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太穹幻境我梦到你了,墟剑。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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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荇之气、气眼泪都要掉出了。
他张罗了半天的, 那——么大一个归雪呢?怎么就变成昆仑了!
无芥还在尽心尽力地撒金粉,“嗯?不是昆仑吗?贫前些日子不才听主说此山更名为‘昆仑’。”
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衬着头顶“昆仑”两个大字愈发明亮。
“那是我开玩笑的!”
江荇之包着泪花, 扑过去就要逮着无芥的肩膀使劲摇晃!衣袖在空中“哗啦”跹翻,一只胳膊半路拦截在他跟前。
“灯灯。”钟酩一把捞住他, “激动,叫外面听见我们众神吵架。”
江荇之, “……”
他丢了隔音屏障,继续“呜呜呜”地往无芥身上扑!
无芥赶紧往后跳了一步。
钟酩低声哄,“没事,问题不大, 不气。”
江荇之欲哭无泪,“我的归雪都变成昆仑了!问题还不大吗?”
钟酩一下想笑,但思及后果忍住了。他把还在扑腾的江荇之稳稳捞在怀里,一只手拍了拍人的胳膊,“一个名字而已, 从今日起我们归…昆仑就声名大噪, 顾客盈, 财源广进,睥睨众……”
大概是“财源广进”触动了江荇之的神经, 他终于冷静了一点, 跟着钟酩的思路细想:
换个名字, 好像是不耽误他赚钱。
而且现在也没有昆仑, 仅此一家, 至少忙活一阵没人做嫁衣。
钟酩看他垂着眼不动了,闷笑一声,“还气吗?”
一只疲惫的手朝着两步之外站如青松的无芥摆了摆, 就此作罢,“算了!”
无芥松了气,合掌,“多谢主。”
江荇之缓过劲儿,才发现钟酩的胳膊从自己身前环了过去,几乎是将他抱了满怀。
他赶紧坚强地直起身子,将人推了推,“可以了。”
钟酩看了他几息,唇角带了点笑。
江荇之侧头对上前者的神『色』,那笑意带着纵容和轻松——就好像弄错了宗名字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本还半堵着的心蓦地一松。
他拍了一下钟酩的胳膊,“还不快松开?”
钟酩松开他,退了半步,抬抬下巴示意他看外面,“七绝楼撤了。”
江荇之顺着他的视线往外一看,只见七绝楼的人已经远远离去。而被请的各宗还在往他们边打量,试图一窥神迹。
“七绝楼怎么就撤了?”
“不记了吗?”钟酩温声细语地带他回忆,“你刚刚特激动的时候,手里团了好大一团的灵力,咻地一下就扔出去了。”
那拟声词从钟酩嘴里说出略显俏皮,旁听的诛严三人却是一抖,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江荇之,“然后呢?”
钟酩,“七绝楼楼主正好振旗鼓地冲过。”
江荇之懂了:后者也就咻地一下被击飞了。
他看了眼对面的无芥,心说自己还是善良的,哪怕么想打人都知下意识把灵力往外扔。
似是知晓他心中所想,无芥的金粉又簌簌掉了一层,意有所指,“神爱世人。”
江荇之宽厚地不再计较。
·
名声大噪的目的达,江荇之领着众人回山头。
外面一圈围观的各宗之人瞅了半天没瞅出名堂,三三两两地回去了——还带着“神降昆仑”的消息。
无芥正要从一旁的小溜走,飘飘忽忽的身影一下被江荇之锁。他回头,对上后者的目光,蓦然福至心灵,“贫回去主开张月卡,以后算命有优惠了。”
目光转而和善,江荇之轻轻催促,“快去吧。”
无芥起死回,诛严和诛绪也转头去准备接下招人的各项事宜。
山头只剩江荇之和钟酩,江荇之想起自己新的“庭雪剑”,对后者,“我去看看那把剑。”
钟酩说,“一起,我也看看。”
话说模糊,也不知是看庭雪剑还是古煞剑。江荇之指了指院后进山林的路,“我们去温泉池那里坐着看。”
他还记那里环境舒服又漂亮。
下意识觉庭雪剑应该也喜欢种地方。
两人穿过山林了环抱如镜的池水边,池面落了几片金红的树叶,热气缭绕在四周。
江荇之褪了鞋袜坐在池边,将脚伸进池水里暖着,一手掏出了庭雪剑搁在膝头。
钟酩站在他身侧,低头看一双形状漂亮的脚踩入池水,衣摆堆叠在膝盖和腿边。细长的庭雪剑映亮了江荇之的眉眼,宛如照镜一般。
他心头一动,轻声开,“庭雪。”
坐在池边的人倏地抬头看。
反应了一下,江荇之又看手中的剑,“我还以为……”还以为是在叫他。
钟酩抬眼,“以为什么?”
他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一声藏着悸动的低唤真只是在叫剑名。
“没什么,你觉‘庭雪’名字如何?”
