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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孙鸣送走了王璃返回楼上，见我俩对峙着不说话，上前正要开口，忽而被钟寡言打断。
“你喝醉了，自己先打车回去吧”
着魔一般，听了钟寡言的话语之后，孙鸣眼神空洞，蹒跚走下楼去，竟真的打车先走了。
这便是言灵师的恐怖？
我突然觉着自个儿队伍里那几个都是些什么臭鱼烂虾，任意拎出一个都不是他的对手，恐怕只有李四相能和他正面刚一下。
“说说吧，你乔装加入南派协会到底什么目的”
钟寡言并未完全张口，但吐词清晰，一字一句像有魔力一般令人不得抗拒，只能说出心中所想。
我将自己来南派卧底，打探龚辰具体计划的目的如实说出。
“钟哥，您有本事，相信您也明是非。龚辰要干的事儿是危害苍生，强汲气运的事儿。届时天地混沌，万物须臾，他便是天，苍生你我皆为刍狗，可不能助纣为虐啊”
钟寡言没有作答，在手机上敲了一行字——“龚辰能改变风水界格局，世间气运齐聚于他一人之身有何不可？风水术数一行最好就此消失，再不存在”。
原来....原来钟寡言内心是这样想的。
言灵师不会浪费口舌说废话，所以他用手机代劳，又是一行文字——“我明白你和李四相都是好人，我劝你们就此收手，保住一条小命”。
“那我要是偏要阻止龚辰呢？您压根儿不了解这人，为了证道，他可以不择手段，杀小孩儿，借尸还魂。这般残忍的人掌握了世间万物的生杀大权，哪儿有安宁日子？”
“那我就只好跟你说不要阻止了”
钟寡言开口了，语气不容置疑。
言灵师的术数要破，只有俩法子——1、对方主动解除。2、施术者死。
“那抱歉了，钟哥”
我把桌上的酒瓶子一砸，拿起瓷瓶碎片胳膊手腕，深褐色的液体混进酒水中，流淌在地。餐馆二楼顿时被一股子土腥味所弥漫。
地上酒水污渍活过来一般，缠绕在钟寡言身上，在场众人都被这怪异场面吓到，纷纷发出尖叫声。
钟寡言一边儿拨弄身上水渍，一边儿开口安抚在场众人，我则趁机冲到了卫生间，打开水阀。
“别慌，大家冷静，有序从楼梯口下去”
把整个面盆里头的清水都染成水脏，既撕破了脸皮，我得就在这餐馆里头把钟寡言给解决咯，以防后患。
水脏在餐厅二楼飞速蔓延，钟寡言却在楼梯口指挥着顾客们有序撤离，一时间我倒成了反派角色。
“钟哥，我能看出来您心中有仁义，要不这样，咱俩互不干涉。到时候龚辰和我们哪方胜负您都不要插手，就算是您为天下尽了份儿力”
“巧言令色”，钟寡言终是开口怒斥道，“把术数给散了！”。
顷刻间，我身体不受控制一般，驱使着水脏冲破二楼玻璃窗，流向街面的下水道口。不到十来秒钟，包裹整个二楼的水脏消散殆尽。
钟寡言亦是满头大汗，扶墙而立，眼中全是对我的不满。
“小子，你的身份我可以不告诉龚辰，但我帮不了你们”
声儿很小，可钟寡言确确实实开口了。
“什么，为什么？”
老张说过言灵师是不可能撒谎的，这是一个逻辑闭环，言灵师开口说的话会影响现实位面，所以他如果说谎，谎言会成真，就不再是谎言了。
“因为我当初同龚辰许诺过会效忠，言灵师的话语会决定行为，你应该明白吧？”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