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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泉冻噎皆无泪,欺雪凌霜寒风追。
这两句上京第一才子姚伯牙的诗作,说的正是九洲极北的北海之滨。
离开上京,李三寿只想离那姚氏三姐妹越远越好。
“三寿,感觉跟你混没什么前途啊。”
闫铁山无处可去,虽然跟着李三寿不是什么上上策,但终归是个老朋友,心里踏实。
“少逼逼,不是我你早就被别人忽悠瘸了。”
两个少年离开上京后,一路向北,稀里糊涂地来到了芦洲北靖。
北海之巅,弥漫大雪夹着碎冰砸落在海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却荡不起一点涟漪。
只因那原本应该波涛汹涌的大海,已被冻成一个一望无垠的溜冰场。
闫铁山在冰面上溜了两圈,裹着大棉袄打了个寒颤,对一旁正在醉心美景的李三寿低声说道:
“进一步冰冻三尺,退一步春暖花开,咱们走吧,太特么冷了。”
猛跺了两下数丈厚的冰层,李三寿寒风入怀,忍不住跟着打了个寒颤,称赞说道:
“你说的没一点毛病,确实有点冷。”
雪地之中,两个瑟瑟发抖的少年,顶着雪虐风饕,在北海之巅找到一个名叫来古村的地方。
深处雪原腹地的来古村,虽是环境恶劣,但由于长期与世隔绝,民风倒是淳朴。
落脚来古村后,闫铁山天天光着膀子在冰天雪地里刻苦练习霸王棍法。
至于李三寿,则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整天裹着大棉袄蜷缩在炕上混吃等死。
十几天过去,这天李三寿在村里晃悠,又见到满载而归的猎户,猛然发觉一个商机。
这商机说来也平常,来古村周边冻土无法耕种,村里家家户户皆是以打猎为生。
但对于猎户来说,捕捉猎物不过是为了填饱肚子,而猎物身上的皮毛除了满足日常生活所用外,毫无用处。
村民们压根看不上的上等貂皮、虎皮等,要是拿到上京,却是名贵无比。
“真是可惜了这上好的貂皮。”
双手插在棉袄的袖子里,李三寿撅起嘴巴,抽着鼻涕不住感慨。
漫天雪花里,闫铁山正虎虎生威地舞着木棍,李三寿踩着一脚三尺深的积雪走了过来。
看看这把彻夜备考的劲拿来练武的铁山兄弟,李三寿嘁了一声一顿嘲讽:
“老闫,你这练来练去有个屁用,不如整点实际的,跟我做大生意去罢。”
闫铁山只听过李三寿吹的牛皮,却是没见证过李三寿的辉煌,并不想理会。
看闫铁山无视自己,李三寿大声说道:
“二逼,你不开个金手指,就是在这再练上百八十年,只是也就是个三流角色。”
这话虽是难听,但对闫铁山的脆弱意志却是会心一击。
“我能有啥办法?我也很绝望啊!”
沉迷练功的闫铁山,心里其实也清楚得很,就他这么个练法,除了强身健体屁用没有。
李三寿拉着闫铁山回了来古村,去找村长商量倒卖皮草的事。
没顾得上喝口村长特意沏的雪树茶,李三寿开门见山:
“村长,你看你们平日里捕获的那些野貂、白狼什么的,剥了皮取了肉,然后把皮直接挖坑埋了,这不是暴殄天物么。
还不如给我拿去上京卖掉,到时候除去盘缠等开销,我和村里五五分账。”
听了李三寿的大好生意,保守的村长竟脸色一变,倒茶的手也收了回来,语重心长地说道:
“小兄弟,这皮草买卖虽然利润丰厚,但我若要是开了这皮草买卖,那些村民哪经得起这钱财诱惑?
怕是过不了几年,这冰雪荒原上便再也没有一只活物,到时候你让这祖祖辈辈生活在此的猎户去哪里打猎?”
原来是害怕开了皮草买卖,村民们会竭泽而渔,老村长回绝得十分干脆。
看不出来这村长大字识不得几个,还挺有生态保护意识。
李三寿心里直骂村长迂腐,嘴上却还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费了半天工夫,李三寿把行贿特技也给使了出来,但村长仍是态度坚定。
看说服不动,李三寿只好作罢回去。
几天之后,村长的独生女儿不小心染上了阴毒之症。
这阴毒之症,说白了其实就是流感,但在北海极寒之地却算得上是不治之症。
眼看着女儿整日瘫在床上昏昏沉沉高烧不退,体内阴毒侵入肺部,村长却是束手无策。
“这机会来的让我猝不及防啊!”