钟酩对上江荇之眼底的期待,压着笑,“好听。”
江荇之立马喜滋滋的,“我也觉甚是动听。”
手中的庭雪剑“嗡嗡”个不停。
也不知是和他一样被夸欢心,还是对四周安逸的环境心满意足。
受庭雪剑的激动,江荇之踏水而起,挽了个剑花。
轻细的剑鸣声中,被纯寒剑气扫过的空气结了一层霜雪,池水“哗啦”漾开几圈涟漪。
浅蓝『色』身影在池面上凌波而舞,仿若绽开的雪莲。
剑过三式,立在池边的玄衣男人忽而动了——钟酩如疾燕掠江荇之身侧,赤手迎上了对方的剑招。
掌心扣手腕,手刃斜肋下。
对招间无人在意距离过近或是过远——钟酩欺身而,靠近江荇之身后,一手握住对方持剑的腕,偏头间嘴唇几乎碰上那半透明的耳尖。
“我帮你试剑。”
磁沉的嗓音震动着耳膜。
江荇之在惊了一瞬后很快适应,反手划开身后的桎梏,两身影在水面上交缠起。
……
一盏茶的时间后。
钟酩一手握住江荇之的侧腰,锢住后者的行动。在那庭雪剑斜刺而的同时,用受伤的右手不偏不倚地迎了上去。
剑势一刹!
江荇之吓了一跳,“柏慕,你干嘛!”
下一刻便被人掐着腰旋身带回了池岸边。两身影同时着地,砰!脚下的落叶被震倒飞而起,刹那是漫天金红。
江荇之站后抬眼,隔着簌簌飘零的落叶,和面前的男人对上视线。
庭雪的剑光映在后者眼底,又被落叶的阴影翻割成细碎的星芒。
周遭好像安静了几息。
有种难言的张力在二人之间紧绷着,是默契,也是势均力敌。
片刻,落叶又堆叠在了脚下。
视线空明,江荇之回神。他后退一步,拿起剑柄就往钟酩的肩头一砸,“砰!”一声闷响。
“你刚刚是在做什么?”
钟酩“嘶”了一声。
如果说就是想逗他、想看他紧张,会不会被打死?
江荇之目光犀利,钟酩被他盯后背绷紧。
半晌,“你该不会是在碰瓷?”
钟酩,“……”
钟酩点头,“对,想讹你劳伤费。”
一提钱,江荇之底气又弱了下:他还欠了柏慕三千灵石,人家存的媳『妇』本儿。
而且很快就要去秘境了,万一自己真的回了一千年后,岂不就成了携款潜逃?
他想了想伸手拍拍钟酩的肩,“不用讹。以后我的收入就是你的收入,我的宗就是你的宗。”
潜台词:若我啪地消失,归…昆仑就是你的了。
也不知是不是真没听出他的潜台词,钟酩翘了翘嘴角,补充,“你的月卡也是我的月卡。”
江荇之,“……”
江荇之,“好好好。”
·
秘境现世的日子一天天接近。
算着大概还有三日,江荇之各个宗传去了通讯,叫他们带上天材地宝山谷前集中,再由他带领进入幽魄湖。
诛严和诛绪也会一随行,届时托付皓主楚昀照看。无芥婉拒了江荇之的邀请,主动留下守着昆仑。
离行前日晚,江荇之又叩响了无芥的屋。
咚咚、两声。
屋应声而开,无芥桌案上已经习以为常地备好了茶点,等候江荇之的。
“自从办了月卡,主是越发频繁了。”
“毕竟要物尽其用。”江荇之坐下。
“今日又是问什么?”
一只手拿了椿茶饼干咔嚓咔嚓地啃着,江荇之问,“趟秘境之行,可否顺利?”
“就要看主对顺利的义是什么了。”
“我偿所愿吗?”
“一半一半。”
还一半一半?
找机缘出错的原,回一千年后,再见墟剑……不是环环相扣?
江荇之稍稍坐正了,“那我有什么要注意的?”
无芥掐了掐指,眼睑底下再的金粉闪闪发光,淡『色』的眉在光洁的额前舒展,透出一股慈爱与关怀。
“注意安。”
烛火噼啪,混着饼干的烘香。
江荇之赞叹,“大师,你好温馨啊。”
“……”
两人还在屋里咔嚓着烛光饼干,屋忽然又被咚咚敲响。江荇之挥一掌风将打开,钟酩伫立在外。
“你今天好早,我还没结束。”
自从心照不宣之后,两人达成了共识——什么时辰轮江荇之,什么时辰轮钟酩。换班的时候再一起划个月卡,共享半价优惠。
钟酩扫了眼两人的深夜茶话会,抬步走近,“明日还要早起,你要不要回去睡了?”
江荇之起身,“也是,要睡够四个时辰。”
他说完将月卡递无芥,待对方灵力划过记下账,又抓了两块饼干出。
咔哒,屋关上。
无芥慨,“主是贫见过作息最规律的大乘。”
钟酩眼皮未抬,“你见过的不就两个大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