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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 这世界已经不一样了
在离陈楚歌他们不远的一条昏暗小巷里，四五个人正聚在一起一边抽烟，一边等人。不一会，从陈楚歌他们来时的路上转过来一个有点气喘的，穿着白衬衣，不过扣子扣得七上八下的年轻人。“刀哥，呼呼，找着一只肥羊啦。嗨。。让我喘会。”说完，两只手撑在膝盖上，弯着腰喘着粗气。
“什么情况？你他妈倒是先说清楚再喘啊。”一个脖子上画着一只骷髅手，握着匕首划过脖子的纹身的流氓头子听到后，烟也不抽了，浑浊的双眼也有神了。一巴掌打得正在喘气的小年轻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你这穿的人模狗样的，身体却这么虚啊。这要哥带你去玩，万一死在女人肚皮上，倒还是哥的不是啦。”
“哈哈哈。”周围一阵哄笑，气氛也不那么阴沉啦。
“哪里的话呀，刀哥，这我不是很久没运动了吗，一时走得急啦，怕把人跟丢了不是。”小年轻讨好地笑道。
“快说正事，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这该死的世道，涨价也长得太不是行市了。别说饭，烟都快抽不起了。”刀哥一把扔掉还没抽完的烟，看的小年轻有点心疼。
贪婪地用力闻了两口空气中还没有散去的烟味。小年轻把自己找的肥羊的情况说了一下。“一男一女，刚从万代广场里‘曾师傅辣椒炒肉’的饭店出来。这时候还能吃得上馆子的难道会没有点钱。男的。。不够看。女的嘛。嘿嘿，”说完还故意吸溜了下口水。
周围一群流氓不约而同的发出猥琐的笑容。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干啦！顺便带你们开开荤。”刀哥拍板决定，然后这五个小流氓就一起走出了小巷子。准备伺机动手。
几个人一边在陈楚歌两人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着，一边做着准备，“嗯，换个人去碰瓷，捞仔去吧，寸头刚刚跟了一路就不用去了。到时候在我们后面掠阵。其他人看到那边吵起来就抄家伙上。”
然后只见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小流氓脱离人群快步朝陈楚歌两人走去。
陈楚歌和赵晓莜正在聊着最近各自生活中发生的一些趣事，前面再转个街角就到鸿泰雅苑了。
他们站在十字路口看着鸿泰雅苑一阵唏嘘，原来以前两人常吃的那家小饭馆已经关门了。听赵晓莜说就这两天关的门。本来就生意难做，现在物价上涨，人心惶惶的，更没人出来吃饭了。所以干脆就关门了。不过店面还没盘出去。所以有时候那个店老板还会来看看。
赵晓莜正抬脚准备回鸿泰雅苑，冷不防旁边窜出来一个人影，眼看就要撞上啦。
低着头快步往前走的人就像赶着去投胎一样，让也不让。这个就是跑上来碰瓷的小流氓捞仔。捞仔低着头，上吊的眼角瞥见赵晓莜白色连衣裙衬托下的挺俏胸部，一阵口干舌燥，肩膀故意往赵晓莜胸前靠去。左手也假装不经意准备摸上她的腰。
陈楚歌在旁边看着捞仔的表演，当看到捞仔色胆包天想去揩油时，眉头直皱，右手挽住赵晓莜的左臂，将她拉进自己怀中，后退一步让过捞仔揩油的左手，转身九十度用左肩不轻不重的顶开捞仔，双方拉开了两个身位的距离。
赵晓莜前一秒还在惊呼，声音刚刚从喉咙里发出，后一秒就已经拥在了某个人的臂弯里，胸前感受着陈楚歌经过集训后结实宽厚的胸膛，一种说不出来的令人着迷的味道熏烤着赵晓莜的脸庞，刚刚冲出喉咙的惊呼就被关在嘴里，成了醉人的嘤咛。可惜了这片刻的旖旎很快就被一阵杀猪般的惨叫个打破了。
赵晓莜很不情愿的离开陈楚歌怀里，站在他身后，脸红的看着想要撞她的人。那个发出杀猪声的“猪”。
此时，这只“猪”正躺在路边一会捂着脚，一会捂着膝盖，鬼哭狼嚎。惹得街上本来就不多的路人逃也似的快步走开。华夏人喜欢看热闹的习俗，现在已经完全得到了根治。在这个不太平的时期，所有人都希望离热闹远远地，免得惹祸上身。
街上一下就没人了，只剩下陈楚歌和赵晓莜，还有尾随他们而来的刀哥一行流氓地痞。
“哎呀，痛痛痛，你们这两个人怎么推我，踩了我一脚也不道歉，还把我推倒在地上，膝盖也撞伤了。你说你们怎么办吧？”捞仔果然是老本行，居然硬是让他挤出了两滴眼泪，这要让半年前那些电视上的小鲜肉看见，也要拜他为师学学演技。
陈楚歌看着捞仔的表演，用力握了握赵晓莜的小手，让她安心不要怕。护着赵晓莜和捞仔保持着距离。