听说村长女儿得病,李三寿第一时间赶去探望。
李三寿一顿忙乎,又是热敷,又是姜糖水,把小时候爹妈对付自己的那套试了个遍,女孩竟是有所好转。
“这特么要是有盒感冒灵就好了,治好这女孩的阴毒,村长还不得对我有求必应。”
李三寿也清楚自己那点技术治标不治本,于是在村里四处求医问药,但不想这来古村竟是连个像样的村医也没有。
提起阴毒,村民更是目露畏惧纷纷摇头。
问了一圈,终于在一个老猎户身上问到,“寒中三血”可医治阴毒之症。
什么是寒中三血?
“所谓寒中三血,便是冰雪荒原上极其稀有的六爪白熊、三尾赤狼和四耳银狐这三个灵物的血。”
老猎户解释地慢慢吞吞,似是暗示李三寿说了也是白说,因为他根本搞不到这寒中三血。
“铁山,这老头看不起咱俩啊。”
出了门,李三寿哼了一声,拍了拍闫铁山的肩膀。
“三寿,确切说人家老头看不起的是你,不是咱俩。”
推开李三寿的胳膊,闫铁山一脸讪笑。
“村长,你女儿的病,包在我李三寿身上。”
李三寿拿到药方,当即跑到村长家拍起了胸脯,又说道:
“但寒中三血我也不能白弄,将来治好贵**毒,您可就得答应我那貂皮买卖的事。”
怕村长真的大义凛然视女儿生死于不顾,李三寿不待村长答话,接着说道:
“村长放心,我李三寿卖点皮草不过是为了补贴家用,若是开了这买卖,我必当控制收购量。”
李三寿多么鸡贼,心里其实盘算着其实控制收购量也未尝不可,若是猎户剥的皮多,李三寿便借机压价,也还是个不错的买卖。
对女儿病情已是没了主意的村长,听了李三寿的恳切言辞,还天真以为他是只图个养家糊口的少年。
看着床上已是病入膏肓的女儿,村长只得默默点头答应下来。
出了门,李三寿便得意地给闫铁山说道:
“兄弟,咱们这皮草生意能不能成,就看能不能搞到这什么寒中三血了,你也知道我这也就腿脚灵活一些,可不像你一身武艺。
我看六爪白熊、三尾赤狼听起来都比较凶狠,要不这俩就交给你了,那四耳银狐我来解决。”
“你特么!”闫铁山忍不住骂了出来。
“你李三寿的胸脯拍的铛铛响,苦活累活都落在我头上。我看那狐狸你也搞不定吧,你又不是没在狐狸身上吃过亏。”
闫铁山嘴里这狐狸,必然说的是姚招娣,李三寿也不生气,嘿嘿笑了两声:
“这么说我确实搞不太定,要不三个都包给你?”
“滚犊子。”
闫铁山踢了一脚李三寿的屁股。
“老闫啊,当年不是我把你从童仙花的床上背了出来,你现在怕是还住在猪圈里呢。
咱俩这也算是分工明确,我出脑子你出肌肉。”
“下不为例!”
闫铁山骂骂咧咧地找猎户买了根钢叉改成长铁棍,出发去寻六爪白熊。
不过是个白熊,这雪原上常见的黑熊最多不过是比闫铁山高上一头,那白熊能怎地。
还能成精变成金刚了?
“凭我这一身武艺,还不是手到擒来?”
六爪白熊居住的洞穴并不难找,闫铁山在雪原上顺着猎户指点的方向,找了一个时辰便找到了白熊洞。
“难怪都说这熊洞好找,果然是好找啊。”
站在宽高数丈的熊洞门口,闫铁山先是得意,然后竟是有些上当受骗的感觉。
洞口和熊的尺寸应该是正比例关系吧?
“么得,草率了。”
蹑手蹑脚进了熊洞,闫铁山看到洞里一只白熊正趴着呼呼酣睡。
“这特么得有两丈吧?”
只见眼前的白熊,脑袋下的熊掌上伸出六个刀刃一般的利爪。
闫铁山心态瞬间炸裂,不住暗骂李三寿坑爹。
“进一步人熊大战,退一步抱头鼠窜。”
闫铁山扭头想走,但一想啥事都没办成回去太没面子,这既然来了,硬着头皮也得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