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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马还是备车?”陶笠对主子的决定一点也不觉得惊讶,能让他亲自盯紧的人定是没那么简单。只不过这秋花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

“备马。”此时叶卷的声音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还带些许凌冽,陶笠很少见他如此。

“是。”陶笠准备了两匹马,叶卷看也不看就翻上一匹马,驾地一声,令陶笠吃了些许灰,一两秒过后,他才反应要翻上另一匹马,追上叶卷。

“说下情况。”叶卷看陶笠的马追上来了,想到了些什么。

“属下无能。就查到她是九年前来南观城......”

“啧,不是这个。”

“什...么?”

“秋花又不会骑马,她怎么离开的?”

“......”挖草?什么问题,不是问过了吗。“李故带她的?”陶笠略带疑惑地回答。

“怎么带的?”

“就秋花姑娘坐马的前头,李故坐她身后...”操控马儿。

话还没说完,叶卷板着脸,俯低身子,驾的一声加快了马速,令陶笠又吃了一堆灰。

秋花这边去客栈开了一间小单间,虽然是很小,但是有一个很漂亮很大的窗子,透过窗子还可以看到月色,很赞。好吧,秋花死都不会承认因为这房间漏风,客栈老板说可以半价她才脱口而出要这间房的。

已经露出深秋的尾巴了,说不冷是假的。不过这风,怎么好像鬼在哭,狼在嚎啊?秋花一向怕黑,她原本是点了一盏蜡烛的,但这房子漏风啊,没一会儿,与秋风抗衡的火苗还是灭了。秋花怕得瑟瑟发抖,缩住一团,盖实了被子。

秋花很想睡过去,但是就是睡不着,还该死的格外清醒。对了,她哥曾经说过,如果害怕的话,就可以想一些伤心的事儿,鬼是不会捉那些感到难过的人的。虽然很扯,但是秋花还是被害怕蒙蔽了科学的心,她觉得她哥就是个活菩萨,这扯蛋的话就是菩萨手中拿来救命的菩提叶。

伤心事?什么伤心事儿?被叶卷他妈打了一巴掌算不算伤心,啧,说到这巴掌,真亏,亏大发了。和叶卷没成,倒无缘无故地被打了一巴掌,早知道那时候还手也好,长那么大没受过这气。咦,对哦,她干嘛打我来着?她干嘛无缘无故打我!嘶——不对,我没还手,一定有我理由的,到底是......

“嘭——”正当秋花暂时放下对魑魅魍魉的敬畏,细细琢磨叶卷他后妈到底为啥打她的时候,门被踢开了。秋花惊了一下,下意识抬头去看门,门口站着一个人,吓得她颤了好几下,连尖叫都忘了,脑子里一片混沌,混沌之中深藏着有且仅有一个优雅的词儿:挖草!

“啊啊啊,你什么东西啊!叶卷他妈甩了我一耳瓜子!我很难过很伤心很抑郁很悲愤!你不能抓我啊!啊啊!你不能没底线啊!鬼大哥!呜呜呜~”秋花看那人慢慢地走近了床边,她瞬间坐起来,两手死死地抓紧被子,很不争气地哭了出来。

她哭了好一会儿,看见那个人就站在她身旁,也不说话,也没动作。

“大大大哥你家住何方?家中多少号人?生辰何时?可有婚配?您您贵姓啊?”秋花一边啜泣一边讪讪地问。

“那那那劳烦大哥帮我关下门,最好好,就就就再点盏蜡烛,谢谢你啊大大大哥。嗯。”秋花见身旁没有动静,一边啜泣又一边颤巍巍道,还一边小心翼翼地背着他躺下了。

很久很久之后,秋花听见鬼说话了:“家住南观,家中上上下下连下人一百来号人,没有婚配,免贵,名叶卷。”话一说完,叶卷就扯开了秋花的被子,将她扛了起来,搭在了肩上。秋花还没有消化这惊人的消息,倒是本能地在他肩上挣扎了起来:“你你你先放我下来!”

