。”
他拍拍对方脑袋。
“面对虫兽还不哭不闹，这么勇敢，一定让人崇拜的将军。”
“真乖。”
这次不那种可怕的笑，带安抚『性』质的好看单纯的笑。
麦穗第一次见到少年这样笑。
李序搂男孩。
贴贴，逗笑。
好说歹说，总算把对方给安抚下来了。
恰好孩子母亲哭泣寻来，他牵孩子把孩子领到女人面前。
一切做完，他扭头看看麦穗，走过来。
麦穗身子一僵。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见他紧张。
像老鼠见了猫。
李序抬：“给的。”
盒『奶』。
麦穗傻乎乎接住：我的？”
她不太理解，但礼貌：“……谢谢。”
脑袋里响万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