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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夏，既然千乘想要弃文习武，你去打点打点，我记得城东的修武堂过两日就开课了。”
姜若夏脸色微变，低头说道。
“是，家主。”
“唉，你这孩子就是不灵通，又没有外人，叫我大伯就好。”
姜云说着就伸手去揽侄女的肩膀，眼中流露出邪怪的眸光，不由自主地吞咽了几口唾沫。
“家主，请自重。”
长袖猛甩，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若夏，我能让你纳赘婿留在姜家，自然也能把你赶出姜家。若再不从了我，后果自负。”
姜若夏低着头，沉默不语，一直等到姜云离去，这才缓缓抬头。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姜云，你等着。”
天气转寒，空气越发干燥。
姜若夏打理完手底下的几家铺子，端起一杯清茶抿了一口，清秀的面庞有些憔悴，透明清澈的眼眸布满血气。
“他人呢？”
青荷知道大小姐口中所说的人是谁，为茶杯填满。
“姑爷去修武堂了，他也不嫌丢人，大小姐还嫌丢人呢。”
姜若夏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多言，算是默认丫鬟的说辞。
“以后不要再背后议论他了，丫鬟要有丫鬟的分寸，即便你是我的贴身丫鬟也不行。”
青荷心中一惊，难不成大小姐对那个窝囊废产生了好感，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我有些累了，你下去吧。”
待青荷离开，姜若夏的青葱玉指轻敲桌面，带着某种特殊的节奏。
黑雾闪动，身着夜行衣的鸦卫无声现身，奉上一封未署名的信函。
姜若夏拆开信函后，仔细阅读，脸色巨变。有惊喜，有愤怒，有痛苦，有悔恨。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话音刚落，除了鸦卫外，屋内屋外的阴影瞬间暗淡几分，只有院中金鳞翻腾水花的声响，天空中乌云密布，几只飞燕轻点水面。
“孟千乘，我要再借你一用，此间事了，就还你自由。”
姜若夏不知是在跟谁说，像是在与自己说，又像是对着远在修武堂的孟千乘说。
在这习武门第的姜家，姜若夏只在父母身上感受到温情，而那祖父不过把自己当作是达成约定的工具。
抬手按下桌下的机关按钮，从地下升起一个立柜，柜门打开出现某道身影。
“祖父，这一次就如您所愿，若夏要为自己而活。”
那人坐在轮椅之上，无声地垂着头，随着姜若夏手中不断操控金丝线，老人微微地点头。
清秀佳人此刻充满阴森恐怖的气息，宛如择人而噬的九幽冥鬼。
修武堂位于锦里城的最东边，早已出了城，开阔的场地里足够容纳数千人。而今天便是每年的开脉日。
开脉日，顾名思义就是开通脉络。开的是体脉，分为早午晚三次，每次持续约半日。
“姑爷，我我我们就在外面候着，完事出来知会一声就好。”
这些时日里，两个家仆可谓是尽心尽力，与孟千乘的关系不可谓不好，他们算是为数不多的可以被孟千乘信任的人。
书录被孟千乘别在腰间的挎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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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浮在半空的书册太过醒目，对于毫无战力的他来说是个烫手山芋，要不是它非要来见世面，孟千乘本打算把它放在宅子里。
“走，终于可以系统化学习这个世界的修行体系，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书录也跟着抖了抖，表示认同。
“你是？”
“姜家……，赘婿，孟千乘。”
守门的门卫点点头，眼中带着些微的轻蔑，却也没有难为他，放人他进去。
穿过宽阔的修武广场，走进课塾的大厅，绕过宽大的萧墙，见到正在准备今年开脉的修武师。
“先生早。”
孟千乘循着记忆，做着生硬的礼数。
“你就是孟千乘？那个姜家赘婿？”
这位老修武师年纪已经快八十，花白的胡子留到腰间，身上穿着三重体脉者的身份服，藏青的袍子已经被洗的惨白。
“是，先生。”
孟千乘不敢怠慢，连忙回答。
“走修行之路有前途，比那些撰符的末流之术强到不知哪里去了，走跟我去外面看看今年的开脉。”
显然老修武师的脑子已经不太好使，错把孟千乘当成孩子的家长，这是要带着他去外面观礼。
噔噔噔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年轻人出现在侧门，三步并作两步横在孟千乘与老人中间。
“爷爷，你怎么又出来乱跑。今年的开脉不是已经交给我了吗？”
“什嘛？”
年轻人将老人护送离开，便回来接待孟千乘，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韩逸。”
“孟千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