“你放我下来!叶卷!你听见没有!你到底有没有......啊!你!”

叶卷觉得肩上的人十分聒噪,抬手打了一下她的小屁股。秋花瞬间脑充血,脸红得像个熟透了的柿子。

“你非礼我!你!”秋花又是十分不老实,两只小脚乱踢乱动。

“啊!你!”叶卷抬手又是一下。

“对啊,就是非礼小秋花。”

我去,死流氓。反正秋花是不敢动了。

“去哪儿啊?”秋花语气不是很好。

“去李府。李小姐生辰宴还没完呢。”

“你!我!我不去!”

“噗。小秋花的耳朵很好看呢。”叶卷将秋花丢上了马背,自己又翻上了马,一手环着秋花的腰,一手把玩着她的右耳,捏捏她的耳垂。

这话让秋花惊醒,她瞬间想起来楼墩街失去一只耳朵的女人,身子便止不住地颤栗。

叶卷看她这怂样,觉得一阵好笑,但又想到李故那小屁孩也像他现在这样离她那么近,就一顿恼火。他低下头,拉开秋花的外衣,在她的香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叶卷你只小狗,干嘛咬我?”

“小狗就是要咬人的啊。”说着又在另一个肩膀咬了一口。咬完之后,觉得过瘾了,就驾马去了李府。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一个想不明白另一人为什么要走以及该怎么留下她。一个在想另一人为什么要抓她回去以及坚定了离开的心。

到了叶府,叶卷为了低调,就将秋花抱下来,让她自己走。秋花脚软了一下,差点就倒地了,但叶卷却没理她一下。秋花没由得一阵心酸,很快她又打起了精神,秋花你矫什么情。虽是这么想。脚步却加快了许多,将叶卷甩到了很后面。

“哇,今晚的烟花盛宴真是太美了。”

“是啊,听说这烟花是叶二公子精心准备的呢。”

“对啊,他来这儿住好像就是因为要准备李小姐的生辰呢。”

路上两个丫鬟正在吃瓜,被秋花听了去。

来这儿住...这几天早出晚归的......就是因为给李小姐弄生辰宴?那她的生辰呢...害,早说嘛。原来为了李小姐来的,那么这几天不在一定是去给李小姐准备生辰宴了吧?自己矫情什么?

想到这儿,秋花呜呜咽咽地哭出来声,她咬着牙,死命地忍住。还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哭是有理由的,还记得自己那年生日,哥哥为她做了那么多,一定冷落了很久嫂嫂,嫂嫂一定很伤心。对,我替嫂嫂感到难过。想到这儿,秋花觉得这理由十分充分,于是哭得更凶了,只不过她一直咬牙,尽量不发出声。

叶卷回到闻花阁的时候,秋花已经躺在了床上,还盖好了被褥,床边有一盏小灯。叶卷没有灭灯,直接上了床,顺手就像抱住秋花,秋花下意识躲了躲。叶卷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秋花,收回了手,疑惑地问了句怎么了。

其实刚刚秋花已经将叶卷的心思分析个透了。哥哥说过,其实世界上有很多的花花公子,顾名思义,沾花惹草的公子,对人对事马虎,这种人要不得。秋花就觉得叶卷就是这么一种人,但是她心里还是不太相信他是花花公子。秋花一边啃手指头,一边思考他为什么要选她做他的奴婢。突然,她停止了啃手指的动作。哦,她知道了。叶卷一定是十分爱慕李小姐,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跟她相处,刚好他哥赠他奴婢,他就挑了自己练练手。至于为什么挑自己,肯定是看自己好欺负,心思单纯。

想到练练手,又想到自己的初吻和初夜好像都献出去给这个死流氓了,秋花又默默地流下了后悔的泪水。自己当初不该以貌取人,觉得叶卷是好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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