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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快!”青绛推开房门,拉着大夫进到屋内。大夫气喘吁吁地走到床边,望向床上的人,神色微变。随即伸手搭在病患手腕上,面露严肃的停了一会,接着摇了摇头,转过身来对着眼巴巴盯着他的青绛说道:“老夫……无能为力。令尊已然故去,小姐节哀……”
“什么?不,不会的。爹爹刚刚还和我说话了,他,他说他乏了,只是睡一会……怎,怎的……大夫,您再看看,再看看,爹爹还好好的,求求您,求……您!”
话音未落,只见青绛不停地摇着头,身体簌簌地颤抖,苍白的脸上带着绝望和悲恸,大滴大滴的眼泪不住地落下。
她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大夫的手臂,不停地恳求:“大夫!大夫!求您去看看我爹爹,他刚刚说只是睡一会,他在等我回来,您行行好给我爹爹开一味药,他吃完了药就会好起来的!以往不都是这样的吗?您一定有办法的对吗?对不对!”说着抓着大夫的手更加用力,指节都攥得微微发白也浑然不觉。
“老夫……唉,无能为力,小姐还是要振作精神,给令尊筹备身后之事,老夫先告辞了!”留下这句话,大夫甩开青绛的手头也不回地出门了。这小丫头状似疯魔,还是速速离去为好。
青绛望着大夫离开的身影,缓缓转过头去看床上面色苍白,嘴角仍有一缕鲜血的父亲。一颗心仿佛也随着爹爹的身体一样渐渐冰冷。她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软软地跪倒在父亲的床边。一双美眸中的目光渐渐失去了焦距,只留下父亲身体的轮廓。忽然间仿佛感受不到周遭的一切,脑中也是一片空白。至此,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此离去……
过了不知多久,当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半边脸颊,青绛无意间触到了一件坚硬的东西。轻微的疼痛感使她恢复了一丝意识,低头看去,原来是父亲留给她的那块玉佩,玉佩的花纹雕饰透过衣服硌了一下刚刚垂下的手。她顿了顿,默默掏出了那块玉佩,努力集中精神仔细端详。在月光下,玉佩泛着莹莹的水润光泽,玉质通透,触感微凉。再瞧上面雕刻着的仿佛是四种灵兽围着一个圆,圆中心摸上去似乎有两个镂空的小孔。无奈此刻的青绛无法集中精力,原本明亮的美眸也哭得肿了起来。月光不足以照亮所有的图案,她也只是看了个大概。抬头望着父亲,喃喃道:“爹爹,您安心,女儿定会按照您的意愿拜入仙门!”这一刻,青绛的目光变得温柔而坚定,眼底好似有一簇火苗被渐渐点燃。
起身缓了缓已经麻木的双腿,青绛一步步走向家主的书房。这个时间,二叔应该在书房处理族中事务。
“二叔。”青绛轻轻敲了三下门,静静等着里面的回复。许久,里面没有声音。
“二叔,我是青绛,我有件事要与您商谈。”青绛咬了咬牙,继续道。又过了许久,终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你有何事?”不等青绛答话,只听屋内之人又道:“若是要银两,我还是爱莫能助。你爹那个样子,即使送去医馆也只是浪费银钱罢了。还不如将银子留下置付好棺木。”
一番话气得青绛的身躯微微颤抖,她定下心神,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花,望着紧闭的房门,神色冰冷:“既如此,棺木的事情,就多谢二叔了。我爹爹刚刚离世,还请二叔多费心操持。”
砰!
房门突然打开,青云雷瞪着双眼看向青绛:“青云峰死了?”
青绛垂下头,柳眉微蹙,淡淡道:“是。”
青云雷掩饰着狂喜,低声道:“好吧,你爹的身后事我自会操持,你回去吧!”随即叫了两个家丁,去青绛家将青云峰的遗体抬走,自始至终没有半点安慰的话。七日后,出殡入葬,一切从简。