“你们这儿怎么回事呀？”刀哥带着一帮子小弟走上来，人还没到，声音就到了。“是你撞了人啦？你们这些小年轻，撞了人道个歉不就完事了吗，怎么还推人了呢。现在好了，这人也伤着了，怎么办吧。”刀哥假装和事佬，在一边苦口婆心的说着。
“是他碰瓷！自己撞上来的，还赖我们。”赵晓莜很生气，打扰了她想象中的温馨场面，后果很严重。
“什么就碰瓷啊，我这赶着天黑回家，外面这世道又不安全，结果你这走路不看路踩了我一脚，你的小情人也不由分说的就撞我，你看这脚踝都磕出血了。”捞仔松开捂着脚踝的双手，看见袜子上透出一股红色印记。
陈楚歌瞥了眼捞仔的袜子，哼。。好笑的看着他们的表演。三个月的时间里，见得最多的除了武器，子弹，就是血迹了。这鲜红色的印记，看一眼就知道是早就备好的，连人造血浆都不是，造假都造的太业余啦。
刀哥心中暗赞了一声，这个捞仔果然会来事，有前途。脸上装模作样的表示为难。“哎呀，都流血了，这个就稍微有点严重了。你们这是打算怎么办呢。我看还是省事点就陪个千儿八百的，不然还得队上走一趟。”
陈楚歌心中就纳了闷了？现在这地痞流氓还能有组织啦？“什么队上？去哪里？”一脸茫然。
刀哥也是一脸茫然，什么什么队上。兄弟你山里来的？“小伙子你是不是被你女朋友迷糊涂了？”
赵晓莜轻轻拉了一下陈楚歌的手，小声说“治安管理委员会。一种警民，联合组织。为了维护社区安稳。五月还是六月成立的。本来是公安部门牵头领导，社区派出所直辖的。后来警力不够，只能委派社区主管了。再后来。。。听说社区也不管了，就开始变了。”
听到赵晓莜小声的和陈楚歌说悄悄话，刀哥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得意。就怕愣的，懂事就好，懂事就好办了。
“算了，省的你们投诉我们滥用权力，这样吧。你们去把倒在地上的扶起来，”刀哥指挥这两个小弟。“你们两个小情侣还有他和我们一起去管委会走一趟吧。把事情说清楚，看看到底要怎么处理。”
刀哥先假模假样的关心了一下捞仔。然后就和小弟们转身就走，想把陈楚歌两人带到所谓的“管委会”去。
赵晓莜本来想拉住陈楚歌，怕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会跟着一起过去，到时候会吃亏。结果陈楚歌一点挪步的意思都没有。赵晓莜也就放心了。
刀哥走了两步，在小弟的示意下，发现一动不动，眼神戏谑的陈楚歌，皱着眉说“怎么了？我说话不好使了？让你和我们走一趟没听到啊？”
陈楚歌眼中的戏谑更加明显，最后实在忍不住，笑道“电视里呀，那坏人呢，总是死于话多，你知道蠢人死于什么吗？”
刀哥被陈楚歌笑的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感觉不对劲，傻傻的跟着问“死于什么？”
“死于戏多啊~。”
刀哥听了有点蒙，问左右的小弟“我戏多？？我戏多吗？”
最开始跟踪陈楚歌他们的寸头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小声说道“是有点过了。”
刀哥一听顿时就怒了。拍着寸头的脑袋“让你戏多，让你戏多，让你过了。”拍了几下还不过瘾，又踢了寸头屁股一脚。“艹，你们还等什么，上啊，给我打。让你蠢人，打的你变废人！”说完，左边一脚把寸头往陈楚歌那边踢过去。右边又推着另一个小弟。
寸头被刀哥一脚踢了屁股，嗷了一声，然后身不由己的被踢到陈楚歌面前来。刀哥其他小弟，看见寸头带了头，而且还嗷嗷叫的往上冲。也狼哭鬼嚎的冲过来，一边冲一边将随手带的板砖，扳手等凶器亮了出来。就连碰瓷的捞仔也不装了，跟着人群往前冲。
陈楚歌看见这伙小流氓当街就敢开始行凶。也是出乎意料。这要在半年前简直可以上地方新闻头条啦。
陈楚歌怕他们伤者赵晓莜，只能迎上去，拉开和赵晓莜的距离，防止误伤。
正说着呢，前面寸头就已经身不由己的嚎叫着冲到了陈楚歌面前。本来寸头就是被踢过来的，重心有点不稳，多走了两步后刚调整好，抬头一看，陈楚歌就已经在面前了。“卧槽，你这怎么还迎上来啦，不应该带着妹子跑嘛，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眼神一阵慌乱。没等作什么反应，又被陈楚歌一脚踢在胸前，倒仰着踉跄着后退两步，两只手还胡乱抓着想抓住什么来稳住身形，除了干扰了同伙的前进，抓住的就只剩下空气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陈楚歌迎上两步抬起右脚先将带头的寸头踢得后退，自己也被寸头的冲劲冲的后退半步，顺势右脚在后，缓冲了一下，左脚在前，双手打开，拉开了架势，等着被寸头干扰得七零八落的小流氓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