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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盛夏。
坤宁宫门前的杂草长势喜人。
本应该是后宫最为华丽的电碳给,此时也只有几声浅浅的鸟鸣。
赵琮琪推开了陈旧的大门,发出“吱呀”的声音。
寝殿里面似乎满满的灰尘,让赵琮琪咳嗽了一声。
她撩着自己明黄色的长袍,嘴角挂着淡然的笑意。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更沉得她皮肤如月。
只见她伸出手,然后轻轻的抚摸着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女人身上。
女人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呜的声音,让人绝望。
“母后,你想说什么?”
躺在床上无法说话,无法动弹的女人,正是大明国的皇后。
“母后,你可是着急了?”
她看着自己的母亲身体一点一点的发抖,双眼无神,空洞洞的看着前方。
“母后,你头发乱了。”
赵琮琪轻柔而又小心的帮着女人把她肮脏凌乱的头发放在了耳朵后面,嘴角仍然带着笑意,他似乎根本闻不到这间屋子里的难闻的气味,以及女人身上令人作呕的味道。
她的眼神带着柔情,仿佛注视着自己最深爱的宝贝。
“想来母后是不想看到儿臣吧。”
一直没有得到女人回应的赵琮琪,悠悠的叹了口气,眉宇之间都是一抹让人心疼的忧愁。
她站起了身子,很快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拍了拍自己的手,然后兴奋的说道:“既然母后不愿意和如月说话,那我就去找妹妹吧,就是不知道母后是否记得住今天是什么日子?”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又带着小女孩儿的天真活泼。
地上的女人,抬起头,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赵琮琪,过了许久,她才沙哑着嗓子,发出难听的声音,“你……到底……要……”
女人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含糊不清,若是不仔细根本听不出来。
闻言,赵琮琪的眼睛一亮,随后她马上蹲在了女人的面前,诧异而又惊喜地说道:“母后大人竟然还可以说话,想来是药喝的少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
女人的声音拔高了一些,却同样的难听。
“我要做什么?”赵琮琪看着自己面前的邋遢而又丑陋的女人,哪里还有当初高高在上的皇后的气势,想到这里她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她弯下腰看着女人然后轻轻询问:“母后,你说我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明明我也是你的孩子,为何你心里只有弟弟,母后可知道你中的这个毒叫做葬花。”
“就是当年我8岁时你给我下的。”
说到这里,赵琮琪停顿了一下,然后掐住了女人的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的眼睛,“你下药的时候,究竟有没有想过,孤才八岁,就为了孤身下的太子之位是么?”
“可是,这个太子之位不也是你让我女扮男装,强迫我坐上的么?”
“就因为皇弟出生了,所以我这个冒牌的太子,没了作用,就应该腾位子是么?”
“你再说什么我不懂。”
女人闭上了眼睛,强撑着自己的生命:“赵琮琪,这个位置本来就琮珏的。”
赵琮琪紧紧握着拳头,尖锐的指甲划破了掌心娇嫩的肌肤,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地微笑。
“是么?”
“可是现在孤才是太子,百年之后,孤会以女儿身成为大明的天子。而你和你的好儿子只不过是一捧黄土。”
赵琮琪的表情癫狂而绝望。
很快门口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只听到吱呀一声,那人推开了房门,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赵琮琪打量着来人,年纪大约五十多岁,是皇后娘娘唯一的亲信。
“太子殿下,您来了。”
老嬷嬷看着赵琮琪的目光带着泪光,自从皇后娘娘犯了疯病之后,除了八皇子和太子殿下,再没有人踏入过这里半步。
昔日门庭若市的坤宁宫,此时比冷宫还要荒芜,那些奴才各个都是个踩低捧高的势利眼,若不是太子殿下,放心不下皇后,时常过来,只怕皇后娘娘的日子更加难过。
想到这里,老嬷嬷眼泪纵横。
“太子殿下,您看看皇后娘娘吧。”
免了老嬷嬷的跪拜大礼,赵琮琪接过了那碗黑色的药水,对着老嬷嬷冷淡又矜贵的说道:“嬷嬷,你先下去吧啊,孤有话要与母后大人相商。”
老嬷嬷看了一眼皇后娘娘,刚要走,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袖子,转过身子就看到胡昂后纤细的手指仅仅勾着她的衣服。
“这是……”
嬷嬷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赵琮琪。
赵琮琪看着皇后的手指,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既然母后大人,想让嬷嬷陪着,那麽麽就在这里吧。”
说着,赵琮琪拿过汤药碗,用勺子一勺一勺递到了女人嘴边,柔声说道:“母后,喝药。”
看着近在咫尺的汤药,皇后瞪大了眼睛,她不停的摇着头,更咽,张口沙哑的说道:“拿走……拿走……嬷嬷。”
老嬷嬷看着自己昔日的小姐,变成这个模样,心里隐隐作痛,她伸出自己满是伤疤的手,摸着皇后的头,仿若皇后还小的时候,轻声哄到:“皇后娘娘,吃了药,您就好了,皇上……皇上也就会来看你了。”
皇后仍然偏过头,她惊悚的看着赵琮琪放在自己的面前的汤药,她不能喝,这个孽种是要杀了自己,她不会让自己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